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第105章(1 / 2)

第105章那五年失去的記憶二

接下來都是重複前一日的日子,那些被為難的伎倆也都大同小異。

無非就是加重她的農活,吃得差一些,跟彆人暗示她是“資本家狗崽子”讓大家一起排擠她。

但凡心理質素差一點大概會崩潰。

但大概是怕她真的會崩潰,為難一下偶爾也會鬆一下。

讓她有個喘息的機會。

如果是彆人,意誌大概很快就會被磨碎。

可蘇若不會。

誰讓她從小就是在跟林婉華母女各種心理戰中存活下來,自己的意誌早就茁壯成長,完全碾壓了林婉華母女對她的負麵影響呢?

也大概是從她的大學被蘇佳頂替,再到被算計下鄉開始,她身體裡倔強和烈性的因子都被激發了出來......是的,算計。

當她是個傻子嗎?

這幾年林婉華的大哥林誌和在市裡各種蹦躂,林婉華和蘇佳的腦袋都仰到天上去了。

結果她前腳被人貼大字報,大學名額被擼掉,結果家裡半點影響沒有,她爸繼續做著副校長,後腳她就被逼下鄉,蘇佳頂替她上大學?

她是個人啊。

怎麼會允許自己就這麼窩囊地崩潰?

其實那些為難算得了什麼?

就是那些農活,最開始的時候做的時候是特彆辛苦,但天氣慢慢涼下來,她又一向是個聰明的,早就從中找到能偷懶的一些技巧。

至於被排擠,她本來就隻想安安靜靜的,彆人不來跟她做朋友,隻要不惹她,她也沒所謂。

而且那些人隻是受到上麵的人的指示,不跟她說話,不理會她,但其實也沒有多少惡意,有的大姐甚至會暗中幫一幫她,隻要心靜下來,一切並不是有多麼讓人難以忍受。

隻是蘇若總覺得這些事背後可能並不這麼簡單。

所以心裡一直提防著。

半個月之後隊裡集體給發了芽的小麥田鬆土拔草。

收工前小隊長又到了蘇若負責的那一片麥地,硬生生從裡麵抽出了一根雜草,然後就將她罵了一頓,讓她從頭到尾再檢查一遍。

檢查就檢查吧。

她就留下來繼續慢吞吞地乾著活。

隻是在夕陽落下,她準備回家之時,麥田裡卻多了一個人。

是那個她剛

來這裡第二天,就被她用滾水燙了手的大隊長的兒子,叫李自力。

李自力湊上了前,陰陽怪氣道:“怎麼樣,嘗到手滑了的滋味沒?聽說你是因為出身成分,日子過不下去了才下鄉的吧?瞧你這細皮嫩肉的,不會打算就這麼一輩子天天吃黑饃饃頭,天天刨著地,還被人欺負嘲罵了吧?”

蘇若緊了緊手上握著的鐮刀。

那人見她低著頭不出聲,就又靠近了一步,用惡心人的聲音道,“其實嘛,人就這一輩子,老天賞你飯吃,給你生了一副好皮,你就該好好的學著用一用,彆天天風吹日曬的,糟蹋了好相貌,隻要你識相點,日子哪裡會......”

蘇若聽著他說話,感覺那說話的熱氣和口氣噴到自己頭頂,手握著鐮刀緊得指骨都要折斷似的。

然後她微抬頭,眼角餘光就看到了地上一個長長的影子,順著那個影子,就看到了那人身上的軍裝。

就在她看到李自力一邊說著話,一邊竟然抬了手想伸過來時,猛地抬手。

手上的鐮刀就直直地砍向了他的小胳膊上。

砍完之後就利落地收回,然後往後連退了好幾步。

鐮刀是真的砍進了胳膊。

鐮刀是鋸齒形的,那割肉的疼痛也就比普通的刀更狠一些。

李自力殺豬一樣嚎叫了起來,嚎叫完反應過來之後就惡狠狠地看向蘇若,憤怒燒紅了理智,他握著自己胳膊往前走了兩步,抬手就要往蘇若臉上打。

隻是那巴掌卻沒打下去。

被人從一側握住了,胳膊又是一陣劇痛,像是被鐵鉗給碾住了一樣,然後又是一陣大力,他就被摔到了地上。

李自力再尖叫一聲之後就破口大罵道:“哪個狗娘養......”

可是聲音在他看到來人之後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似的。

韓則城看著他,冷冷道:“要送你去場長那裡嗎?”

“不,不,不用了......”

他心裡一陣惶恐......他媽的怎麼撞到部隊的手上了,還是那個部隊頭子。

這個時候他都顧不上怨恨了......要知道這種欺負女人的事情撞到了部隊的手裡,就算是他爸是大隊長,也保不了他......不,上次他被這小娘們燙了一回他爸都已經警告過他,部隊就在農場,讓他這段時間彆惹事......

的手哆嗦著,道,“誤會,韓連長,都是誤會......”

想解釋什麼,可對上韓則城的眼睛和那張冰冷的臉,牙齒哆嗦著,後麵的話又說不出來了。

最後隻急急的說了一句“都是誤會,我先走了”,說完就爬起了身,捂著胳膊轉身跑了。

“謝謝。”

等那人跑遠了,蘇若就低聲道。

韓則城轉頭看她。

他讓自己看她,但看了一會兒之後卻不知道為什麼又轉開了眼睛。

他道:“這事我會警告農場,以後他不敢再找你麻煩了。”

說完就抬腳離開了。

蘇若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到了這個農場半個多不到一個月。

雖然平時不怎麼說話,但卻有耳朵,不管是知青所,還是在地裡乾活的時候都會有人聊天。

她一直都很認真的聽著她們聊天,從中抽取著對自己有用的信息。

......畢竟要在這裡生活不知道多長時間,她想要保護好自己,好好活下去,就不能活得跟個傻子似的。

自憐自艾更是什麼用都沒有。

所以她不會允許那種軟弱的情緒占據自己。

所以她很快就知道了農場駐紮著一支部隊,有一百多人。

是修繕今年汛期被衝垮的河壩和水庫的。

她還知道這個男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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