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他願不願意,季聽都已經準備好要離開了,為此她還特意進宮一趟,先是去跟季聞告假,季聞一聽她要遠離朝堂半年之久,立刻欣然同意了。季聽懶得搭理他那點小心思,見他同意後便偷偷去見了張貴妃。
“綠芍的事,你能解決嗎?”她低聲問。
張貴妃精神尚好,聞言冷笑一聲:“絕子湯已經混在飯食叫她吃了,我用了三倍的量,她這輩子都彆想有子嗣。”
“可找太醫確認過了?”季聽又問。
張貴妃應了一聲:“我身邊的太醫去給她把了平安脈,確定萬無一失了。”
季聽鬆一口氣,隨即又道:“我聽說皇上近日十分寵她,若是哪天高興了給她提了位份,日後怕不是更要惹你心煩,我不在京都也會不放心,你可有法子叫皇上厭棄了她以絕後患?”
張貴妃垂眸:“那小廝不是還在?”
季聽頓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皇上常同我說市井之事,想來百姓中也有他不少眼線,若是小廝整日哭訴自己遇著個負心人,想來皇上也是會知道的,”張貴妃不緊不慢道,“皇上那般好麵子的人,不知聽說此事後,還能否寵幸她。”
“我知道了,此事我會著手去辦,”季聽說著,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彆太傷心,吃好睡好,我還指望你早日生個龍子出來。”
“嗯,知道了,”張貴妃應了一聲,“這些日子我沒少吃坐胎藥,希望能早些有消息,我也好在宮裡多一份保障。”
季聽笑笑,又同她說了會兒話之後才走,回到府中後便叫來了小廝,一番威逼利誘後他便乖乖聽話了。
做完這些,季聽仍是不大放心,於是去了欽天監一趟,同相熟的好友說了大半日的話,才回府繼續收拾東西。
在臨行前一日,宮裡傳來消息,張貴人八字不祥,又為人不守婦道,如今已經被打入冷宮,而其父張歲文也因教導不力被降職,唯有張貴妃沒受影響。
這個結果在她預料之中,季聞雖然會遷怒張家,卻不會說張貴妃什麼,畢竟張貴妃先前可親自為綠芍和小廝指過婚,是他強插一手才會終止的。
不管怎麼說,把綠芍解決了,季聽也就沒有後顧之憂了,收拾好東西隻等跟牧與之走,卻沒注意到牧與之越來越無奈的神色,以及申屠川越來越沉默的性子。
夜晚,她去了申屠川房中。
“殿下怎麼來了?”申屠川看向她。
季聽咳了一聲:“今晚之後我就要走了,所以來陪陪你。”
“多謝殿下,”申屠川一想到她要離開,心情便不怎麼好,顯得人也冷淡許多,“隻是我身子不適,怕是不能伺候殿下。”
季聽抿了抿唇:“……我又不是特意為那事來的,隻是想陪陪你而已。”
“我送殿下回寢房吧。”申屠川不容拒絕。
季聽定定的看了他許久,最後有些喪氣的妥協了,在他的陪同下回了寢房,直到進門前她還不死心:“你真的不要我陪?”
“殿下還是早些休息吧。”她越是表現得黏人,申屠川就越是想到她一走就是大半年,心情也就越差,實在是不想說話。
季聽隻好進屋了,申屠川幫她關了門,便獨自一人往偏院走,快到院門口時,突然看到了牧與之。
他停了一下,平靜的走了過去:“找我?”
“你想法子拖住殿下,彆讓她跟我去。”牧與之開口道。
申屠川頓了頓:“理由。”
“她不知道我妹妹已經離世,我也不想讓她知道。”牧與之不緊不慢道。
申屠川眼眸微動,定定的看向他。
牧與之笑了一下,所有情緒都被掩住:“其實我前兩年就已經打聽到了她的消息,隻是那時她已經跳井自儘,這些年殿下一直滿心期望我能同家人團聚,我實在不知該如何告訴她,妹妹已經走了的消息。”
申屠川沉默許久:“不管怎樣,你不該瞞她。”
“等我這次回來吧,回來我便告訴她,”牧與之看向他,“我去邊城,一是為了生意,二是為了給妹妹掃墓,實在不適合帶殿下前去,可暫時又不能同她說明,隻能找你幫忙了。”
如果不是能想的法子都想了,他也不會找申屠川。
申屠川和他對視,片刻後道:“以後不準逼殿下納侍夫。”
“你在提條件?”牧與之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若殿下隨我去了,你可是要半年見不到她。”
“若殿下執意要隨你去,我就將真相告訴她。”申屠川一臉平靜。
牧與之:“……我是為了讓你幫忙才告知真相,沒想到你竟是如此無恥之人。”
“所以你答應嗎?”申屠川問。
牧與之深吸一口氣:“好,我答應,但如果殿下日後有喜歡之人了,你也不準阻撓她收人。”
申屠川頓了頓:“她隻能喜歡我。”
“許多人都這般想過,”牧與之眼底閃過一絲諷刺,“駙馬爺還是不要太自信的好。”
“我會讓她變得隻喜歡我。”申屠川垂眸。
兩個人靜了下來,許久之後,牧與之淡淡開口:“我答應你。”
申屠川聞言扭頭就走。
牧與之蹙眉:“你去哪?”
“找殿下。”申屠川一邊說一邊大步朝季聽寢房走去。
這邊季聽已經沐浴完,隻穿褻褲和小衣趴在床上,想到明日要離京了,她就一點睡意都無。
正當她無聊時,身後突然覆上來一個人。她聞到熟悉的味道後一愣:“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反悔了,今晚還是想和殿下在一起。”申屠川說著,拉開了她小衣的係帶。
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