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 105 章(1 / 2)

隻靠兩塊百年槐木製作而成的木牌,就想完成置換靈魂那樣的大工程?

哪有那麼簡單的事啊?

把置換靈魂的所有步驟拆分開來,那就是先把兩個人的靈魂從身體裡抽出來,再分彆完成兩次奪舍。

有修為的人要想完成奪舍,都得尋找各種各樣的時機和方法,兩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怎麼可能順順利利地完成奪舍?

更不要說是借著兩塊木牌那樣簡陋的工具。

因此,這就是一次實驗,還是沒成功的實驗。

假如司徒遠真的碰了這塊木牌,會出現的最壞結果就是以命抵命,說得再具體一點——會被拉去頂罪。

這就是在有置換靈魂木牌的情況下,司徒望還會送借運手串給司徒遠的真正原因——靈魂換不了,那就搶氣運!

聽完蘇雲韶的解釋,鄭初柔整個人神清氣爽,立馬不吐了。

司徒遠:?

孕吐還能這麼治?!

鄭初柔完全不知道自己憨傻的老公在想什麼,興奮到抖腳:“小姐姐大師,你毀了手串,司徒望有報應,毀了木牌,他會再有報應嗎?”

蘇雲韶:“會。”

司徒遠初聽時有些恍然,隨後麵色歸於平淡,仿佛即將遭受報應的人不是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從小感情極好的堂哥,足可見他失望得有多徹底。

見此,鄭初柔是真的放心了,“司徒望遭報應過得不好,我就好了!”

司徒遠動了動嘴要說什麼,想了想還是選擇閉嘴。

他爸媽氣得都要斷親了,私底下直呼長輩名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希望將來孩子不要學親媽的這點不禮貌。

蘇雲韶:“玄門的物品必須用玄門的手段來消除,借運木牌被你用普通的火焰燒掉,對司徒望沒有影響,這也是他會再送一條借運手串的底氣。手串和木牌的雙重反噬加在一起,司徒望受到的影響不會小。”

司徒望具體會怎麼樣,有時間來證明,司徒遠和鄭初柔沒再問下去。

比起注定蹦躂不起來的司徒望,鄭初柔更關心王翠花,“小姐姐大師,王翠花搞來那陰毒的東西害我老公這麼多年,不是直接獲利者就沒有報應了嗎?”

司徒望是從司徒遠這借運借命中的直接獲利者,他的運道好,公司生意好,賺了大錢,買房買車,王翠花和她丈夫就是間接獲利者。

如果他們兩個得不到報應,鄭初柔隻能感歎老天不公,小人猖狂。

蘇雲韶:“往近了說,王翠花因愛子而借運,司徒望受雙重反噬,她必定心急如焚。往遠了說,王翠花死後到了地府,生前的所作所為都會有公論,逃不掉的。”

“就算王翠花死後下了地獄遭受萬般苦難,她活著的時候不還是痛快了這麼多年?”鄭初柔不明白為什麼有些報應不能在人世的時候就出現,非要等到死後去地府才能算。

這是天道製定下來運行千萬年的規則,自有其不變更的道理。

蘇雲韶不評判規則本身如何,隻道:“對一個愛子深切的母親來說,報應在兒子身上的每一刀,會雙倍三倍地落在她身上。”

鄭初柔初為人母,就對肚子裡的小崽子給予了萬般的母愛,一想到軟乎乎的小崽子會對她笑會叫她媽媽就開心,想到小崽子摔倒受傷就難過。

當了母親,就能明白蘇雲韶的話多有道理。

“算了,就這樣吧。”鄭初柔看著司徒遠說,“讓法律和母愛去報應王翠花吧,我們不要管了,就當是為肚子裡的孩子積福。”

司徒遠覺得蘇雲韶所說的懲罰和報應已經足夠,總不能真的把司徒望一家丟去沉海吧?犯不著為了他們犯罪,把自己送進去。

“聽你的。”

至於司徒望的父親……兒子坐牢,妻子整日遭受折磨,他的日子不會好過。

到此為止,與人寬容,與己寬容。

他們夫妻做好決定,蘇雲韶就不再多說。

“能做出這種木牌和手串的人是玄門敗類,我要清理門戶,如果你們得到了什麼消息,還請第一時間告訴我。”

鄭初柔一怔:“小姐姐大師會有危險嗎?”

蘇雲韶笑了,她也不確定對方的實力有多強,會不會有危險,隻是……“有些事,哪怕你知道會有危險,也得去做。”

鄭初柔:!!!

司徒遠:!!!

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品德高尚、舍己為人的天師!

和心懷大愛的蘇雲韶相比,他們倆光盯著司徒望一家,心眼和肚量真的太小了!

蘇雲韶不知道他們夫妻腦補了什麼,總覺得他們倆看自己的眼神過分慈愛和尊敬,搞得她心裡毛毛的。

清除一個玄門敗類,世間就少幾個和司徒遠一樣被算計的人,鄭初柔哪會不支持呢?

“我老公的那塊借運木牌是周歲後戴上的,王翠花應該是在那一年裡遇到的垃圾天師。”否則沒道理不早早戴上啊?

司徒遠從手機裡翻出王翠花一家的照片,又從父母那問來司徒望父親和王翠花的生辰八字,全部交給蘇雲韶。

“希望這些能幫助到大師。”

回去的路上,蘇雲韶就在出租車上掐算了幾把。

覺得掐算出來的結果有點問題,還把照片和生辰八字發給恒術,請恒術幫忙算算,得出來的結果令人震驚。

恒術:【蘇道友,我和你的答案是一樣的。】

恒術:【王翠花本該一生孤苦,無兒無女,晚年淒涼,有這種命運的人大多是上輩子作孽太深的,可她好端端地嫁人生子了。】

蘇雲韶:【她借運轉運了。】

正因為王翠花嘗到了從他人那借運轉運的好處,這才會為兒子借運轉運,企圖改變兒子倒黴的一生。

鄭初柔的猜測錯了,王翠花不是在兒子出生後的一年時間裡遇到的玄門敗類,而是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做過一次。

至於為什麼沒讓司徒遠周歲前戴上,有可能是在物色合適的人選,或者尋找那個玄門敗類花了不少時間。

如此一來,蘇雲韶就有必要見見王翠花,從王翠花身上尋找線索。

蘇雲韶先找高然,再找秦朔,讓秦朔幫忙查查王翠花的落腳地,能把人請到警局審訊室就最好了。

有高然背書,秦朔知道這件事涉及玄門,沒有多問,大晚上的就把王翠花帶了回來。

坐在漆黑的審訊室中,王翠花拍著桌子,色厲內荏,“抓我乾嘛?我又沒有犯法!”

單麵玻璃的隔壁房間裡,秦朔在問蘇雲韶:“用涉及命案的理由抓她回來,真的可以嗎?”

蘇雲韶點頭:“她身上背著三條人命。”

“嘶——”秦朔倒吸口氣,再看王翠花的眼神就變了,“我怎麼看都覺得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廣場舞大媽,居然能殺三個人,還逍遙法外這麼多年,不簡單呐!”

“何止呢?”蘇雲韶感歎道,“親侄子差點毀在她手裡。”

秦朔當刑警這麼多年,見識過不少沒有人性的畜生,害親生子女的都有,更不要說是隔著一層的親侄子了,真的是見怪不怪。

“我不了解事情經過,是在這裡等你,還是陪你一起進去?”

此次事件涉及玄門,有特殊部門蓋章,自然和普通的審訊過程不同,沒有兩個刑警一起審訊的硬性規定。

秦朔就是隨口一問,並不抱希望,誰知蘇雲韶思慮過後點了頭。

“她不一定怕我,一起進去吧。”

工具人秦朔:“……”行叭。

秦朔把王翠花帶來後,就把她一個人丟在隻開了一盞燈的審訊室整整半個小時,王翠花從最初的敲桌子罵爹罵娘口吐臟話,到後麵意識到什麼乖乖坐在那等著。

這個時候,蘇雲韶和秦朔再一同進去。

蘇雲韶換下高中校服,麵孔雖稚嫩一些,衝著她渾身冰冷不可接近的氣息,王翠花隻以為這是一位娃娃臉的警察,並沒有懷疑。

當然,她更多的注意力還是放在秦朔身上,是秦朔把她抓來的,“放我出去!我沒有犯事,你們不能抓我!”

“沒犯事?”秦朔重複了一遍,那陰陽怪氣的語調聽得王翠花心中惴惴,不安得很。

待在審訊室裡的半個小時,王翠花聯想到看過的電視劇,幻想過等下進來的警察會多麼凶神惡煞,拍桌子踢凳子都是輕的,沒準還會恐嚇她動手打她,她已經下定決心要和惡勢力抗爭到底。

幻想和現實有很大的差距。

進來的兩個警察長得挺好看的,不是很凶殘的樣子。

女的一句話不說,就坐在那涼颼颼地瞅著她,搞得她總覺得自己沒穿衣服似的,男的笑嗬嗬的,看著挺和氣,一說話就知道不好搞。

王翠花不確定這兩人想乾什麼,堅持自己是清白的。

“是,我兒子貪了點錢,可那是我兒子的問題,我頂多幫他在外麵跑跑關係,我這樣的老實人可乾不出殺人的勾當來,你們彆想隨便把一個死人賴在我頭上!”

“啪”

“啪”

“啪”

空蕩蕩的審訊裡響起了巴掌聲。

王翠花循聲望去,發現那個女警察麵色冰冷地鼓著掌,“台詞功底不錯,表情和語氣很到位,滿分十分,給你九分,不怕你驕傲,再編點。”

王翠花:“……”

秦朔辛苦地憋著笑,不知道蘇雲韶從哪裡學來的這一套氣人辦法。

蘇雲韶:“不編了?”

等了一會兒,王翠花沒有繼續編,蘇雲韶站起來走到王翠花的麵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她:“那我們就來談談你幾次三番借運和害死三人的事。”

那一瞬間,王翠花瞳孔驟縮:警察是怎麼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蘇雲韶手指輕點王翠花左手手腕上的那隻銀鐲子,手還沒碰到,王翠花就猛地縮回了手,緊緊地捂在懷裡。

秦朔:“……”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你如果隻是借運,這點小偷小摸還沒寫進刑法裡的事,法律是真奈何不了你,可誰讓你害死人了呢?”蘇雲韶彎下腰來,漆黑的眼筆直地注視著王翠花的眼睛,一道旁人看不見的光倏地鑽了進去。

而後,蘇雲韶退後一步,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