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不甘心又怎麼辦。”
“不是跟你說了,去找蔣城聿。”“跟他很久不聯係了。”
“你們又怎麼了?”莉姐心裡忽上忽下,比自己戀愛那會兒還緊張,“過年前不是還好好的嗎?你還專門回北京給他做麥片蝦。”
沈棠淡淡道:“現在不是過年後了嗎。”
“......”莉姐沒心情開玩笑:“吵架了?”
“算吧,也不算。”沈棠沒隱瞞,“提到了婚姻,之後氣氛就很微妙。”
莉姐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該安慰還是該說教。
有時候她很不理解,蔣城聿這樣的男人為什麼不婚。多少房子都買得起,生幾個孩子也養得起。
完全不用操心錢的事。
偶爾她也會想,要是她像蔣城聿那麼有錢,父母也算開明,自己長得好看又有能耐,身家百億甚至千億,她還會找個男人結婚嗎?
大概不會了,是有多想不開要給自己身上來一道枷鎖。
戀情行,婚姻免談。
“情侶間沒有不吵架的,彆一直冷戰,傷感情。”莉姐無意多說,“時間不早了,你早點睡。”
臨走前,她提醒沈棠:“月底回北京拍廣告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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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沈棠回北京那天,儲冉才知道自己的廣告代言續約黃掉。
黃就黃了,一個代言而已。
可偏偏新代言人是沈棠,她哪能咽下這口惡氣。
一早的酒店地下停車場,兩撥人從相鄰電梯裡出來,狹路相逢。
沈棠是趕去機場,儲冉去片場。
迎麵時,儲冉收住腳步,目光略側,“好心勸你一句,就算得意時,也要記得給自己留條後路。再說,你那個得意還不知道能得意多久。你閨蜜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她皮笑肉不笑:“好自為之。”
她話音落,沈棠早就走到了自己保姆車前。
儲冉這番陰陽怪氣,她知道什麼原因,丟了的代言又到了她手上,儲冉心有不甘。
她的得意,在儲冉那裡就是攀上了蔣城聿這層關係。
閨蜜的今天就是她的明天,她暫時沒弄清什麼意思。
坐上車,沈棠給溫笛發消息:【忙不忙啊,我今天回北京,晚上閒,我去找你吃飯。】
溫笛:【剛醒就給我這麼大一個驚喜(親親),我今天上午去趟影視公司,下午和晚上的時間隨便浪裡個浪~】
沈棠看她心情不錯,也許儲冉那句話她解讀有誤。
溫笛問她:【在北京待幾天?】
沈棠:【一天一夜,明早拍廣告片,明晚就回來。】
時間這麼緊,溫笛決定:【還是跟你去喝下午茶吧,我要是晚上找你吃飯,你家蔣小可憐不得把我當成眼中釘肉中刺啊。】
沈棠沒心思說笑,她來北京壓根就沒跟蔣城聿聯係,也不想主動低頭,越上趕著就不被在乎。她發了一個揉臉的動圖。
跟溫笛約了喝下午茶的地方。
閒扯幾句,溫笛忙著起床化妝去影視公司,沈棠翻看微信聊天,她跟蔣城聿的對話框內容還停留在除夕那天。
飛機上,沈棠做了一個夢。
夢裡是蔣城聿的婚禮,私人海島上,沙灘、浪花,一片玫瑰花海,賓客滿座,小提琴和鋼琴合奏。
戒指交換完畢,蔣城聿在擁吻新娘。
周圍被起哄尖叫聲淹沒。
她聲嘶力竭喊他名字,他好像聽不見,根本就不轉頭看她。
“女士們,先生們......”空姐悅耳的聲音將沈棠從那個噩夢裡拉回來。
沈棠不由一個哆嗦,猛地睜開眼,深深呼了口氣。
原來是夢。
可夢裡那種疼延續到了夢外。
她沒看清夢裡他的新娘長什麼樣,他緊緊抱在懷裡,生怕對方跑掉。
在這個夢之前,她從來沒想過,他若跟另一個女人在一起,她會是什麼感受。
今天提前感受到。
飛機落地北京,沈棠有點分不清自己是在夢裡還是夢外,以前她最盼來北京。
邊低頭發消息,沈棠邊交代助理:“明早到溫笛家接我。”
她不去彆墅,就到溫笛那湊合一夜。
沈棠發給‘流浪雙人床的浪子’:【剛剛夢到了你的私人海島,以後沒有我允許,不許借給任何人舉辦婚禮。】
此時紐約淩晨兩點十分,‘流浪雙人床的浪子’:【你情敵跟你喜歡的人在我海島舉行婚禮了?】
一針見血。
沈棠自然不會承認:【我是留著給我自己用。】
她的座駕早在出口等著。
保鏢大步過去,替她打開後車門。
沈棠一條腿跨進去,才看到座椅上的一大束玫瑰花,還有裡麵位子上的人,那個她日思夢想的男人。
他竟然在車裡,特意等她。
蔣城聿今天穿白襯衫,打了領帶,剛結束商務洽談就直奔機場接人。
他安靜看著她,身上有淡淡的酒氣。
沈棠回過量來,他知道她今天來北京她並不奇怪,她保鏢就是他的人,想要知道她行程,一個電話的事。
“不認識了?”他語氣並不溫和。
沈棠定定神,另一條腿也放上來。
她故意不耐地將那束玫瑰往旁邊撥了撥,緊挨著門邊坐。
保鏢和助理上了後麵那輛車。
汽車緩緩開動,沈棠始終沒搭理蔣城聿,偏頭看窗外。
再怎麼努力,也回不到以前無所謂的時候了。
去年還不是這樣的心情,在上海招商會時,他突然出現在飯局上,她隻有驚喜和感動。
可關係親密後,她現在隻覺得委屈。
看到他,所有的想念都化成了數不儘的委屈和難過。
以前從不在意的情人節,她開始介懷,介懷他沒陪她過。
更介意,他那麼多天不聯係她。
徹底陷進去後,便很難再灑脫。
無論表麵上多無所謂,糾纏的痛苦隻有自己受著。
蔣城聿伸手想拽她讓她轉身,手在半空僵持片刻,最終縮回去。
他丟下公司那一攤子事,為了來接人連下午的會議都推遲開,她就是這個態度對他。
蔣城聿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越想清靜越不得安寧,肺像煙花般,劈裡啪啦綻放。
有生之年,他也被人冷暴力了。
也不知過去多久,誰都沒找誰說話。
司機察覺氣氛不對,自覺升起隔板,還給他們放了一首輕音樂。
“沈棠,”蔣城聿側目看她,“你真不打算讓我抱一下?”
沈棠給他的回應是,她又往車門上貼近半寸。
她倔強又彆扭。
蔣城聿鬆了領帶,捧起玫瑰,跟這束花換了位子,他坐到後排中間,緊挨著她。
“要不是讓你回來拍廣告片,是不是不打算回北京了?”
沈棠一愣,忽地回頭看他。
她後知後覺:“那個廣告代言?”
“送給你的情人節禮物。”
沈棠張張嘴,無言以對。
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蔣城聿抬手,把她攬進懷裡。
他低頭親她臉頰,“兩個多月沒見,你不想我?”
沈棠不吱聲。
蔣城聿不想計較,親著她的唇。
是哄著她的親吻,很輕。
今天快把他這輩子的耐心給耗儘。
他拇指摩挲著她下頜線,“怎麼又瘦了?”
沈棠抬眼皮:“想你想的,信不信?”
她這個又衝又諷刺的語氣,他想信也信不了。
“減肥可以,不要自虐式減。”蔣城聿不再說她,和她十指相扣,讓她靠在他懷裡,“睡一會兒吧。”
沈棠還真的犯困,連著幾天沒睡好,剛才飛機上又做了噩夢。
被熟悉的氣息包圍,她安穩睡了一覺。
蔣城聿還要趕去公司開會,“你先回家,我晚上儘量早點回去。”
沈棠‘嗯’了聲,他低頭親她,“等我一下。”
蔣城聿推開車門下去。
沈棠目送他過馬路,見他進了一家甜品店。
很快,蔣城聿拎著食品袋出來。
從他下車到他回來,沈棠的目光如影隨形。
蔣城聿沒再上車,從車窗遞給她甜品店的紙袋,“上次不是說買的半熟芝士還沒吃夠。”
沈棠喜歡吃半熟芝士,奈何莉姐管著她,不許她吃高熱量甜食。
她手指勾過紙袋,對他不再冷著臉。
蔣城聿也心軟下來:“晚上應酬我都推了,早點回去陪你。”
他轉身上了路邊自己的座駕,駛向公司。
沈棠看著半熟芝士,還有座位上那一大捧玫瑰,突然迷茫,她跟蔣城聿的以後該何去何從。
婚姻,他是不會給她的,他隻想維持他們曾經的那種狀態。
剛吃了一口芝士,手機震動。
沈棠從包裡拿出手機,點開消息。
溫笛:【寶貝兒,抱歉,不能陪你喝下午茶了。嚴賀禹跟彆人訂婚了,年初就訂了,我現在才知道,這段時間一直跟他有聯係,他未婚妻約我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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