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可千萬要小心男子,尤其是方才那種男子,對你絕對是不懷好意。”雪璿憤憤不平地說道。
顧卿卿嚴肅地點頭,心下也有些暖意,說道“我知道的,阿璿。”
擦完藥之後,主仆二人也決定早些休息。
話說衛邵在顧卿卿這兒碰了壁之後,雖說心中頗為憤懣,但是還是沒有忘記正事。
他來此處,是來接受南雲運過來的一批原石料子。
收到消息時,外麵正下了傾盆大雨,衛邵暗罵一聲,不過後來還是拿了蓑衣,朝外麵走去。
衛邵是衛家管家撿回的孤兒,衛家一直有個規矩,能者居之,隻要你有足夠的能耐,便能夠爬上去,成為衛家的人。
而衛邵雖說在琢玉上沒什麼天賦,但是識玉能力尚可,在衛家還算混得開。
雨越下越大。
在客棧不遠處的山頭,隨著雨水的積累,隱隱有滑坡之勢。
房間裡的顧卿卿睡得極其不安穩,耳邊總是有轟鳴聲。
突然,顧卿卿起身,朝雪璿喊道“阿璿,快跑這裡,要塌了”
雪璿一下子被驚醒,客棧果然隱隱搖動。
雪璿連忙扶起顧卿卿往外麵逃。
可惜顧卿卿腿腳不便,跑的十分艱難。
“阿璿,你彆管我,你快些逃走。”
“姑娘,你說什麼傻話呢”
雪璿依舊沒有放手。
在主仆二人即將逃出客棧之時,客棧還是塌了,顧卿卿和雪璿還是晚了一步,二人雙雙被埋在碎瓦之下。
等到天光正亮之時,衛邵拉著石料來到客棧,看到已經成為一片廢墟的客棧。
衛邵突然有些慶幸自己昨晚出去拉石料了,否則現在也成了泥下亡魂了。
想到這個,衛邵不由得想到了昨晚隻見了一麵的那個盲眼女子。
有些可惜了呢,衛邵這般想道,若是帶回去,大郎君必然是喜歡這樣容色的女子的。
就在衛邵決定先轉身離去的時候,從瓦礫之下傳來了求救聲。
“救咳咳咳咳救救我們”顧卿卿被埋在瓦礫之下動彈不得,緊靠著最後一絲意識,喊出了呼救聲。
衛邵聽見了聲音,湊近一看,竟然是昨天那個盲女,倒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屆時救了她,看她還不乖乖聽話
看她們主仆二人,似乎逃難而去,想來也是落魄之人。
衛邵將壓在顧卿卿身上的瓦礫和泥土清除,顧卿卿此時身上已經濕透,原本眼上已經結痂的傷口又開始重新滲出血液,人也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好不可憐。
不過衛邵是個記仇的,他想到了顧卿卿主仆昨日對他的視而不見,暗啐一口,沒有去管另一邊被埋住的雪璿。
他隻將有用的帶回去便是,甚至還更好控製。
衛邵將顧卿卿放在了石料車上,再將擋水的布料遮上,打算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顧卿卿帶回去。
這樣屆時即便大郎君又玩兒脫了,也可以隨意處置掉。
石料車上放置了大大小小的石塊,其中的石料有好有壞。
顧卿卿被下麵的石料硌得慌,臉上也劃出了許多細細小小的口子。
她胸前的玉玨又開始發熱。
她現在覺得整個人都置身在一片貓薄荷中,隻是被困於身體之中難以發泄。
她的手無意識地伸進了小的石塊之中,似乎在探尋著什麼。
不久後,顧卿卿的手上攥了三塊初生嬰兒拳頭般大小的翡翠原石。
此時衛邵的石料車似乎遇到了突發事件,突然來了個急刹車,顧卿卿一下子便磕到了一塊原石之上,留下了一道傷,攥在手中的三塊原石,掉了一塊到顧卿卿的衣領中,隻剩下兩塊在手中。
衛邵悻悻地朝坐在馬上的顧卿和說著抱歉“官爺方才擋了您的道,當真是不好意思哈,小人是衛家負責運送原石的下人,昨日出城做了采辦。”
顧卿和看著身上帶著泥濘的衛邵,顯然十分懷疑衛邵的話。
顧卿和下馬,揮手讓人上前檢查石料,衛邵暗道不好,剛想找借口阻止。
一個小兵突然上前,說道“稟告少將軍,我們前方出去探路的將士們發現前往南雲的必由之路發生了滑坡,一個客棧被淹沒,還請少將軍親自前去解決。”
顧卿和一時間也管不了衛邵了,想想是衛家,總歸不會出什麼大事情,故而放了衛邵離去,自己再次上馬前往事發地。
衛邵不由得鬆了口氣,他連忙駕車離去,等避過了那些官兵之後,他才輕輕掀開擋水的油紙,確認了顧卿卿還有氣,方才鬆了口氣。
剛才,當真是有些危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