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她把放在他彆墅的所有東西...)(1 / 2)

裙下臣 夢筱二 10438 字 8個月前

四個箱子依次擺在衣帽間地上, 沈棠正從衣櫃拿衣服放箱子裡。

再傻也明白她這是要乾什麼。

蔣城聿靠在衣帽間門框上,一言未發。

手上端著給她準備的水果,現在成了他掩飾脾氣的道具。

蔣城聿隨手拿了一顆水果入口, 卻是一直盯著沈棠看,然而沈棠就是不回頭,不給他對視的機會。

她就這樣肆意揮霍他的耐性。

無言以對裡, 沈棠收拾好了一個箱子,拉上拉鏈, 提起放一邊。

從來沒刻意往彆墅裡帶過東西, 可三年多住下來,衣櫃裡竟一大半是她衣服。

還有鞋子, 包各類珠寶和手表。

再多四個箱子出來怕是也不夠裝。

她找出收納袋,打算將東西一次性整理帶走。

蔣城聿終於沒了耐心,對沈棠,他就算再氣,也從來不會對她發脾氣,將果盤放在外麵桌上, 他點了支煙。

煙霧間,有一瞬他看不清近在眼前的沈棠, 隻有模模糊糊一個身影輪廓。

還是誰都沒有說話。

一截煙灰快要掉落, 蔣城聿到沙發邊坐下來, 臥室裡沒備煙灰缸, 他對著垃圾桶彈彈煙灰。

一星半點落在了垃圾桶外。

細碎在地毯上。

熄了煙頭,他端來果盤開始吃水果。

衣帽間裡頭悉悉索索,她還在收拾東西。

不知道是誰跟誰較上了勁。

院子裡有汽車鳴喇叭, 隨即蔣城聿手機響起,嚴賀禹電話。

“我在你家門口。”隻一句話就掛了。

蔣城聿正好出去透氣, 屋裡能活活把人憋死。

嚴賀禹的車橫在彆墅大門前,他人靠在車門上抽煙。

蔣城聿穿了外套出來,“你還敢過來?”

嚴賀禹理虧,不辯解。

事已至此,無論說什麼都是廢話。

他過來是道歉,也是因為煩悶,無處可去。

蔣城聿麵無表情覷他,“溫笛還給你留了條活路?”

“沒留。”嚴賀禹指指自己臉,“打過了。”

這輩子沒被彆人打過,卻挨了溫笛一耳光。

不止打了,還被她按在浴缸裡收拾了一頓,毫不留情,他這輩子就沒那麼狼狽過,也沒見過溫笛發瘋發狂的那麵。

他隻有挨打的份,一下都沒還手。

“沈棠沒跟你吵吧?”

要是因為自己混賬連累到蔣城聿,他過意不去。

蔣城聿:“在收拾東西。”

“......”嚴賀禹下頜緊繃,咬了咬煙嘴。他自己翻了車,還把彆人車給撞翻。道歉並沒有一點用。

“你上去哄哄,你們跟我和溫笛吵架性質不一樣。”

蔣城聿不想多說自己跟沈棠,轉而道:“要不是田清璐約溫笛,你打算瞞多久?真以為能瞞一輩子。”

嚴賀禹沒想過要瞞一輩子,但過去什麼想法對現在而言,不再重要。

“你去看看沈棠吧,你們倆不至於鬨到分手。”

蔣城聿沒管嚴賀禹,轉身就走。

嚴賀禹還倚在車門上,不知道去哪。

蔣城聿在樓梯就聽到了從臥室裡傳來的動靜,推箱子的聲音。

到了門口一看,臥室床前,四個大箱子整整齊齊排成一排,裡麵裝著的是她過去的三年,而他的那三年,被分離出來。

衣帽間裡,沈棠還在整理物品。

蔣城聿依舊沒進衣帽間,坐回沙發上。

水果吃了多半,煙抽到第二支,衣帽間裡麵終於消停。

沈棠拿著手機,不緊不慢走出來。

蔣城聿雙腿交疊,夾著煙的那隻手搭在沙發扶手上,煙頭懸空,下麵是垃圾桶。

他人靠在沙發裡,平靜望著她。

“沈棠,”沉默了那麼久,他終於開口,“你這是又鬨哪一出?”

明明之前在廚房已經不生氣,他接了個電話的功夫,她說變臉就變臉。

沈棠走到沙發邊,半蹲下來,跟他對視。

兩人就這麼無聲看著對方。

蔣城聿還是願意哄她的,畢竟他之前說話不當,說她逼婚,她跟他鬨脾氣也情有可原。

他抓著她的手,“是不是女人一吵架都要離家出走?那你走到院子裡,我把你抱回來,就算和好了。”

沈棠低頭,輕輕吹了一下他指間的煙,煙霧飄散,有點嗆人。

她忍著煙味,“蔣城聿,這回我沒跟你鬨,也不是離家出走。”

蔣城聿還在握著她的手,“那你這是乾什麼?”

明知故問。沈棠笑笑,“就是想結束這種關係。”

這幾個字說出口時,心裡比想象中疼。

蔣城聿直直看著她,結束男女朋友關係,可不就是分手的意思。

在男女感情上,能把他逼到這個份上的,隻有沈棠。

可即便她這麼咄咄逼人,他還是留了一絲餘地,沒把話說絕:“那你想要哪種關係?”

沈棠從他手裡抽出自己的手,起身去了化妝台前。

這樣一問,搞得她真像來跟他逼婚的。

她對著鏡子補妝,也從鏡子裡看他,“重點不再是想要哪種關係,就算要來了,也沒意思透頂,你明知道我想要什麼,你還是不給,就算現在給了,我也不見得要。是你不情不願給我的,以後想起來我也難受。你不愛我,我勉強你乾什麼,又不是單純看中了你的錢,無所謂自不自尊。”

她不再看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塗口紅,認真看著自己時 ,鏡子裡的他就是模糊的。

“我想要合法夫妻。”可以對著所有人說,我老公怎麼怎麼樣。

沈棠又從鏡子裡看蔣城聿,他也在看她。

她莞爾,“要是你哪天來求我,求著我愛你,求著我嫁給你,或許我會考慮一下,至於要嫁不嫁給你,那還另說。”

蔣城聿忽而笑了,讓他求著她嫁?

口氣還不小。

手裡的煙自己滅了。

他揉了揉,丟進垃圾桶。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其實早就無路可退,也沒有彆的路可以往前走。隻不過都抱著最後那絲僥幸,僥幸對方會妥協。

三年的感情,突然就沒了。

院子裡有汽車進來,是沈棠司機。

蔣城聿攥著煙盒,在他手裡變了形。“沈棠,你想沒想過,分手後,要是遇到合適的,我也會再找,我們就回不去了。”

他還在挽留。

以這種不願認輸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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