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生:“……”這都是什麼朋友啊。
福爾摩斯假假地道:“我相信格蘭特會感念你這一番好心的,伍德。”
林蒙往前傾了傾身體,深刻意識到了福爾摩斯心情不怎麼美妙:“最近沒有有趣的案件嗎?要不我給你提供個潛在案件?”
福爾摩斯睜開眼睛,示意她說說看。
林蒙歪靠著扶手:“這個潛在案件是我昨天聽俱樂部的一位夫人,梅羅夫人,談起最近在倫敦社交界大出風頭的一名女士,從梅羅夫人對其的簡介中我意識到的。”
福爾摩斯揚揚眉:“你那個阿克索俱樂部。”
華生還來不及吐槽他們倆發現案件的眼光,就被這個俱樂部吸引去了大部分注意力。有的小報對這個俱樂部持批判和故意抹黑態度,畢竟這是個女性俱樂部不說,還摻雜了上流社會淑女們和伍德醫院青年醫生們的緋聞。當然,也包括“高斯·伍德”。
林蒙眨眨眼:“哦,華生,請你務必不要像其他好事者一樣,誤會我是個花花公子式的醫生。”
華生:“……對不起。”他什麼都沒說呢。
福爾摩斯:“繼續。”
林蒙沒能繼續下去,因為來了一名不速之客,是蘇格蘭場的雷斯垂德探長。
雷斯垂德探長揚了揚帽子:“先生們,我打擾了。”
雷斯垂德探長沒想到林蒙也在,他稍微還有點尷尬,到底林蒙這兩年來,也不止一次兩次地讓蘇格蘭場自己推翻原有的裁定了,避免蘇格蘭場陷入冤案的旋渦中,但卻讓蘇格蘭場的警員們顏麵受損。好在這種體驗,雷斯垂德探長從福爾摩斯這兒也感受了好幾年,有了免疫力,所以他就尷尬了一瞬,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雷斯垂德探長這次帶來了一個凶殺案,位於諾森十字街的帕梅拉夫人,她年僅四歲的小兒子,在吃了郵差送來的一盒點心後死了。蘇格蘭場初步認為是點心中,被凶手下了毒。
福爾摩斯第一時間注意到了林蒙的神色變化:“伍德?”
林蒙收起了閒適的神態,站了起來:“我和你一起去。”
“當然!”福爾摩斯轉而篤定道:“你要和我說的潛在案件,和帕梅拉夫人有關?”
林蒙點了點頭:“沒錯,而且我想我可能已經知道這次命案的凶手是誰了。”
雷斯垂德探長:“??”啥就知道真凶是誰了。
華生覺得他得儘快習慣這種事,還有就是他等了下,也沒等來福爾摩斯叫他,於是華生想了想,主動出聲道:“既然伍德和你一起去,那我就不跟過去了,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拿起他的外套,頭也不回道:“你可以接著看你的報紙,華生。”
華生注意到他臉上展露出了躍躍欲試的神情,還有點急切。等他們人都離開後,華生低頭看了會兒報紙,忽然福至心靈:‘福爾摩斯這是很樂意再和伍德一起偵破案件嗎,我想是這樣沒錯,他們可是從很久前就是搭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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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諾森十字街的路上,林蒙簡單地向福爾摩斯說了她所知道的。
帕梅拉夫人最近在倫敦社交界大出風頭,她是一名富有又漂亮的寡婦,在不久前從外地搬到了倫敦。她說她是繼承了先夫留下的大筆股票,想換個環境,於是帶著六歲的小兒子來到了倫敦。
帕梅拉夫人幾乎是立刻就有了大批的追求者,這讓許多淑女們看不慣。
根據梅羅夫人的說法,帕梅拉夫人之前還有過兩個孩子,但都不幸夭折了。
而帕梅拉夫人僅剩的小兒子來倫敦後,似乎有些水土不服,出現了腹瀉的症狀。梅羅夫人向她傾力推薦了伍德醫院,帕梅拉夫人當時應了,可伍德醫院這邊並沒有接收到她的小兒子。
梅羅夫人對此還有點惱火。
引起林蒙注意的,是梅羅夫人提起帕梅拉夫人時,說她的先夫給她留下的南非某公司股票利潤真高,竟然能讓她如此揮霍無度。這裡的某公司,據林蒙所知確實存在不假,但是因為原料在世界各地進一步被發掘,導致原本的奇貨可居,變成了便宜貨,導致這家公司的股票價格一降再降,三年前就宣告破產了。
或許帕梅拉夫人還有其他的生活來源,但是林蒙還是不禁懷疑起她有其他大筆金錢來源,比如說殺害孩子以獲取孩子的保險金。
不過林蒙隻是懷疑這是一個潛在案件,將它說給福爾摩斯聽,讓福爾摩斯去打發時間。但是就是這麼巧的,帕梅拉夫人的小兒子今天就被毒殺了。
這真的是個巧合嗎?
林蒙傾向於認為“不是”。
福爾摩斯聽完後,不客氣地指出:“你最好先清空你的猜疑,用客觀的態度去看待這起案件,伍德。不然,你會發現同樣是證據,我會看到其他的可能,而你會選擇往可以支持你猜測的方向去聯想。”
林蒙點了點頭:“我知道。”
諾森十字街
林蒙見到了當事人帕梅拉夫人,誠然,帕梅拉夫人是個十分美豔的女人。這種美豔,再加上她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女性嬌態,讓見到她的人都很難移開目光。
看蘇格蘭場的警員們,在詢問她時,都忍不住挺胸抬頭,聲音恨不能溫柔再溫柔,也可見一斑。林蒙心想他們的認知中,絕對沒有帕梅拉夫人可能是個蛇蠍美人這一項,隻會認為她是如此的楚楚可憐,要遭受喪子之痛。
這時,帕梅拉夫人說著說著流下了眼淚。
美人落淚,有著很有衝擊力的美感。
林蒙也不禁多看了帕梅拉夫人一眼。
等她收回視線來,就對上了福爾摩斯明亮又銳利的眼睛。
林蒙:“?”
福爾摩斯道:“不要讓一個人的特質影響你的判斷能力,伍德。”
林蒙:“……你也得承認她是個具有驚人美感的女人吧,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沒有否認,但他隨即指出:“這是值得注意的一點。”
“確實。”林蒙已經收斂了心神,將全部注意力放到這樁案件上——在自己僅剩的孩子剛死的情況下,如果是一個深愛孩子的母親,她可以是悲傷的,也可以是憤怒的,更可以是歇斯底裡的,但是絕對不該是仍舊注意自己儀容是否得宜的。
林蒙很快了解了這起案件的經過。
據美麗的帕梅拉夫人說,她之前就收到過恐嚇信,但她當時並沒有太在意,隻以為是哪個心上人被自己吸引而惱羞成怒的淑女寫的。可今天自己的孩子誤食寄給她的包裹內的甜心後,竟然就那樣死了,這讓她後怕地意識到,那封信可能不止是個惡作劇,而是衝著自己來的,凶手想要毒殺的人其實是自己。
接下來,林蒙和福爾摩斯默契地分開行動。
林蒙先看了下那盒點心,比起適合大人食用,它更符合小孩子的口味。
林蒙接著去看了屍體,她這次就充當了蘇格蘭場的驗屍官,很快就確認死者是服用了砒-霜。
林蒙抬眼看了下正在輕輕啜泣的帕梅拉夫人,轉過去對魂不守舍的雷斯垂德探長道:“雷斯垂德探長,我想我需要將那盒點心和這具屍體,帶回到我的實驗室去。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們實驗室如今可以給出死者中毒的具體時間了。”
再看帕梅拉夫人的反應——哦呼,正中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