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璀璨的夜景屬於她,落寞是這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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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北京,又是一個陰冷的早晨。
前幾天氣溫到了十幾度,今天來了場倒春寒。
蔣城聿出門前收到侄女消息:【小叔,我去年給你的那套化妝品,你還給我吧,反正你也用不上。】
出了門,寒風凜凜。
他單手壓住風衣衣擺,語音回複侄女:【我留著給棠棠,你缺了自己買。】
侄女:【小叔,人要有底線,沈棠人家有男朋友了。你還是再找個小姐姐吧。不管怎樣,我都愛你,也儘量去嗑你的CP。你不知道我有多盼望著有個弟弟或是妹妹,等我跟傅成凜結婚正好能給我當花童。就是傅成凜尷尬了,三十多歲的人還要抱著弟弟或是妹妹。】
蔣城聿:“......”
聊天無法繼續,他關了手機屏,坐上車前往公司。
半路,接到謝昀呈電話。
這是謝昀呈第一次主動給蔣城聿打電話,兩家集團即將聯手收購一家公司,收購標的公司在北京,M.K項目組的人從總部這邊抽調。
“蔣總,到時還要麻煩您多多照顧。”
看在沈棠麵子上,即便那晚在夏威夷派對上,謝昀呈對他各種刁難,蔣城聿依舊客氣道:“應該的。”
項目組的人下周就到京,謝昀呈問蔣城聿:“不知道京旭那邊此次負責項目的是哪位?”
“隻要涉及並購項目,都是我親自坐鎮。”
聽後,謝昀呈放心了。
隻是京旭那邊是蔣城聿這個老板擔任項目負責人,M.K也不好隨意派個副總過去,到時各自爭取利益時,沒有蔣城聿有話語權。
“M.K這邊我負責,項目組的其他人先過去,我處理一些事,隨後去北京。”
“那我們北京見。”蔣城聿掛了電話。
此次收購的標的公司,保守估值在一百二十億。
接下來將有數不儘的工作等著他,他去看沈棠的時間,少之又少。
她還不知道又要怎麼嫌棄他追人沒誠意。
一周後,京旭集團和M.K合作並購的消息,即便全項目組都簽了保密協議,依舊擋不住在圈內不脛而走。
遠在倫敦的肖董也有所耳聞,他剛開過早會,今天寧董也在。
“聽說沈棠去了北京。”寧董在看今天的財經報,提了一句。
肖董笑笑,“你消息還挺靈通。”
寧董的視線一直在報紙上,眼鏡下的目光波瀾不驚,“沒辦法,誰讓事關肖寧以後在國內的版圖擴張。”
頓了幾秒。
“沈棠這是打算認輸,跟蔣城聿去結婚?”
肖董在燒水泡花茶,他這一輩子隻愛紅酒和花茶,如今年紀大了,紅酒不敢天天喝,隻好泡花茶。
“結婚不是沒可能。以她的性子,不反殺陸知非,那就不是沈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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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北京下了一場雨,氣溫驟降十多度。
園園今天臭美,來機場前,花好幾個小時收拾一番,化了美美的妝,穿了剛入手的春款長裙,外頭罩一件最新款風衣。
剛從車上下來那一刹,凍得直哆嗦。
看見熟悉的人出來,她激動揮手,“棠姐!”然後也看到了沈棠身後的推著行李的那人。
沈棠看著昔日小助理盛裝打扮,無奈搖了搖頭,這是為悅己者容。
“棠姐,想死你了。”園園一把抱住沈棠,得知沈棠要來,她失眠了兩宿。越過沈棠肩膀,她看向後麵戴著墨鏡的保鏢,“好久不見。”
保鏢很意外小助理跟他打招呼,點了點頭。
“棠姐,家裡我已經收拾好了,你那個房間還是當初的樣子,床單都沒變,綠植長得更茂盛。”園園絮絮叨叨說著這七個月裡,北京和那套公寓的變化。
沈棠不知道在北京住多久,到時跟蔣城聿又會是怎樣一個結果,她沒租房子,打算住酒店。
圓圓知道後不肯,非讓她回公寓住,說那裡曾經也是她的家。
兩居室的房子,足夠她跟園園住。
園園十分熱情,代勞替保鏢在隔壁樓棟租了一套。
離開七個月之久,沈棠快忘了公寓裡什麼樣,看到臥室茶幾上一把五彩的記號筆,還有那一摞摞被她翻爛的劇本,記憶被喚活。
《笙簫之緣淺》、《那年初夏》,就連退圈前拍的最後一部《大夢初醒》的劇本,園園也給帶了回來。
沈棠翻開《那年初夏》,蔣城聿吃醋她拍吻戲的畫麵還在眼前。
手機有消息進來,謝昀呈:【晚上十點半左右,會所。】
給她截圖發來會所的定位。
沈棠放下劇本,把行李箱放進衣帽間,打開來找了一條性感的長裙。穿好,她對著鏡子照了照,突然失笑。
她跟園園一樣。
十點四十五,幾輛奢華的汽車依次開進會所院子。
這是蔣城聿今晚的第二個場子,不來都不行。
“蔣哥,抽支煙再進去。”同行的人要扔煙給他。
蔣城聿擺擺手,從車裡拿了一瓶冰水喝。
有人憋不住,問道:“你真要跟謝昀呈合作?”如今在這個小圈子裡,已經是半公開的秘密。
蔣城聿:“嗯。”
“...你瘋了?”說這話的人,那晚也參加了夏威夷派對,親見謝昀呈和沈棠還沒分。
這才過去多長時間,他就要跟人家正牌男友合作?
以前他們不信什麼一葉障目,現在見識到了,兩朵海棠花讓他看不清自己在乾什麼。
蔣城聿懶得搭理,那晚他在遊艇上解釋過,他們不信,怪誰。
他喝了半瓶冰水,擰上瓶蓋,朝會所裡走。
“蔣城聿。”一道冷冷的還帶著點高傲的聲音穿破耳膜。
蔣城聿腳下一頓,他確定自己沒喝醉,不是幻聽。
他猛地轉身,沈棠就在幾米外。
路燈柔和,襯得她沒那麼沒良心。
蔣城聿將手裡的冰水瓶遞給保鏢,大步走向她。
他什麼都沒說,彎腰將她一把抱起來。
已經很久,他沒有好好抱抱她。
“哎!你乾嘛!”沈棠被驚到。
院子裡還有好幾個人,他怎麼就直接抱起她。
就是他們在一起的那三年,他也從來沒這樣激動地將她抱起來。
“放我下來。”
蔣城聿放下她,情不自禁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下,嗓音有一點點沙啞,“謝謝你回來。”
從見麵到現在,他隻說了這一句。
隨後,雙臂環她在懷裡。
那個冷靜自持又一向對感情比較寡淡的蔣家二公子,今天讓在場的幾個人,心口插了好幾把刀。
他們煙還沒抽,直接丟了進會所樓。
到了二樓,幾個人挪到了窗口抽煙,他們從樓上看院子裡站著那麼近,含情脈脈的兩人,不禁感歎,“知道沈棠為什麼能把蔣哥拿捏的死死的嗎?”
“漂亮,有個性。”
“這不重要。主要是,沈棠從小生活在海邊,什麼魚都見過,有海王的潛質。”
“......”
沈棠讓蔣城聿抱了幾秒,等他平緩,她輕輕推他,“蔣總,你誤會了,我不是來答應你求婚,我是M.K項目組的一員,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抱歉,剛才...”有點失態。蔣城聿鬆開她,“不管是什麼原因,至少你願意回來了。”
沈棠直白挑明:“我雖然暫時在M.K上班,但我還是沒放棄對付陸...”
蔣城聿知道她要說什麼,“沒關係,你不懂的,我來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