“他們是不是吵架了?”趙侍郎疑惑。
李壯也皺著眉頭:“我瞧著像,可按殿下的性子,若是真吵架了,應該扭頭就走才是,為何還要跟他坐在一塊?”
“應該沒吵吧,這二位可都不是什麼能受氣的主,此時這樣黏在一起,怎麼看怎麼都是夫妻恩愛。”另一個文臣又道。
他話音剛落,便被幾個文臣武將一同否定了,正說得熱鬨時,季聽幽幽的插了一句:“諸位若是想背後說人,能不能聲音小一些?”
眾人一頓,趕緊打著哈哈敷衍過去了,季聽一臉無語的把頭扭回去,盯著湖麵發呆。申屠川默默牽著她的手,突然有種想在這裡坐到天荒地老的感覺。
兩個人懶散的消磨著時光,轉眼便到了晚上的時候,宮宴開始了,季聽突然有些不舒服,勉強坐了會兒後便想回府。
季聞聽到她不舒服,立刻開口道:“皇姐還是先回殿內歇息,朕叫太醫為你診治一番。”
季聽想了想也行,於是欣然同意了,申屠川原本也想跟著她走的,隻不過被她勸下了:“夫妻一同離開怕是不大好,我有丫鬟陪著,你再留一會兒吧。”
申屠川蹙眉看著她,片刻之後還是答應了。
季聽離開後,申屠川始終心神不寧,有好幾次季聞問話都沒聽到,好在最後都敷衍過去了。
宮宴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一個宮女走了過來,在他身側低聲道:“殿下方才吐得難受,駙馬爺可要去看看她?”
申屠川猛地站了起來,大殿上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他表情淡定的走上前,對季聞行了一禮:“皇上,臣想去看看殿下。”
“去吧去吧,朕也是有些不放心。”季聞欣然答應。
申屠川應了一聲便跟著宮女匆匆離開了。隨著他逐漸走遠,宮宴上的絲竹聲越來越小,很快耳邊就隻剩下他和宮女的腳步聲,他隨著宮女往前走,方才因為季聽慌了一瞬的腦子清醒過來,正欲停下時,便已經到了一片假山前,而綠芍衣衫淩亂的站在那裡。
他停下腳步,綠芍便撲過來跪在了他腳邊,而帶路的宮女卻不知去哪了。
“申屠公子,求求你救救我,殿、殿下記恨我當初要救你一事,如今竟是栽贓誣陷我和小廝有染,要將我嫁給一個奴才,求求公子救我。”綠芍眼角泛紅,楚楚可憐的求他。
申屠川淡漠的看著她:“是你引我來的。”
“公子!我也沒有辦法了,我一心隻愛慕你,要我嫁給旁人我寧願死了,”綠芍哽咽著,邊說邊解開衣帶,“我不求能給公子做妾,隻求公子憐憫我,能讓我做個通房,哪怕是外室也是好的。”
她很早之前便喜歡他,隻是那時的他是丞相嫡子,是高不可攀的明月,她雖喜歡卻不敢生出半分妄念,隻是在他落難之後,才覺得自己還有希望,然後就越陷越深,如今已經回不了頭了。
她紅著眼眶,將衣裳一件一件的脫了,申屠川隻是淡漠的看著她,並沒有開口阻止,這叫她生出一絲期待,雖然有些局促,但更多的是羞澀。
她和申屠川一跪一站,誰也沒有再說話,而假山角落裡,張貴妃冷眼看著這一幕。
“娘娘,您不去阻止嗎?”貼身宮女擔憂的問。
張貴妃冷笑一聲:“阻止什麼,本宮巴不得他們成事。”
“可這樣會讓張家蒙羞的。”宮女低聲道。
張貴妃垂下眼眸:“如今的張家,隻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張家,本宮的張家,在爹娘去世之後就不在了,無所謂蒙不蒙羞。”
宮女聞言歎了聲氣,便沒有再說話了,而是和張貴妃一同盯著那邊看,當綠芍上身脫得隻剩下一件小衣時,申屠川突然開口:“你打算旁觀到什麼時候?”
他這話不像是對綠芍說的,倒像是對她們說的,宮女一驚,扭頭看向張貴妃。
張貴妃眼神一暗,沉著臉走了出去,綠芍在看到她後臉色刷的一下白了。
“若本宮不在,你們是不是已經成事了?”她冷淡的問。
綠芍絕望的看著她:“姑母……”
啪。
張貴妃一巴掌甩在她臉上時,綠芍愣了許久都沒反應過來。
“你也配叫我姑母?”張貴妃冷笑,“你母親就是這樣教你的麼?”
“……姑母。”綠芍低下頭。
張貴妃抬頭看向申屠川,月色下的他清冷逼人,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若是本宮不在,駙馬是不是就打算叫她脫光了?”
“是。”申屠川淡淡回答。
張貴妃氣笑了:“你倒是敢說。”
“她自己要脫,要毀你張家滿門的名聲,關我何事,”申屠川撩起眼皮看向張貴妃,綠芍怔了怔之後臉色刷的白了,他卻還在往她心上捅刀,“你當我願意看?這樣的女人,我看一眼都嫌臟。”
“你!”張貴妃怒極。
申屠川麵色平靜:“剩下的事就交給張貴妃處理了,相信你會給殿下一個交代,我還要去看殿下,就先走一步。”
他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隻剩下張家姑侄倆還站在假山前。
夜晚的皇宮極靜,靜到申屠川的腳步聲都明顯起來了,他快速走到了季聽歇息的地方,不顧宮人的勸阻直接闖了進去。
季聽嚇了一跳,看到他後愣了愣:“你這麼著急乾什麼?”
申屠川繃著臉走到床邊,突然單膝跪在床上將她抱了起來,一張臉直接埋在了她肩膀上。
這種極度依賴的動作讓季聽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似乎在撒嬌,頓了頓後不由得抱住了他的頭:“發生什麼事了?”
“我的眼睛臟了。”申屠川悶聲回答。
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