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不敢立刻上樹,生怕天地再次翻過來,有等了兩根羽毛的時間,地震再次來襲,一切恢複正常,神獸們也紛紛從樹上爬下去,回歸水中。
“第一次顛倒,半個小時。”
“都寫進各自的攻城日誌裡,朋友們。”遊仙蓁道,歎口氣:
“希望……希望酆都同胞沒在這次大地震中戰損太多。”
四人很快返回樹村,搜索樹網,順帶感受茅斯城獨有的聚落氣質。
木質家具很多,杯盤翻到,一片糟亂,幾人分開搜查,終於在一間辦公室樣的房間裡,找出了一本日曆——
翻開這一頁上,圈住了今天,一個紅色tag標注旁邊:
【24:00,0.5h】
火鍋隊嘀嘀咕咕:
“我們挖到寶了嗎?”
“算是吧!我感覺這是城市之心作妖的日期表哎!”
“怪事,茅斯之心作妖還專門發公告說哪天嗎?”
“額,可能也是怕把自己城民霍霍完了吧,剛毛丁丁不是說嗎,全城才五十萬人,夠死幾次?”
“照這樣推測,每個聚落點,必然要有對接茅斯之心的人——”
“——是呢唄,總不能指望城市之心自己化形跑腿來送病曆吧?‘啊兄弟,我後天發病,你們防著點哈!’這樣嗎?”遊仙蓁自導自演。
隊友們嘰嘰嘎嘎笑起來。
“算了,我們先拍照,發給魯所長吧。”
幾人紛紛留底,忽然窗外一陣兮兮索索,古怪的嘯聲順著窗子爬進來。
崽們汗毛一豎,湊到窗邊,暗搓搓往外看。
方才地震打折了不少樹乾,這會兒一眼下去能看見樹根湖邊,視野格外清晰,水中飄的殘破死屍也清清楚楚。
一個人影從屍山中站起來,黑袍濕透了緊緊裹在他健美的身軀上,星光在蒼白的皮膚上閃光,他踉蹌幾步,掃視四周,發現同胞慘死,戰利品茅斯人也通通陪葬,事態發展之詭譎,讓人火氣大冒。
拉瓦尼劇烈呼吸,氣血翻湧,忍不住發出長嘯。
——不是人的聲音,不是慘叫或者嚎叫。
而是一種詭異的聲波,聽得茅屋中四人組趕緊捂住耳朵,刺穿耳膜一般的劇痛,像蝙蝠在“叫”。
眼下沒人知道拉瓦尼的天賦,被他發現了,必然手忙腳亂不好應對。
大家都不敢吱聲,使勁在群裡說話。
【壞了,@一品噩夢島肥牛,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能跑?】
【這我哪兒知道去@湯圓不要芝麻餡】
【咱倆一起上,能乾過這該隱人嗎@這隊好哈批我刀呢】
【可以考慮@一品噩夢島肥牛】
【彆了吧,等他走了不行嗎?@一品噩夢島肥牛】
【小慫包略略略@黃毛肚】
【挖槽遊仙蓁你!】
【哈哈哈你犯規了@黃毛肚,群裡不喊真名的,任務完了你請客!】
【mmp】
【憋bb了,你們看該隱人!@所有人】
拉瓦尼慘叫完,身軀後仰情緒激烈,忽然猛地趴下來,沉進水裡,抓起一具同胞的屍體提起脖子,一口咬了下去,猛喝起來,吸吸溜溜,仿佛在喝西瓜汁。
沒冷透的鮮血順著尖牙傷口流淌出來,滴在水麵上,染紅了一片。
夜色中,魔鬼在痛飲鮮血。
窗邊幾隻崽都驚呆了:“……”
很快,泛白的死人軀體乾癟下去,皮膚變成焦黃色,皮肉貼著骨架,臉頰凹陷,像個充/氣娃娃放了氣。
拉瓦尼猛地甩開手,屍體輕飄飄蕩出去,摔砸在石頭上,哢吧折成兩半。隨後,拉瓦尼彎曲雙膝,撲通一聲跪進水裡,手指交叉放進嘴裡,死死咬住,對著遙遠星空禱告。
沒人知道他在祈禱什麼。
很快,他又開始痛飲下一個同胞的死血。
茅斯城的深夜寧靜祥和,水麵上對屍體的淩/虐卻沒有結束。
上方茅屋中,火鍋隊全體呆立當場。
良久,等到拉瓦尼挑菜似的喝完了四個人,他們才開始低聲說話:
“這是……這是他媽什麼?”
“我、我我我不知道。”
“我想吐,我真的想吐。”
“他娘你麻痹他怎麼不去死啊!褻/瀆/死者!冰/戀嗎?!”
“大家彆慌……這恐怕是,是——”遊仙女咬住嘴唇,生怕自己吐出來,“——你們還記得隊長說過的,舉報該隱市藏匿嗜血天賦者的事情嗎?”
“我懷疑,這個拉瓦尼就是嗜血天賦者。”
“他能通過飲血,吸收死者的天賦。”
片刻安靜,宋野子輕聲問:
“那,我們也不知道,他吸收過多少人了,是嗎?”
如此魔威深不可測,怎麼應對呢?
恐懼如風,徘徊在年輕人耳邊,輕輕地吹氣。
話音輕飄飄的蕩出去,落進了水中。
拉瓦尼剛吸收完一個竊聽天賦者的鮮血,敏銳的聽覺頓時捕捉到了這零碎的聲音,他撕開衣袍,背後生出黑色翅膀,抬頭大喝道:
“誰在哪兒!”
頓時,火鍋隊全體菊/花一緊:“……”
糟了!
被抓包了!
作者有話要說:菲利揚:特麼誰薅我翅膀!
火鍋隊:偷聽一時爽,一直偷聽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