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過去之前,他還在想:那人是圖我的財還是圖我的色?
打死他也想不到,對方什麼都沒圖,就是要他的命。
蘇媽滿腦袋的問號,“那人為什麼要殺你啊?”
從馬景輝前麵的敘述中,完全找不到他的疑似仇人,總不至於正好遇到無差彆殺人的殺人犯吧?那運氣也太糟糕了一點。
“我怎麼知道?”馬景輝剛說了一句,話音還沒落,立馬改口,“我當然知道,為了屍油啊!”
這前後矛盾的話和變化,令當事鬼馬景輝吃驚不已,他明明不想說的,卻還是說了,果然哪裡有問題!
妖精崽崽和鬼使們很清楚馬景輝為什麼會這樣——真言符。
所以這廝就算被火燒腦袋,也沒有吃到教訓啊,一點都不老實,欠揍!
阮玫冷哼一聲,和蘇媽告狀:“阿姨,這家夥撒謊呢,您可以用雷符在他身上做實驗了。”
蘇雲韶親口說過不老實再繼續的話,見此閉上了眼。
蘇媽抓起雷符就要往馬景輝的腦袋上按,那速度可比先前使用火符的時候要快得多,也順暢得多。
馬景輝大驚,連連搖頭:“不要啊!”
“等等!”桃夭連忙阻止蘇媽,“阿姨,和火符不一樣,雷符的雷是從天上來的,要是在室內用,今晚我們就沒房子住了。”
蘇媽嚇了一跳,“還有這種事?那我們換個場地!”
馬景輝連忙撲倒在地,牢牢抱住沙發角,打死也不要被拖出去。
用雷來劈鬼,這群人妖鬼都是瘋子嗚嗚嗚!
“大師,我不敢了,你放過我吧!”
“晚了,你已經失去過一次機會了!”葛月和雲溪陰測測地笑著,拽著馬景輝的兩隻手,把他生拉硬拽了出去。
後麵,善兒和萼兒還幫忙抬了馬景輝的兩條腿,把他當待宰的小豬仔似的抬了出去。
蘇雲韶沒跟出去,就坐在客廳聽外麵傳來“嘩——”的雷聲,和馬景輝那聲嘶力竭的喊聲:“不要啊啊啊啊——”
因為喊到一半突兀地被雷劈中,最後的尾音給轉成了波浪線。
很快,鬼使們把快被雷劈傻的馬景輝帶了回來。
圓圓抱著被雷聲驚醒的雪團子,一邊給雪團子順毛,一邊趁機教育:“團子啊,這個故事告訴我們要好好聽雲雲的話,千萬不要陽奉陰違,否則就是大雷伺候。”
雪團子滿臉懵懂,根本聽不懂圓圓在說什麼,視線一晃,看到最愛的蘇雲韶,連忙揮動四肢要往她那邊撲。
自從雪團子來到蘇家,金長空跑時煉那賺奶粉錢去了,雪峰跟在蘇旭陽身邊當保鏢賺錢,隻有跟著蘇旭陽一起回家的時候才會看看兒子,其他時間都是圓圓養著的。
如今雪團子見到蘇雲韶就不要自己,當過一段時間老母親的圓圓心情相當複雜,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吃哪一個的醋。
蘇雲韶接過雪團子放在懷裡,雪團子小小的一隻,乖乖地縮在她的肚子上,也不打擾她問話審鬼。
“你為什麼會被殺?”
馬景輝已經切切實實地吃了一記雷符,全身上下被雷電滾過的過於刻骨銘心,他不想再來一次,低眉順眼地老實回答:“為了屍油。”
蘇雲韶:“屍油是怎麼做的?”
蘇媽和妖精崽崽鬼使們都聽過蘇雲韶解釋屍油的製作方式,不明白她為什麼還要再問一次,但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隨便插話拆她的台,就安安靜靜地聽著。
接下去聽到的答案,與蘇雲韶先前說的竟然有很大不同。
馬景輝說:“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鬼了,就看到那些人把屍體泡在玻璃缸裡,泡了很久以後,通過種種儀器製作成蠟燭,再把屍體送到另一個地方,將身上所有的脂肪切割下來,用蠟燭烤出屍油。”
“其實香雅美容會所裡的所有產品都不是什麼高端貨,就是找了一個代加工廠,生產一些成本低廉的產品,等產品拿到這邊以後,再往裡麵加入屍油。會所的產品不往外麵賣,都是按次數算的,所以沒有封口也沒人在意。”
蘇媽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現在外麵的社會已經這麼危險了嗎?我們這可是首都啊,經濟政治文化中心,按理來說,應該是治安最好的地方啊。”
蘇天師引用了一句前人的名言:“馬克思的《資本論》裡曾說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夠商人冒著犯任何罪行的危險去做。”
所以商人為利益鋌而走險的事再正常不過,哪怕是在首都。
阮玫儘力回憶了一下,可她看過的劇實在太多了,沒能想起具體名字就跳過不說了。
“剛剛說的把人體泡在那什麼液體裡的事,我在好幾部電影電視劇裡都看到過,有製作香水的,也有製作蠟燭的。”
萼兒:“……你這看的都是什麼電影啊?獵奇向嗎?”
不管製作蠟燭和屍油的人,是不是從那些電影上獲得的靈感,東西已經製作出來了,也確實有效果。
香雅美容會所背後的人用上了驅鬼的紅燈籠,怕不僅僅是誤打誤撞,很可能深諳此道。
蘇雲韶覺得這件事背後隱藏的秘密,很可能不是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被製作成蠟燭和屍油的都是什麼樣的人?”
馬景輝:“就我看到的全是女人。”
眾人、妖、鬼:???
蘇雲韶微微挑眉,阮玫脫口而出:“你不會是因為打扮得太像女人,被他們誤以為是女人,才被抓去的吧?”
馬景輝垂眸,憂傷地念起了詩:“沉默是今晚的康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