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小皇帝如今病了,不見外人,將朝中的庶務安排給了齊太後。”
“太後娘娘這是想,垂簾聽政麼”雲虞諷刺道。
那人有些僵住了,連忙跪下說道“屬下不知。”
“吩咐下去,讓言官以後宮不得乾政為由,將齊太後給本王拉下去。”
“是。”
待到那人退下去之後,雲虞站在船頭遠眺湖中景致,神色不明。
樺林院。
顧卿卿拉著秋婆婆的手,小心翼翼地走著。
“婆婆,這裡怎麼有種空空曠曠的感覺”
秋婆婆聽著顧卿卿的話,笑了笑,道“卿卿你看不見,這院子極大,種了許多白樺樹,在我們不遠處就是一片白樺林,不過我也是第一次來,還好二爺提前留了話,不然這樺林院我們必然是進不來的。”
“原來如此。”
種白樺樹,這衛二爺也算是彆致了。
畢竟多數的文人墨客,都更為喜愛花花草草,梅蘭竹菊之類的。
這條小路的儘頭,便是衛二爺常住的屋子了。
衛二爺的屋子裝飾不多,走上台階之後便是一個長廊,長廊的儘頭采光極好,單獨搭了一個小間,用來給衛二爺雕玉所用。
過來迎接他們的是衛二爺的一個貼身小廝,名喚阿肆,照顧衛二爺的日常起居。
見到秋婆婆帶著顧卿卿過來,連忙迎了上去。
“婆婆,你們二位是哪位尋到了墨翠”阿肆問道。
他並沒有胡亂猜測什麼,也沒有瞧不起秋婆婆是個底層的老仆役,臉上帶著笑意,做事十分地玲瓏剔透。
“是我。”顧卿卿在後頭小心翼翼地舉起了手。
阿肆也有些意外,這個小姑娘看著年紀小小的,竟然有此等目力和機緣。
“請跟在下到這邊來。”阿肆恭敬地將她們帶到了衛樺雕玉的地方。
帶過去的時候,阿肆也注意到了,秋婆婆一直注意著後麵那個小姑娘。
她走的有些磕磕絆絆,眼睛有些不好,腿腳也有些不好。
阿肆也不由得有些感慨,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年紀小小,竟然受了這麼大的災禍。
當真是個可憐人。
這般想著,阿肆對著顧卿卿的同情也多了幾分。
衛樺坐在小間內的主位上,此時日頭有些下落,卻也似乎並不妨礙他在雕玉。
陽光從小間的木窗中穿入,正照著正在雕玉的衛樺。
他修長的手指握著一柄刻刀,在一塊純白的羊脂玉上雕琢著什麼,神色認真,桌子上也殘留了一些雕玉殘存的腳料。
似乎是因為陽光的緣故,原本一直冷凝的精致眉眼也多了幾分柔和。
衛樺似乎已經知道顧卿卿她們來了,並沒有抬眸,甚至沒有放下手中的刻刀,隻是吩咐道“帶客人去解玉室。”
聲音冷冷的,並不包含半分情感,完全隻是為了那塊未知的玉石。
阿肆也頗覺無奈,二爺,這好歹也要請客人先喝杯茶吧
不過,主子的命令,還是莫敢不從的。
阿肆朝顧卿卿她們內疚一笑,說道“二位請隨我來。”
就這樣,顧卿卿被阿肆帶到了解玉室。
這個解玉室是衛樺用來私人解玉的,平日裡如果隻是小的石料,基本上從解玉開始,就是衛樺自己親力親為的。
愛玉如癡,說的便是衛樺此人了。
顧卿卿等了一會兒之後,衛樺便收拾完過來了。
顧某人如今雖然看不見,但是也感受到了對方的那種氣勢,於是連忙手忙腳亂地將那塊小原石拿了出來。
或許正是因為太過慌亂了,故而導致顧卿卿拿出原石時,不小心將原石脫了手,她連忙想要去接住原石,未曾想自己又被椅子給絆倒了。
就在顧卿卿在心中認為自己即將和地麵做親切友好的接觸的時候,自己竟然被攬住了腰,似乎有個人半蹲著扶住了自己。
衛樺心中也頗為無奈,他真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手腳不協調的人。
阿肆也愣住了,方才見到那個小姑娘要摔倒的時候,他剛想衝過去扶住人家,坐在對麵的二爺便出手了。
雖然順序是,先接住原石,再扶住小姑娘。
如果是之前,阿肆有信心,他家的爺會隻要玉石不要小姑娘。
單身二十五載,衛二爺不是平白得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