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姑娘……”
“公子,我們姐妹雖有惡作劇,但真的沒有害過人呀!”
兩個姑娘直接給他跪了。
“不是,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江停雲無語道,“二位雖然是鬼,但身上卻並無煞氣,我自然知道你們沒有害過人。”
二女對視一眼,將信將疑。
江太阿奇道:“這也能看得出來?”
江停雲點了點頭,“我學過一點望氣之術,第一眼就看出這兩位姑娘並非惡鬼。”
隻不過,她們身上的怨氣極重,如今又添了執念,想要正常投胎幾乎不可能。
至於這執念從何而來?
江停雲的目光從江帆二人身上一掃而過,答案不言而喻。
看來不光是女鬼魅力大,他這兩位好兄弟的魅力也不小。
如今隻希望那道士給的符是好的,能讓這兩對有情人終成眷屬,免遭空餘恨。
安置好江停雲的住處之後,江太阿出去買了東西,交與小謝與秋容二女整治了一桌好菜,並拿出了她們自己釀的酒,給江停雲接風洗塵。
在宴席上,二女用侍奉大伯子的禮節,來給江停雲敬酒布菜,十分殷切。
江晴雲隻覺受寵若驚,急忙道:“兩位年歲都比我長,很是不必如此,快坐下一起吃吧。”
他發誓,自己真是一片好意。
但二女卻會錯了意,小謝直接紅了眼眶,秋容有些氣不過,直接質問:“莫非江公子嫌棄我們姐妹是鬼類,覺得我們配不上你的兄弟嗎?”
這誤會可就大了。
江停雲看了江帆一眼,正色道:“出身本不是自己能選的,妖精鬼怪若是心存善念,那便是福非孽。人若是為非作歹,豈非比鬼怪更加可怕可惡?”
認真說起來,這世界上的鬼怪哪裡毒得過人心?
與其說人對妖精鬼怪是害怕,不如說那是對異類本能的排斥。
秋蓉的臉色立刻就緩和了,對江停雲再拜道:“江公子果然是明理之人,怪不得阿帆對你讚不絕口。”
小謝也破涕為笑,又給江停雲斟了一杯酒,“是我們姐妹小人之心了,還請江公子喝了這杯酒,寬恕我們姐妹吧。”
江停雲還能怎麼辦呢?
他隻能端起酒杯,一飲而儘了。
然後,他亮了亮杯底,笑著邀請道:“兩位姑娘若不介意,還是同座吧。”
小謝羞赧道:“我等婦道人家,哪有上桌的道理?”
江停雲灑然一笑,“我們鄉下人家,也沒那麼多講究。想來我沒來的時候,兩位姑娘也是座上常客吧?”
對於江帆和江太阿兩人,他如何不了解?
也正是知道兩人不是那種迂腐的,他才直接請小謝二人上桌。
見二女聞言,瞬間紅了臉,又對江停雲福了福身,這才在下首坐了。
江亭雲這才問道:“碼頭上那個大船,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帆道:“湖南有白蓮教叛亂,縣城的人都說,那船上住的一家子,是白蓮教的餘孽。”
白蓮教這個教派,可謂是天生反骨仔,妥妥的造反專業戶。
無論在哪個朝代,他們都打著恢複前朝的旗號蠱惑人心,發展教眾收斂錢財。
前朝在的時候他們反人家,如今前朝滅了,他們也不知道是怎麼有臉用人家的旗號的?
江停雲聞言不由皺眉,“這兩年的叛亂,是不是太多了點?”
在揚州的時候就聽林如海說,年前的時候山東發生了叛亂。等他從揚州回來的時候,在林如海的書房看了邸報,說是山西因大旱也發生了叛亂。
這才兩年不到,就有三起叛亂,不知要消耗朝廷多少錢糧?
這些消耗,那些上層的貴族肯定是不會背負的,他們會想方設法轉嫁給底層人民,也不知有多少人會傾家蕩產,甚至賣兒賣女。
江帆兩人的消息並不靈通,問了江停雲之後,也不免跟著歎息。
“對於貴族來說,草民的性命不就如草芥嗎?”江太阿憤憤地悶了一口酒,“死的再多,也不耽誤他們享受榮華富貴,他們又怎會在乎?”
“罷了,不說這些掃興的事了。”江帆笑著舉杯,“此次來去匆忙,我們兩個還未恭喜雲哥高中秀才呢。”
提起這個,江太阿可不困了。
他立刻給自己滿上,並讓小謝二女也一起舉杯,起哄道:“這可是件大事,而且是件大喜事。咱們合該共同舉杯,為雲哥慶賀才是。”
四人一同舉杯敬酒,江停雲也不會拂了他們的麵子,笑著一飲而儘。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小謝與秋容對江停雲已不再懼怕。
江帆這才道:“秋容,你們兩個把那符咒拿出來,讓雲哥看看。”
二女對視一眼,乖乖拿了出來。
江停雲因接過來仔細看了,見那符咒畫得都對,上麵也有一股生機牽引,的確是借勢還魂用的。
隨即他又想到,聊齋中好像是有這麼一篇,女主就是這兩位,男主好像是個姓陶的。
不過如今,這個世界已經不是單純的聊齋世界,而且還多了他這麼一個變數,有點蝴蝶效應也很正常。
這樣一想,江停雲也就放心了,把那符咒還給了她們,“收好吧,這是張好符。”
二女對視一眼,都露出了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