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暈了,就彆跟他浪費時間了。”
江停雲伸出食指,隨手以靈氣淩空畫了張符,拍進了賈珍額頭。
煥娘好奇地問:“這是什麼符呀?”
“噩夢符。”江停雲壞笑道,“中了這個符,不做夠兩個時辰的噩夢,他彆想醒。而且是每天兩個時辰哦。”
從今天晚上開始,賈珍的苦日子可就來了。
無論白天黑夜,他隻要是一閉眼就做夢,夢裡全是他從前害過的人化作厲鬼來找他,嚇得他根本不敢睡覺。
秦可卿的喪事還沒辦完,他整個人就瘦了十來斤,跟個紙片兒似的飄來蕩去,好像隨時都能掛了。
惹的賈赦都私底下跟江停雲犯嘀咕,“珍兒這是怎麼回事?知道的他死的是兒媳婦,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親娘死了呢。”
提起這個,賈赦十分不滿,“當年敬大嫂子去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麼傷心的。”
敬大嫂子活著的時候,對賈赦還是挺不錯的,賈赦自然感念她的好。
江停雲安撫道:“說不定珍大哥是有什麼苦衷呢。”
話說這賈珍也挺能忍,都這麼久了也沒見他請高人做法。
賈赦從鼻子裡哼出來一聲,顯然是沒相信。
“如果不是知道他早就不舉了,我都懷疑他和秦氏是不是有點什麼。”賈赦又嘀咕了一點。
“啊?”江停雲著實吃了一驚,“大舅舅,這種事情……您是怎麼知道的?”
是個男人遭遇的這種事,都得藏著掖著不讓人知道吧?
怎麼賈珍不舉這種事,會讓賈赦知道呢?
兩人的關係真有這麼好了?
“咳咳。”賈赦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急忙咳嗽了兩聲掩飾尷尬。
他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到這邊,才低聲對江停雲道:“這個我也是無意間知道的,你可千萬彆往外說啊。”
“舅舅放心,我不多嘴。”江停雲連忙保證。
不過俗話說得好,秘密一旦被兩個人知道,很快就算不上秘密了。
這件事既然賈赦能發現,不保證其他人不會發現呀。
所以說,大家都不說,不代表大家都不知道呀。
等到第十九天,賈珍終於頂不住了,開始找人打聽,哪有厲害的法師。
果不其然,賈赦頭一個就想到了泰山散人。
“張學士家裡你知道吧?前兩年他家鬨鬼,就是泰山散人給擺平的。”
此時的賈珍也算是病急亂投醫了,一聽說還有實證,急忙問道:“這個泰山散人怎麼請?”
“我不知道。”賈赦搖了搖頭。
就在賈珍又失望又惱怒的時候,他才大喘氣般地接上了後半句,“不過雲哥兒知道,張學士就是找他幫忙請的。”
一聽說是自家表弟,賈珍立刻就覺得這把穩了,趕緊讓人把在外麵忙活的江停雲給請了進來。
“請泰山散人?”江停雲瞥了賈赦一眼,麵露難色。
見他如此,賈赦心裡“咯噔”一聲,心說:這其中莫不是還有我不知道的變故?
於是不等賈珍開口,他就搶先道:“若是散人沒空,咱再想彆的辦法也是一樣的。”
雖然現在賈珍和他也好,在哪比得上大外甥和他好的時候長?
遠近親疏他還是分得清的。
他這麼容易就叛變,賈珍屬實沒想到,當時就急了,“赦叔,您怎麼……”
話說到一半,他才突然意識到和賈赦糾纏沒什麼用,趕緊又來求江停雲,“江表弟,你可得救救老哥我呀。你瞅瞅,你瞅瞅我的臉色,瞅瞅我這身板,說我病入膏肓隻剩一口氣吊著,那是半點不誇張呀。”
江停雲點了點頭,表示:你是很可憐,但我也很為難。人家泰山散人是個有道修真,行事也是有原則的。
“什麼原則啊?”賈珍有了點不好的預感,“我可以多給香油錢,多給祖師爺供奉。”
江停雲沒再說話,隻是眼神往左右瞟,示意這話不好讓旁人聽見。
事關身家性命,賈珍的反應極快,立刻就讓所有仆人都下去了。
“表弟,好表弟,這回你總可以說了吧?”
江停雲張嘴要說,卻又猛然忍住了,先打了個預防針,“我要是實話實說,珍大哥哥可不許惱我。”
“自然是不會的。”賈珍急得抓耳撓腮,恨不得掰著他的嘴讓他說。
江停雲點了點頭,淡淡道:“泰山散人有兩大原則,第一是救急不救窮。”
“嗯,這個是應該的。”賈珍連連點頭,“窮他也救不了呀。”
江停雲又道:“第二就是助善不助惡。”
“啊這也是應有……”
賈珍連連點頭,正要說“應有之義”,突然反應了過來,瞪大了眼睛看向江停雲。
“表弟,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