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盛回神,忙鬆開她:“我以為你要走,才……你沒事吧?”
“應該沒事。”張嫣兒低聲回答。
蕭盛眼睛沒有昨晚那麼紅了,卻還是布滿紅血絲,一看就是沒歇夠,但他卻坐了起來,一副不打算再睡的樣子。
張嫣兒抿了抿唇,索性又回了床上,拖著他一起躺了下去:“早膳已經錯過了,等午膳的時候我再去下藥吧,你再睡一會兒。”
“不用,我不困。”蕭盛低聲道。
張嫣兒蹙眉:“聽話。”
蕭盛頓了頓,半晌乖順的閉上了眼睛,唇角揚起一個明顯的弧度:“我喜歡你像這樣管著我。”
張嫣兒:“……”
“待我們走了之後,你也要像這樣管我,管我一輩子好不好?”蕭盛低低的問。
張嫣兒沒有回答,而是輕輕拍著他的後背:“你睡吧。”
“你彆走。”蕭盛的聲音越來越小。
張嫣兒安撫道:“我哪也不去,就在這裡陪著你。”
“嗯。”蕭盛應了一聲,偷偷把兩個人的衣帶係在了一起,又重新握住她的手,這才放心的睡去。
這次他隻睡了半個時辰便到午膳時間了,他重新醒來,認真的詢問張嫣兒:“可要我幫忙?”
“不用,你且在屋裡等著,我去去就回。”張嫣兒低聲道。
蕭盛應了一聲,便目送她出去了,在她出門前,他突然一陣心慌:“你會回來吧?”
張嫣兒垂眸:“自然。”
她說完便出去了,一直到半個時辰後才回來,蕭盛正等得著急,看到她後鬆一口氣,有些委屈的開口:“我以為你不打算回來了。”
“……怎麼會,我已經答應你的,”張嫣兒溫柔的看著他,“已經昏倒了,我叫人將他們送回了屋裡,順便再給咱們上些飯菜,我們吃完便走。”
蕭盛抿了抿唇:“我不餓。”
“我餓。”
她都說餓了,蕭盛自然不再催促,於是等飯菜上來後,殷勤的為她布菜。張嫣兒哭笑不得:“總覺得你似乎懂事不少。”
“你隻要不離開我,我願意一直這麼懂事。”蕭盛認真的看著她。
張嫣兒頓了一下,笑著給他夾了個雞腿:“餓壞了吧,多吃一些。”
蕭盛蹙眉:“總覺得你一直在逃避我的話。”
“怎麼逃避了?”張嫣兒板起臉,“我隻是想儘快讓你用些東西,你這幾日消瘦了不少。”
“你也消瘦了,應該是太想我了吧。”蕭盛說完,自己先笑了一聲,夾起她給的雞腿認真的吃。
張嫣兒靜靜的看著他吃飯。蕭盛一個雞腿下肚,一陣強烈的困意湧了上來,他愣了愣,茫然的看向張嫣兒,在看到她眼底的愧疚後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張嫣兒看著他震驚傷痛的表情,心情也不大好,隻是低低的道歉:“對不起,若我知道你會這般喜歡我,我定然不會招惹你,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要恨我便恨吧,但不要再來找我了。”
蕭盛死死盯著她,他恨得想要與她同歸於儘,然而最後隻能不甘的陷入沉睡。
等他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三日後了,他靜了許久下樓,一臉陰鬱的綁了驛站負責登記的官員。
“幾日前一個女人四個侍衛的筆錄在哪?”他臉色發寒,猶如修羅在世。
官員一臉恐懼的把記錄翻出來,蕭盛一眼便看到了上麵的名字:張嫣兒,京都人士。
……好,很好,她竟連名字和籍貫都是假的。
……
快到京都的張嫣兒突然打了個噴嚏,暗衛頓了一下詢問:“小姐,可要找個大夫診治一番?”
張嫣兒本想快到京都了,直接回去後再治也行,但轉念一想這樣季聽會擔心,她還是提前養足了精神再進京的好。
這般想著,她便讓暗衛去找了大夫。
客棧內,大夫皺著眉頭為她診脈,許久之後捋一把胡子:“夫人是因為連日趕路,才隱有風寒之兆,將養兩日喝些薑湯即可,夫人有孕在身,不可輕易用藥。”
張嫣兒本來連連點頭,點到最後的時候愣了一下,茫然的看向大夫:“你說什麼?”
“夫人有身孕了。”大夫重複一遍。
張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