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過自己有四個姐姐一個哥哥,可沒說二姐已經死了,也沒說她和家人之間的關係具體怎麼樣,蘇雲韶居然真的隻用看她幾眼就知道那麼多了。
以及……原來她打掉的是一兒一女啊。
習秀麗勉強扯了一下嘴角,被迫拿掉的兩個孩子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能看出來這麼多嗎?”
蘇雲韶拍拍習秀麗的手以作安慰,要收回來的時候被習秀麗給抓住了,她沒再扯,讓習秀麗就這麼抓著。
“我們來假設一下,如果你真的有孩子並且生下來了,這個孩子的父親應該是方天賜,但如果你的孩子中了那種目前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起作用的蠱,不管是科學還是玄學的手段都變成了方有德的孩子,那麼事情會怎麼發展呢?”
蘇媽:“店長會對方有德的身份深信不疑,還有一個最真實的證據,方有德百口莫辯。”
馬景輝:“我能通過方有德的麵容、身材和他身上戴著的手串來指認他的身份,成為結結實實的鬼證,包括我沒有被契約,也是他想隱藏身份的一項重要證據。”
習秀麗:“最後,會所背後綁架女性製作屍油的所有事都會算在方有德的頭上。”
以上正是蘇雲韶剛剛想到的後果,因此覺得這些事和上輩子方有德被逐出馭鬼派的事對上了。
隻是上輩子說的是方有德馭鬼的方式……也不知道會所的事還有沒有什麼隱藏線索,興許還沒完。
“方有德是馭鬼派預定的下一任掌門,腦子裡隻有練武和收鬼使,所以你們應該這件事的影響有多大了吧?”
蘇媽憂愁臉:“馭鬼派辛苦培養三十年的下一任掌門就這麼被害沒了,我都想象得到那群老頭子會有多鬱悶多吐血。”
馬景輝搖頭感歎:“三十歲還是個童男,悲慘程度堪比我,咳咳咳,你們剛剛什麼都沒聽見啊。”
習秀麗死魚眼:“聽見了,彆想欲蓋彌彰,以及……這口黑鍋要是真的蓋下去了,方有德真的比竇娥還冤啊。”
雷擊槐木手串裡的鬼使們一個比一個震驚,這環環相扣要把方有德錘死的手段,太陰毒了吧!
要不是千年血屍案後慧心突發奇想跑去深山老林,帶著中途遇上的潘西西潘貝貝回蘇家,那兩姐妹又因為中蠱認蘇雲韶當媽,誰能想通方有德喜當爹的真正原因?
誰能想得到世界上還有這麼神奇到奇葩的蠱?
說不定方有德自己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人格分裂,另一個人格趁著他腦子不清醒的時候犯下的這些事。
蘇雲韶想得更深遠一些。
如果慧心沒有順著潘西西潘貝貝可能經過的路線找到蠱莊,那麼上輩子蠱莊是不是還有作用更為稀奇古怪的蠱?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個受害者。
一個小時後,方天賜趕到會所,看到眼眶通紅還堅守前台崗位的習秀麗,關切地問:“累不累?”
“不累。”習秀麗摸了一下肚子,“寶寶還小,沒怎麼鬨我。”
“那就好,我們先去醫院檢查一下,看看寶寶健不健康,你的身體怎麼樣,能不能生下這個孩子。”說著,方天賜就要帶習秀麗出去。
“誒,等等。”習秀麗拉住方天賜,笑得神秘兮兮的樣子,“你跟我來,我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
“什麼禮物?”
“你跟我來嘛!”
在習秀麗的撒嬌攻勢下,方天賜被拉著朝蘇雲韶他們所在的房間走來。
到了門口,習秀麗從口袋裡抽出一根絲巾,笑道:“天賜,閉上眼睛,等我說了可以睜開,你再睜開哦,不然我費儘心思給你準備的禮物可就沒有驚喜感了。”
方天賜還真的有了點對神秘禮物的期待感,閉上眼睛,任由她弄。
“行,要是這禮物不夠驚喜,我可是要懲罰你的。”
“放心,我送的這份禮物啊,保證你一輩子都會深刻地記住。”習秀麗笑容滿麵地為方天賜係上絲帶,而後推開了房間的門,拉著方天賜進去以後,笑容頓收,反手關門。
“天賜啊,你可以睜眼了。”
方天賜拉開絲帶,正想著不管看到什麼都要給孩子他媽一個麵子,誰知看到了兩個陌生女人,以及本該坐在監控室的馬景輝。
他瞬間意識到這是個陷阱,轉身要跑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習秀麗就站在他身邊,離得那麼近,特意等到方天賜轉身之後再把一直捏在手裡的符籙貼上去,一下子定住了他。
由於方天賜轉身快,跑得快,一隻腳已經抬起來了,被定住以後就成了原地起跑版的金雞獨立。
蘇媽:“天哪,真的定住了!”
馬景輝:“大人,你的符籙可太牛了!”
習秀麗:“貨真價實的定身符啊,效果堪比武俠裡的點穴。”
蘇雲韶動動手,馬景輝樂顛樂顛地跑過去,一根手指戳戳方天賜,還沒戳動,“下盤挺穩,是個練家子啊。”
馬景輝抓住方天賜的衣領,將人拖到蘇雲韶麵前,特意給方天賜轉了個身,讓他正麵麵對蘇雲韶,跟著把方天賜身上的手機、手表、手串、戒指全部擼下來,再把那張定身符給撕下來。
定身符離開身體的瞬間,方天賜就要逃,扭頭一看,進來的門不見了。
“幻境!”
變成簪子的桃夭哼唧一聲,心說:我要是讓你這個無敵大渣男跑掉,那可真對不起蘇雲韶費勁找來給我修煉用的那麼多靈石。
“蘇雲韶,你拿著我碰碰他,我把他身上的幻陣給解了。”
依照桃夭所說,蘇雲韶摘下頭上的簪子,輕輕一點方天賜的肩。
“哢”的一聲,有什麼東西悄聲碎裂。
幻陣褪去,方有德的臉和高大的身材消失,露出一張平平無奇的胖臉,以及又矮又胖還有點啤酒肚的身材。
習秀麗:“……”
一想到自己對著這樣一個人嬌滴滴地喊“天賜”“親愛的”,喊了三年多,還有過那麼多親密的行為,捂著嘴又要吐。
蘇雲韶瞳孔驟縮,這張臉竟然是她曾經見過的——那個曾經去過時家,還騙過玉白衣的老板姚總的騙子!
好家夥,犯的事越來越大了啊。
“交代吧。”
“交代什麼啊。”方天賜訕笑著。
蘇雲韶冷了臉:“彆在這跟我裝蒜!我知道你犯過不少事,不老實一點,我先把你交給時家,你趁著人家中蠱躺在床上昏迷的時候,騙時家的錢,還耽誤他的治療。你膽子挺大啊,軍人都敢坑。”
方天賜臉上的笑容有所收斂。
蘇雲韶再接再厲:“你動動嘴皮子從姚總那騙了一百萬,半點用沒有,還讓他天天在那燒錢。怎麼,這是覺得自己後台夠硬,可以隨便坑啊,惠民大師?”
方天賜換上一副討喜的笑臉:“都是同行,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對吧?”
蘇雲韶第一次聽說騙子和玄門中人是同行,都給氣笑了,從包裡抽出幾張符籙,“媽,你昨天剛玩過雷符火符龍卷風符,今天讓你試試癢癢符、笑笑符、痛痛符吧。”
蘇媽聽名字就知道這些符籙有什麼作用,擼擼袖子就上。
“我也不知道你們都是什麼想法,明明老老實實配合著說可以節省大家的時間,乾嘛非要硬扛著呢?算了,我先來一張笑笑符和癢癢符吧,給你雙倍的開心,人家是最後的晚餐,你就最後的開心吧。”
笑笑符和癢癢符一落,方天賜隻覺全身上下所有的癢癢肉都在被人用羽毛輕輕地撓著,撓得他鑽心鑽肺地癢,與此同時,胸中湧上一股海嘯般的巨大喜悅感。
“哈哈哈哈好癢啊,你這什麼鬼符籙啊哈哈哈,世上怎麼還有你這樣的符籙師啊哈哈哈……”
方天賜一邊罵蘇雲韶一邊又笑又撓,彎腰撓癢的時候,一塊小石頭從身上掉了下來。
也不知道剛剛馬景輝搜刮得那麼乾淨,這塊石頭是藏在了哪裡。
馬景輝撿起來遞給蘇雲韶,蘇雲韶拿來一看,發現是塊刻了幻陣的石頭,應該就是這東西讓方天賜頂著方有德的殼子。
方天賜接連大笑三分鐘就沒了力氣,如一隻軟腳蝦般癱在地上,一拱一拱地去撓身體,差點把自己扭成一根麻花。
“我說我說哈哈,太癢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哈哈啊哈,饒了我吧哈哈哈……”
“早配合不就好了嗎?”蘇媽可惜地看著手裡還沒用出去的痛痛符,爽快撕掉癢癢符和笑笑符,甩了甩手裡的符籙,威脅意味濃重。
“說吧,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要弄這個會所,把這一切的前因後果全部說個清楚明白。要是說不清楚,知道什麼後果吧?”
方天賜好不容易逃離痛苦的癢癢和笑笑地獄,哪裡願意再被這麼折磨一次?當即點頭如搗蒜。
“我叫龐內,但會所不是我弄的,是我師兄曹奇弄的。”
作者有話要說:寶貝們,跨年快樂呀
收線中,彆擔心,下個月繼續日九,沒那麼快完結的,算是好消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