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我叫太醫重新為你診脈,”季聽抿了抿唇,又問一句,“那孩子爹呢?”
張嫣兒頓了一下,有些不敢說話了。
季聽意識到不對,眉頭皺得更深了“為何不說話?”
“那個……分開了。”張嫣兒含糊一句。
季聽沉默了,許久之後淡淡開口“那人姓甚名誰,我這便派大軍去屠他滿門。”
張嫣兒“……”
“你不說,就以為我查不出來了?”季聽眯起眼睛。
張嫣兒終於求饒,將她與蕭盛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季聽聽完許久都沒說話,正當張嫣兒以為自己要被罵時,她突然感慨一句“你可真是夠人渣的。”
“……我人渣什麼了,他又沒吃虧。”張嫣兒底氣不足。
季聽斜了她一眼“騙財騙色,還不夠渣?”
“誰說的,我隻騙了色,”張嫣兒說完飛快的瞄她一眼,“再說我長得也不差,他第一次通人事便能遇上我,那是他的福氣。”
季聽被她胡攪蠻纏的功力氣笑了,隨後也沒再跟她聊這些,隻是同她一起吃了頓飯,等她休息後便離開了。
季聽一回到禦書房,便將幾個保護張嫣兒的暗衛叫了過去,直截了當的問“那個蕭盛品性如何?”
幾個暗衛對視一眼,便開始說了起來,季聽連連聽著,覺得似乎頗為老實,便打消了找對方麻煩的想法。
張嫣兒回來了,可張太妃已經隨先皇去了,所以要給她一個新的身份,讓她能繼續光明正大的活著。季聽想了兩日,決定封她為郡主,還親自擬了個封號。
“新慶,你可知這名號有多重大?”張嫣兒皺眉。
季聽不當回事“怎麼會不知道,隨我先前的封號而已。”
“你既然知道,就不該再為我用這個慶字,”張嫣兒歎了聲氣,“實在太大了,我怕消受不起。”
“這有何消受不起的?我就是要全天下都知道我有多在意你這個姐妹,日後才不會有人敢看輕了你。”季聽淡淡道。
張嫣兒眼眸微動,一股熱流湧上心頭,許久之後才小聲問“既然名號都這般大了,那冊封大典是否也要辦得風風光光的?”
季聽笑了“你倒是會得寸進尺。”
“你都不怕了,我還有什麼好怕的,辦得大一些也好,叫我兄長心裡有點數,日後即便見了我,也不敢輕易同我攀親戚。”張嫣兒輕哼一聲。
季聽微微頷首,算是答應了,於是京都城在封後大典之後,又迎來新一輪的熱鬨,大街小巷都在討論這個新慶郡主的身份,有說是季聽往日丫鬟的,也有說是她的救命恩人,總之說什麼的都有,一時間討論無數。
蕭盛進京時,冊封大典已經結束,但城裡的百姓們卻還在討論,他的心思卻不在這些事上,隻想儘快找到張嫣兒,那個騙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女人。
隻是京都城很大,比他去過的任何一個地方都要大,人海茫茫,他竟不知該從何找起,隻能用最笨拙的法子,一家一戶的找過去。
這樣找無異於大海撈針,然而他卻不知倦怠,隻是一家一家的找著。這樣找了兩個多月後,他沒找到張嫣兒,卻驚動了官府。
官府的人來抓他那日,褚宴與申屠川恰好在附近飲茶,看到他衝出官兵們的圍堵時,對視一眼攔在了他麵前。
“讓開。”蕭盛冷著臉道。
褚宴比他還冷“勸你一句,束手就擒,否則後果自負。”
“我並非賊人,憑什麼束手就擒?”蕭盛眼神陰鬱。
官兵追來後看到褚宴和申屠川,忙行了一禮道“申屠大人,褚大人,切莫聽這賊人胡言,我等已經注意他許多日了,他一直挨家挨戶的踩點,定然是個大盜。”
“我是在找人。”蕭盛握緊了刀。
一直未說話的申屠川將他全身上下打量一遍,突然開口問“找什麼人?”
“張嫣兒。”蕭盛本不想回答,可看對麵這兩(醋溜文學最快發布)人身份非凡,再想想張嫣兒的侍衛身手矯健,她本人定然也非富則貴,說不定他們就認識呢?
褚宴頓了一下,平靜的看向申屠川“你覺不覺得這名字頗為耳熟。”
“何止是耳熟,”申屠川勾起唇角,意味深長的和蕭盛對視,“張雖然是大姓,可京都城姓這個的卻不多,叫張嫣兒的麼……恐怕更少。”
褚宴頓了一下,突然想起張嫣兒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