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侍衛,我看你有點虛啊!
我看你有點虛啊!
有點虛啊......
納蘭性德:“......”
納蘭性德頂著眾人詭異的視線,麵無表情地與這位小爺對視,思索自己哪裡得罪了他。
胤祚仰著臉等了好一會,卻沒等到納蘭性德追問,再看他略顯僵硬的表情,小腦袋瓜一轉就明白他誤會了。
胤祚:“......”
這也不能怪他啊,他隻是說了實話而已。
胤祚純潔又認真地補充道:“我說真的哦,納蘭侍衛看上去身體很好,其實很虛噠,很容易就會生病,而且會病得很凶,要找黃院判去吃藥哦!”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眾人意興闌珊地收回視線,心裡卻不由嘀咕,納蘭侍衛出身名門,從小就有名醫調養身體,加之練武騎射,身板看上去很不錯啊,怎麼可能會虛呢?
阿哥爺在開玩笑吧?
納蘭性德也覺得胤祚在開玩笑,畢竟六歲小童能懂什麼醫理呢,但他麵上也隻是一本正經地道謝:“......是,奴才謝過阿哥關懷。”
胤祚滿意了,轉頭蔫嗒嗒地自己房間去,看上去特彆蕭瑟。
納蘭性德低聲問胤祚身邊的小太監:“這是這麼了?”
明明剛才還很精神,一轉眼就成了這個樣子,莫非他看出來自己並不打算按他說的去找黃院判看診?
納蘭性德有點心虛。
小太監輕輕歎了口氣,同樣低聲道:“阿哥爺這是舍不得呢。”
納蘭性德恍然,方才胤祚和黛玉依依惜彆的樣子他也看到了,隻是胤祚比起黛玉顯得鎮定地多,納蘭性德還當他問題不大,沒想到隻是沒表現出來啊。
胤祚確實難過,若說之前在他心裡,林黛玉是偶像是女神,那麼真真切切相處了這幾個月後,他已經把黛玉當成了朋友和妹妹,如今一彆,或許此生都再不得見,怎麼能叫人不傷心呢。
若非他還有理智,方才在碼頭上就要和黛玉抱頭痛哭了。
如今離得遠了,不必擔心自己的情緒會影響到對方,胤祚才能肆無忌憚地放飛自我,趴到床上,把腦袋埋在被子裡一動不動。
何嬤嬤遣退一眾宮人,留出空間給胤祚自閉,直到午膳時間才來叫他:“主子用點東西吧。”
“不用,我不餓”,胤祚絲毫沒有胃口。
何嬤嬤這次卻不慣著他了,勸道:“奴婢知道您心裡不好受,但這人是鐵飯是鋼,不吃東西可怎麼成?您這般糟踐自己身子,豈不是叫皇上娘娘生氣?林姑娘知道了隻怕也不能安心......”
胤祚猶豫地坐了起來。
何嬤嬤連忙叫人擺飯,胤祚勉強吃了一點,就抱起自己的書:“我們去找黃院判吧。”
到每日上課時間了。
難過歸難過,沉迷醫術人設不能倒,他的小命還吊在半空呢。
胤祚沒什麼精神地溜達著往外走,在甲板上見到了查看守衛事宜的納蘭性德。
胤祚懶懶地揮手:“納蘭侍衛。”
納蘭性德行禮:“阿哥要出來走走嗎?”
胤祚指了指宮人拿著的書:“我找黃院判上課去。”
納蘭性德這才知道胤祚竟然在學醫,想起他方才還在勸自己看病,不由有點遲疑,六阿哥竟然真的懂醫理麼?
隨即他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測,縱然學醫,六阿哥也不過六歲,懂得隻怕有限。
他不打算去看病,但保護胤祚是他的責任,故而還是跟著胤祚往黃院判處去。
黃院判已經在等胤祚了,見過禮便開始上課,胤祚打起精神認真讀書,沒注意到黃院判看了他好幾回。
一個時辰後,今日課畢,胤祚又例行和黃院判說了會兒話,然後就要離開。黃院判卻突然道:“納蘭侍衛坐下,老夫給你把把脈吧!”
納蘭性德:“......!!”
胤祚停下腳步:“咦,納蘭侍衛病得很嚴重嗎,黃院判把脈一次都不夠的?”
納蘭性德:“......”
納蘭性德硬著頭皮道:“奴才忙於公務,尚未找過黃院判。”
胤祚多聰明的,一想就明白了,用譴責的小眼神看著納蘭性德。
納蘭性德:“......”
他默默坐下,伸出手讓黃院判把脈。
胤祚就在一邊盯著,納蘭性德隻覺得極有壓力。且他的心情也不輕鬆,黃院判和胤祚不同,胤祚說他身體有問題,他可以不放在心上,但黃院判也這麼說,就不由他不信了。
納蘭性德心提了起來,忐忑不安地等了小半刻鐘,黃院判才鬆開他的手,對胤祚道:“阿哥也把脈瞧瞧?”
胤祚眼睛“嗖”地就亮了,期待地去看納蘭性德,雖然他是主子,但也要尊重病人的意願嘛。
納蘭性德能怎麼辦,隻能點頭同意了。
胤祚可比黃院判慢多了,皺著小眉頭折騰了一刻鐘才收回手,遲疑道:“思慮過甚,夜不能寐,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