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張家的陰氣(2 / 2)

他話音才落,便聽見賈赦“啊”的一聲驚呼。

卻原來,那焦黑之色占據符篆三分之二的時候整,張符轟然燒成了灰燼。

“這……這是怎麼回事?”賈赦指著江亭雲掌心的手指都是抖的。

江停雲緊緊擰著眉心,抬頭看了看學士府的匾額,催促道:“大舅舅,咱們還是先進去探望張學士吧。”

賈赦雖然有時候轉不過彎兒來,但實際上並不傻,見他如此,立刻便有了猜測,“你的意思是說,張學士不是病?”

“我也不知道,咱們還是先進去看看吧。”江停雲搖了搖頭,便上前敲門。

賈赦也是個講義氣的,並不因張學士可能中邪了而且怯步,反而連連點頭,“不錯,趕緊進去看看。萬一是真的,咱們也好幫著找人驅邪呀。”

他又忽然想起什麼,“對了雲哥兒,你不是認識泰山散人嗎?那位散人的符這麼好用,肯定有本事驅邪。”

兩人說話間,張府的大門也被拉開了,一個四五十歲的青衣弓著腰迎了出來。

抬頭看見是他們兩個,那青衣臉上擠出的笑容立刻就消散了,哭喪著臉道:“賈將軍,江大人,您二位可來了,快進去看看我家老爺吧!”

卻原來這張府他們倆也是常來的,這門房認識他們,知曉他們都是自家老爺的至交好友,也不拿對外人那套虛情假意了。

兩人對視一眼,神色越發凝重。

江停雲道:“張順,還請你進去通報一聲。”

此時張學士臥病在床,恐怕榻前會有女眷,他二人自然不好直接進去。

“誒,二位先進來喝茶,小的這就去通報。”

等二人進了內院,丫鬟婆子都避了出去,近身伺候的隻有小廝,張學士的夫人鐘氏迎了出來。

鐘夫人和張學士同歲,今年都五十二了,男女大防也管不到她身上,自然用不著避諱。

雙方互見了禮,江停雲左右看了看,見他們老兩口的獨子張淵竟然不在,心下便有些疑惑。

賈赦更是大大咧咧的,直接就問了出來,“淵兒怎麼不在?”

鐘夫人麵色微變,還未開口解釋,躺在榻上的張學士便怒道:“彆提那個孽障。他不把我氣死,就算是我的福氣了!”

賈赦愕然,“這又是怎麼話說的?淵兒是多孝順的一個孩子,出門吃個味正的糕點,都時刻想著給你帶一份回來。

這麼好的孩子,我都恨不得搶回去自己養著,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想想自己的兒子賈璉,再想想人家張淵,賈赦是滿心的羨慕妒忌恨。

——這可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往日裡張學士也最得意這個兒子,此時卻是一副“恨不得沒這孽障”的架勢,冷笑道:“這逆子能把我給氣死,你以為你就能頂得住?”

挨了兩回噴,賈赦總算是反應了過來,“張大人,張兄,莫不是淵兒那孩子做了什麼糊塗事,讓你看不過眼了?”

“嗬,糊塗事?”張學士上半身的力道一鬆,整個人平躺在床上,露出一副不想多說的神色,“他哪是做的什麼糊塗事?人家上趕著要做個明白鬼呢。”

這老爺子,明顯是氣得不輕呀。

江停雲打開天眼,四下打量一番,就發現這屋子裡殘留的陰氣,竟是比院子裡更濃鬱一倍。

是的,殘留。

很顯然,這股陰氣的源頭不在院子裡,也不在這屋子裡,卻還在這座宅子裡。

眼見張學士閉著眼睛不想說話,鐘夫人捏著手帕直抹眼淚,賈赦是左看看右看看,有話憋在心裡,卻不知道該怎麼問出來。

江停雲隻得自己開口,“方才我與大舅舅剛下馬車,我身上藏著的一張靈符就自動燒毀了。

學生冒昧問一句,家裡可是出了什麼不同尋常之事?”

聽見這話,正抹眼淚的鐘夫人立刻就來了精神,她上前兩步,臉上是驚喜,眼底是希冀,“雲哥兒,你會捉鬼?”

江停雲心說:會,怎麼就不會呢,我這輩子就是乾這個起家的。雖然一開始總是倒貼錢,但功德卻賺了不少。

不過,這些都不能叫你知道。

江停雲搖了搖頭,“學生隻會讀書,哪會捉鬼呢?”

鐘夫人臉上的神情瞬間僵住,下一刻,便再一次掩麵啜泣了起來。

“我苦命的淵兒呀,這種事情,怎麼就偏叫你給遇上?”

江停雲忙道:“老夫人莫急,學生雖然不會捉鬼,卻認識一位高人。

那高人乃是泰山府君的門人,捉鬼降妖若探囊取物。”

“此言當真?”閉眼擺爛的張學士猛然坐了起來,卻因起得太猛頭暈目眩,捂著額頭“哎喲”了起來。

鐘夫人急忙趕過去扶住了他,嘴裡忍不住罵道:“你個老東西,先前不是還恨不得淵兒去死嗎,這會兒又著什麼急?”

彆看張學士敢把賈赦噴個狗血淋頭,對上自己的老妻,卻總忍不住氣短。

“哎呀太太呀,那逆子乾的叫什麼事兒,我能不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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