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我這就找,這就找。”
秦可卿翻箱倒櫃,最終拿出了一匹綢緞,隨意搓了搓便拋在了房梁上,打了一個死結。
江停雲對著那假的秦可卿吹了口氣,替身符便晃晃悠悠飄了起來,脖子掛在了繩套裡。
他左右看了看,又搬來一張高腳椅,放到替身符下麵又推倒。
“這就萬無一失了。”他點了點頭,一手抓住秦可卿的肩膀,“得罪了。”
而後默念咒語,帶著秦可卿遁走了。
他沒帶秦可卿回自己家的宅子,而是去了城外的莊子,母親賈氏和妹妹煥娘都在那裡。
見他把秦可卿領來了,賈氏奇道:“這是怎麼了,你們倆怎麼走一塊去了?”
確定自己脫離了危險,被賈氏這麼一問,秦可卿便失聲痛哭,“老姑太太,今日若非表叔搭救,妾身便活不成了!”
“這又是怎麼話說的?”賈氏看向自己的兒子。
江停雲這才把自己在秦可卿身上放了護身符的事說了。
秦可卿聽完,慶幸不已,“若非是表叔未卜先知,我便要徹底掉進魔窟裡出不來了。”
卻原來,養父秦邦業把她從養生堂裡抱回去,便自小請人來教她琴棋書畫,吹拉彈唱,凡是服侍男人的東西,都讓人來教她。
秦邦業下這麼大的功夫培養她,自然不是讓她嫁個小門小戶的,而是要用她攀高枝兒。
一次和養母出城上香回來的路上,他們碰見了賈珍。
沒過多久,那賈珍便請了媒人上門,說是要把她聘回去,給自己的兒子做嫡妻。
這樣的好事,秦邦業自然不會拒絕。原本他覺得,自己的養女能給高門做妾就了不得了,如今能做嫡妻,他們家得到的好處隻會更多。
作為一個妙齡少女,秦可卿對自己的婚姻也不是不期待。
剛嫁入寧國府的頭兩個月,一切都很好。
丈夫年紀雖然不大,但對她十分尊重喜愛,什麼事都回來和她商量。
隻是好景不長,突然有一天,賈珍宴請狐朋狗友的時候,派人把她叫了過去。
她心裡覺得這樣不妥,不合規矩,但賈珍派的人態度十分強硬,她一個毫無根基的小官之女,自然不敢過於違拗。
等她到了席上之後,賈珍便叫她給幾位客人斟酒,她心裡不願意,麵上露出了為難之色。
賈珍當時便臉色一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想想你的家人父母。”
秦可卿麵色大變,隻得顫巍巍地上前,儘量避著人給他們倒酒。
而這種事情,有了第一次便有了第二次,丈夫賈蓉知道後,大發雷霆,轉頭便衝出去找賈珍要說法。
結果,賈珍讓人按住他打了一頓,還不許人請大夫。
當夜賈蓉便高燒不起,秦可卿心裡著急害怕,找到賈珍苦苦哀求,保證日後什麼都聽他的,賈珍這才讓人找了大夫,給賈蓉治傷開藥。
從那之後,賈蓉在家裡沉默了許多,原本就不愛讀書的他,如今更是連學堂都不去了,整日裡和堂兄弟賈薔一起廝混。
秦可卿日日以淚洗麵,私底下勸他好好讀書,賈蓉卻絲毫不為所動,隻讓她彆管。
而賈珍越做越過分,終於在今日,他竟然讓秦可卿服侍王公子。
從前陪酒也就罷了,就當是為了他們夫妻倆的安寧。
但讓她服侍王公子,她心裡是萬萬不願的,自然拚命反抗。
但男女之間天生的體力差距,讓她的反抗極為徒勞,在王公子看來,隻是更添幾分情趣罷了。
就在王公子哈哈大笑著撕扯她的衣服時,卻突然雙眼一突,栽倒在了床上。
後麵的事情,江停雲就都知道了。
“真是豈有此理!”煥娘被觸動了心腸,當即大怒,“雲哥,難道就這麼放過那個畜生?”
像這種人渣,她真恨不得把對方千刀萬剮!
“當然不是了。”江停雲冷笑道,“我原本以為,斷了他做男人的資本之後,他就能老實些。
哪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才過了多久,他就固態複萌而且還變本加厲了。”
在場三人都詫異地看著他,賈氏驚愕地問:“雲哥兒,你說什麼?斷了他什麼?”
江停雲就把賈母壽宴時,他看見賈珍騷擾柳湘蓮,看不過眼,給賈珍一點小小的教訓說了。
秦可卿呆了半晌,滿臉敬佩地看著江停雲,臉上有幾分恍然之色,“怪不得我嫁過去這麼久,都沒見過他找侍妾,隻聽說他找戲子呢,原來……”
這誰能想到呢?
煥娘不解道:“他找戲子做什麼?”
在場三個懂的人相互看了看,賈氏道:“這些不是你該知道的,就彆問了。”
“哦。”煥娘點了點頭,心裡好奇極了。
江停雲笑道:“煥娘,從明晚開始,你就做回你的老本行,變成秦夫人的樣子,好好嚇嚇賈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