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麵前漂亮的人，喉結滾了滾，嗓音低沉：“去三樓琴房。”
顏秋枳一愣，這才想起來三樓還有個空置的琴房。
琴房是當時裝修時候弄的，顏秋枳最開始還挺想學鋼琴的，她也學過，但時間不長。
屬於斷斷續續的那種，一首小星星能彈，再複雜的一點就不會了。
這棟房子裝修時候，問過她想要什麼，她其實沒有太多需要的，她就想要院子裡種花，有攀藤的綠植和牽牛花，攀爬在牆上盛開。
下雨天時候，雨滴打落在花瓣上，搖搖欲墜，一定特彆漂亮。
她還想要電影房和琴房。
那時候是真信誓旦旦想要苦學，結果有了之後，顏秋枳忙碌了起來，直接把這件事情給擱置了。
再後來陳陸南出國，她更是把學琴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
*
兩人上了琴房。
很乾淨很敞亮，果然是適合拍照凹造型的地方。
顏秋枳一進去便看到了擺放在窗邊的鋼琴，黑白琴鍵吸引了她目光。
她瞅了好幾眼，看向陳陸南：“怎麼拍？”
陳陸南環視看了一圈：“要全身？”
“對。”
顏秋枳看了看：“我到落地窗那邊站著吧。”
“嗯。”
顏秋枳站過去之後，和陳陸南對視一眼，她突然笑了聲。
“好傻啊。”
顏秋枳自我吐槽：“我為什麼要在這裡擺這種傻乎乎造型拍照？”
“……”
自拍就夠了，還要在陳陸南麵前凹造型，真的讓顏秋枳有點說不出的感覺。
不是不好意思，就是……就是她連笑都不會了。
陳陸南看她眼，低聲道：“不會笑你。”
顏秋枳：“我又不是怕你笑我。”
她碎碎念：“我就是覺得有點兒傻。”
陳陸南：“……”
傻是傻，但還是任命的拍了幾張照片出來。
顏秋枳拿過看了眼，很是滿意：“我真好看。”
陳陸南：“……”
顏秋枳低眸一笑，把目光轉向不遠處的鋼琴上：“我想彈鋼琴了。”
她問：“會擾民嗎？”
陳陸南：“會。”
顏秋枳噎住。
她瞪了眼旁邊的男人，自顧自找台階下：“我又沒問你。”
“……”
她往鋼琴旁邊走去：“擾民就擾民，擾民也丟給你去應付。”
她道：“我今晚就要彈琴。”
陳陸南看著她這架勢，倒是沒說什麼。
顏秋枳把獎杯放在一側，坐了下去。
坐下後，她看著麵前的琴鍵有點兒懵逼。顏秋枳眨了眨眼，把目光轉到他身上。
兩人無聲對視一眼，顏秋枳抿了抿唇，再次站了起來。
“算了，不彈了。”
一年多沒複習，連小星星都忘了。
她生氣，拿過獎杯往外走。還沒走出去，手腕便被男人給握住了。
“去坐下。”
顏秋枳挑眉，眼珠子轉了轉，瞳眸裡閃爍著狡黠光芒：“你教我嗎？”
陳陸南是會彈鋼琴的，顏秋枳依稀記得，她第一次見到陳陸南時候，是在陳家的一間玻璃屋。
玻璃屋距離前廳比較遠，顏秋枳是懵懵懂懂走到那邊的。
她過去時候，陳陸南在裡麵彈琴。
那會顏秋枳其實還小，十幾歲的模樣，當時對陳陸南的印象就是大哥哥，一個長得比阿黃哥哥還漂亮的人。
阿黃是一條狗，但它的哥哥是個人。
顏秋枳很喜歡和阿黃玩，那時候她總是往阿黃家跑，偶爾還聽到和她一起玩的小夥伴討論，說阿黃哥哥是他們村子裡最好看的人。
顏秋枳雖然覺得她更好看，但也並不否認，阿黃哥哥確實還可以。
比其他的人要好看一點。
村子裡人不是很多，帥氣的哥哥更少。除了阿黃哥哥之外，顏秋枳也不怎麼和其他男生打交道。
所以在看到比阿黃哥哥還帥氣的哥哥後，顏秋枳就沒能挪動步伐了。
她趴在玻璃屋外麵看了好一會兒，他手指修長，在黑白琴鍵上跳舞，眉眼專注，一幕一幕都讓人印象深刻。
似乎是察覺到了視線，他側目往顏秋枳這邊看了過來。
兩人隔著厚玻璃相望著，顏秋枳那會還有點怯生生的，弱弱的舉起手和陳陸南打了個招呼，沒等人出來就跑了。
但也是那時候開始，她就知道陳陸南是會彈鋼琴的。
雖然彈的次數少之又少。
陳陸南看著她那跟琉璃珠一樣漂亮的眼睛，“嗯”了聲。
顏秋枳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驚喜不已：“真的啊？”
“真教我？”
陳陸南往鋼琴那邊走過去。
顏秋枳唇角上翹著，毫不猶豫坐在了他旁邊。
小星星不難，旋律比較簡單，一下就能學會。
陳陸南很久沒彈琴，但並沒有像顏秋枳一樣把所有都忘光了。
他斂了斂眸，給顏秋枳彈了一遍。
顏秋枳開始學的也認真，等把小星星學會後，她轉頭看向陳陸南：“怎麼樣，還行嗎？”
陳陸南點了下頭：“有個音錯了。”
顏秋枳：“……哪兒？”
陳陸南看她眼，低頭給她演示。
顏秋枳開始還學的很認真，但漸漸的，思緒就有點兒飄了，她說不上什麼感覺，就覺得彈琴時候的陳陸南魅力比其他時候要更大一點，更吸引她一點。
明明也就是那個人，可他垂下的眼睫，和他留給顏秋枳的側臉，都透露著不一樣的味道。
讓她看著看著便走神了。
陳陸南說完，一轉頭便對上了顏秋枳直勾勾的目光。
她眼神赤|裸|裸|的，一點都沒掩飾。
猝不及防對上，顏秋枳當下也不知道是腦抽了還是怎麼，戳了戳他手背問：“你這個裙子和耳環真送我了。”
陳陸南應了聲。
顏秋枳默了下，往他耳側說話，暗示意味十足，“要回禮嗎？”
陳陸南的視線落在她漂亮的紅唇上，喉結滾了滾：“要。”
顏秋枳：“……要什麼回禮？”
陳陸南低低笑了聲，不太願意回答她這種問題。他伸手，把人抱著放在鋼琴上，尋著她的唇低頭吻了下去，嗓音暗啞：“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