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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

楊冬燕並不知道倒黴兒子們又搞出了事兒來,她隻致力於打聽先前自薦枕席那樁事兒。

如果僅僅是納妾,興許問題還不大,可人家都明晃晃的將休妻另娶擱在眼前了,她還能無動於衷?彆看她平日裡對小楊氏呼來喝去的,罵人更是常態,可那也沒打算換個兒媳婦。

當然,這件事兒楊冬燕沒讓小楊氏知道,還特地對方氏叮囑了幾句,畢竟小楊氏還沒出月子,怕她有個什麼閃失。

不過在麵對大牛二牛時,楊冬燕顯然就沒有這份耐心了。

直接言行逼供。

最苦的還不是二牛,而是大牛。

大牛他隻覺得自己比那竇娥還冤,這事兒從頭到尾跟他有啥關係呢?人家讓媒婆上門,是希望二牛休妻另娶,是二牛!

“你成天跟二牛待在一塊兒,你真的就什麼都不知道?”

無論大牛怎麼解釋,楊冬燕都是一臉的懷疑,總覺得大牛這是知情不報,還恐嚇大牛:“你幫忙隱瞞也是共犯!”

“娘!我的親娘喲!我發誓這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啥都不知道!”

楊冬燕一臉的懷疑。

哪怕後來,大牛再三解釋,楊冬燕勉強信了他是不知情的,可這樣就能翻篇了?

太天真!

“你是他哥,長兄如父不懂啊?他要是犯了錯,你就該指正他、教育他、收拾他!他要是不聽你的,那就是他不對!反過來,他出了啥情況你都不知道……你還覺得你無辜?”

在楊冬燕的一番洗腦之下,大牛終於接受了自己也是個共犯的事實,垂頭喪氣的表示以後一定死死的盯著二牛,絕對不會讓他再犯錯。

然而,楊冬燕並未就此罷休。

誰讓她上輩子也有倆兒子呢?在她的觀念中,身為長兄合該好好管教弟弟,尤其是在關係到外界的事情裡,人在後宅的她根本就不可能管得住已成年的兒子。老大不管,誰管?

在這個事兒上,大牛除了沒儘到管教弟弟的責任外,還有一個問題。

那就是,不曾引以為戒。

“二牛這樣的,也有人看上,還請了媒婆來家。那你呢?你呢?”

楊冬燕跟大牛說這事兒的時候,特地避開了二房和孩子們,但方氏

是在場的。

最初,聽到婆婆因為小叔子的事情,遷怒到了她男人身上,方氏心裡很不平衡。誠然,長兄如父是對的,可實則大牛二牛之間也就差了三歲,在她看來,不應該讓大牛承擔全部責任。

結果聽到最後……

方氏臉上迸發出了殺氣!

對呀,連二牛那樣的,都有人看上,那她男人呢?保不準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就有人暗中勾搭她男人,在背地裡盤算著要怎麼擠掉她進門。

這麼一想,方氏心中頓生戰意,一副提刀尊卑上戰場的模樣。

楊冬燕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也不用這麼緊張,大牛的為人我也還是信得過的。當然,二牛也是。”

方氏聞言稍稍收斂了一些殺氣,可隨後又道:“那娘你咋還這麼生氣?”

“我信我兒子們的為人,可我信不過他們的腦子啊!”有些事情,楊冬燕上輩子見得多了,多的是狐媚子為了各種理由接近權貴們,或是想要過上錦衣玉食的好日子,或是想當主子,還有為了拿把柄故意接近的……

總結一下就是,圖錢圖權,以及另有所圖。

當然,老魏家如今還遠遠談不上富貴,可就算如此,也不能不防備點兒。

“有些話,我原先覺得太早了點兒,眼下卻是不得不說了。”楊冬燕微微歎氣,沒想到啊,上輩子的她一直到坐上郡王妃的位置上,才開始接觸這些醃臢事兒,眼下才哪兒到哪兒呢,亂七八糟的事情就已經開始了。

——總有一種越活越回去的感覺。

“大牛,你是家裡長子,更是咱們老魏家的當家人。一個家族的榮辱興衰,跟家主的能耐是息息相關的。大牛媳婦,你是家中長媳,之後我就會將家裡的事情都移交給你,也會教你怎麼做一個當家主母。像家中各項瑣事、進項,家裡人的關係等等……當好一個當家主母不容易啊!”

大牛和方氏都是一臉的誠惶誠恐,總感覺被楊冬燕這麼一說後,感覺就完全不同了。

就有一種城裡人的洋氣。

楊冬燕也沒說得太深,隻挑最簡單的事情說了說。畢竟,就老魏家目前的情況看來,不太可能出現謀劃多年幾乎察覺不出漏洞的陰謀來。

說白了,層次不夠,接觸

不到陰謀詭計。

眼下,最有可能的接觸到的是野路子的妖魔鬼怪。

像眼紅老魏家日子過得紅火,想要分一杯羹的,就會排擠掉家中媳婦,讓自家閨女取而代之。也有不用排擠的,可以直接送人進來,隻聽說過娶媳婦慎重的,沒聽說過納妾也求完美的。

還有一種跟女色無關的,而是賭。眼見老魏家有餘錢了,就拉著人去賭場裡漲見識。等回頭見識是漲了,兜裡的錢也空了。甚至這還算好的,就怕深陷賭博不可自拔,賣房賣地賣婆娘賣兒女。

至於生意場上的較量,像什麼故意使壞,讓小混混上門鬨事,詆毀店鋪裡賣的東西不好,更有故意送大生意上門,結果各種挑刺不要了的……

基本上,都是一些下三濫的小伎倆,真正□□無縫的大陰謀,暫時是扯不上老魏家的。

可饒是如此,楊冬燕的這一番話,也將大牛和方氏嚇得不輕。

大牛是臉色蒼白外加一臉懵圈,他一直以為,做買賣,尤其是他的牲口買賣,隻要不惜力氣,外加誠實守信,這買賣就能一直乾下去的。萬萬沒想到,家裡才富裕起來,就有可能遭遇到那麼多事兒。

方氏被嚇得更慘,她不僅僅是害怕,更多的則是氣憤。

“咋那麼壞呢?這些人自個兒不去掙錢,光想著從彆人手裡坑錢,老天爺咋沒收了他們!”

楊冬燕斜眼看她,心說她活了兩輩子,還真沒見過老天爺收了哪個禍害。

“老天爺沒空管這些個芝麻綠豆大的事兒,說白了,每年都有這樣的事兒發生,不然你以為大牛他們的鋪子是咋買下來的?還有咱們這個宅子。”

這倆口子沉默了。

是有那種原房主混得好,去其他地方過好日子了,但一般情況下,像這種原房主高升留下的產業,是不太可能被外地人撿去的。世人都迷信,總感覺這種產業帶著福氣,哪怕拚著溢價也要拿到手,通常隻要原房主放出話去要賣,就有的是人上趕著接盤。

反過來,因為原房主混得慘,拚著降價虧本也要急於脫手店鋪房舍,反而愈發不好出手,這才有可能叫外地人撿了便宜。

可這世上,便宜不好占,撿漏也沒那麼容易。

說白了,每年都有

人店鋪開不下去了,攤兒擺不下去了,城裡混不下去了……

這裡頭除了少數確確實實是技不如人,或者其他一些特殊情況外,又有多少是被同行逼走的?

反正大牛買下的店鋪和如今老魏家住的房舍,都是原房主急著脫手賣掉的。

“大牛,你可長點兒心吧!你弟弟蠢,你倆又從小沒了爹,要是你這個當哥的不管他,誰來管他?我倒是想管,可你覺得我能一天到晚的看著他嗎?就算我能,你忍心我一把年紀還要操心這個操心那個?不怕我操勞過度,一口氣沒接上,人就沒了?”

大牛嚇得立馬給楊冬燕跪下了。

楊冬燕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我不是你們大伯娘,隻要我活著一天,你們就彆想分家。不過,責任大了好處也多。咱們家會竭儘全力培養窩頭,將來分家時,也會更偏你們大房。但前提是,咱們家得有家產可分。”

所謂家產,可不是後院幾隻雞,屋前幾畝地。

如果是那樣的,也彆偏心了,畢竟偏心了某一房,另一房可能就要全體紮脖了。

為什麼富貴人家都是長子繼承祖產祖屋並至少七成家業,一方麵是為了保證家族一直興旺,另一方麵也是剩下的錢財足夠其他子嗣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了。

“好好想想吧!”

楊冬燕丟下這倆,回頭去找二牛談人生了。

之所以沒在一開始就找二牛,也是因為楊冬燕意識到一個問題。極有可能,這個事兒二牛壓根就不知道。說白了,就是對方一廂情願。

可就算這樣,該敲打的一樣得敲打。

但跟大牛和方氏那種擺事實講道理的說法不同,楊冬燕對二牛和小楊氏用的都是最直白的……恐嚇!

嚇唬二牛說,讓他聽他哥的,他爹早沒了,當哥的打小就帶著他一起玩耍一起乾活,但凡有好吃的都讓給他吃,活兒卻是搶著做。

“……你不能小時候享福占便宜,等長大以後翅膀硬了,就把你哥甩開不管吧?這也太不像話了吧?兄友弟恭懂不懂?就是說,你哥對你那麼好,你得對他恭恭敬敬的!”

一席話下去,二牛被說哭了。

等回頭看到大牛了,二牛嗷嗷叫著衝過去,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著說以後

一定會對大哥好的,他這條命都是他哥給的!

大牛:……

好叭,他算是相信親娘說的話了,弟弟太蠢,當哥的確實要多盯著些。

恐嚇完二牛,楊冬燕又去恐嚇了小楊氏。反正她的原則就是那麼簡單,對大房要捧外加提醒他們身為長房的責任,對二房就是直白的恐嚇,讓他們老實點兒安生點兒,強調有如今的好日子少不了大房的付出。

怎麼維持家庭和睦是個亙古存在的難題,興許有千百種解決辦法,但楊冬燕還是選擇了最簡單粗暴的。

——畢竟她上輩子就是這麼乾的,就目前看來,結果還是很不錯的。

隻這般,連消帶打的,楊冬燕先將家裡內部問題消滅了,之後再去研究外界的問題。

因為當初媒婆上門那會兒,楊冬燕差點兒被氣傻了,以至於媒婆壓根就沒說出到底是哪家托她上門的。當然,她也知道消滅一家還有第二家,可那也得知道究竟誰是出頭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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