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膩在他身邊,剛洗過澡身上是淡淡的香皂清香和她特有的幽香。
之前他才品嘗過。
她動一動,發絲就會撩到他的脖子臂膀。
她還總是不經意地跟他親近一下,或是抱他的胳膊,或是往他的懷裡蹭,還有她穿著寬大的睡服,他隻要一低頭,就能看到不該看到的......
他以前怎麼不知道她竟是這樣的?
聖人也能被她逼瘋。
可是他能怎麼辦?
隻能忍著。
陪她看書。
他一向自認冷血。
從來都不需要考慮自製力和意誌力的問題,因為他冷血到不需要這些東西來約束自己。
可是現在才發現......不,以前也發現了......遇到她就有很大的問題。
以前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好色的毛病......雖然隻好她這一口,但他發現了,也控製得很好。
現在在她麵前,卻是潰不成軍。
大概是老天特意派她來磨他的。
好不容易過了十點,到了兩人睡覺的時間,他才抽了她的書,按著她一直把她親得哭了才罷休。
可是他抱了她上床,自己卻準備繼續睡他的折疊硬板床。
蘇若抱著他喃喃道:“其實,其實要不你睡過來吧?那張床睡得很不舒服吧?”
韓則城摸了摸她的臉,道:“今晚你不想睡了嗎?”
蘇若愣了愣,抬頭對上他的眼睛。
墨色沉沉,裡麵又好似有驚濤駭浪,一時間,她心頭竟然大跳,湧出不少的慌張來。
她推開他,拉開了被子就縮到了床上,再把被子一直拉到下巴蓋上,嘟囔道:“睡覺吧。”
韓則城看著她的樣子無聲的笑了笑,轉身熄了燈。
*****
情-欲就像一個潘多拉的盒子。
隻要開了一個頭兩人的關係就再不可能回到之前的狀態。
雖然韓則城還是克製著,他也不是情緒外露的人,生活上好像和以前並沒什麼不同,但卻耐不住蘇若的態度改變了。
蘇若已然把他當成了戀人。
不經意的撒嬌和親近都會磨人心,所以韓則城再克製,兩人每天卻仍是少不了親吻和愛撫。
雖然這對他來說很多時候都是甜蜜和折磨交加,甚至是不知道到底是甜蜜多一些,還是折磨更多一些。
尤其是經了幾次之後蘇若不再隻是被動。
她知道得多了就喜歡以挑戰他的克製力為樂,每次快擦槍走火,被他欺負得狠了才知道怕。
如果不是韓則城顧慮著她還有十幾天就要高考,很多時候都被她激得不想忍。
不過雖然他被她折磨得厲害。
會把她弄哭。
但平時卻是更寵她了。
他本來就很寵她。
現在更甚。
哪怕平日裡好像還是那樣一張臉,但事實上都不知是把她當什麼來養,不說平日裡的家務不會讓他半點沾手,就是連她的內衣也都會幫著一起洗了。
一開始蘇若還很不慣,可他跟她說,“我不在的時候什麼都得你自己做”,一句話說的蘇若就心軟了,確卻地說,也不知道是心軟還是難受。
她道:“我從小也都是自己做。”
她的事情一直都是自己打理。
他聽她這麼說,卻是看了她一眼,然後垂下眼該做什麼繼續做什麼。
不過蘇若又想起來她不記得的那五年,他們結婚五年,兩個人卻基本沒有什麼在一起的日子。
想到這個後麵蘇若便就由著他了。
隻是還是堅持著每天煮個晚餐。
不過有時候蘇若還是會在他洗碗的時候感慨道:“本來我還想著等上大學的時候帶果果一起住宿舍,可是現在我很懷疑我能不能做到。”
她不是開玩笑,她沒了記憶,不知道以前是怎麼照顧韓果的。
但現在每天給韓果洗澡,晚上周末陪他玩遊打拳的都是韓則城......她怕自己照顧不好他。
至少不像現在這樣能讓他這麼開心。
韓則城抬頭看了她一眼,他想說那就留他在軍區,可是這段時間他正好能夠每天回家,並不代表以後他都能夠每天都回家。
他是屬於野戰軍,並不會有長時間的安穩,一出任務很可能就少則一個月,長則甚至數月一年。
所以他不僅不能開口說讓果果留下,甚至對留下她都猶疑。
不過這樣一天天,蘇若覺得自己好像更了解他一些了。
其實大嫂說得好像挺對的。
還有一天,他莫名其妙送了她一本《數理化自學叢書》。
蘇若覺得很驚訝,問他:“你怎麼能弄到這個?”
要知道這本書在上海才有的賣,但每次一有消息說新華書店有的賣,半夜外麵就排了長隊,早上一開門就會被一掃而空,普通人根本買不到。
韓則城沒什麼表情,淡道:“聽說這本書很有用,就讓人給你買的。”
“可是,我......”
蘇若剛想說她已經有了,目光觸到他臉上的沉色就戛然而止。
她已經有了,但她有的是手抄本。
還是當初韓家村那邊那個公社小學的知青同事送給她的手抄本。
他特意費儘買這本書,那可能對那個介意很久了。
她還每天都拿出來用。
一時之間蘇若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
她上前拽住他的胳膊,就踮起腳尖吻了吻他的下巴,低聲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