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石症的滲透(2 / 2)

於是,遊仙蓁,她不做人了。

“我是預言天賦者。”她語出驚人。

陽鐵柱:“......”

被提前支開,潛伏在山門外的白夜喵要是聽到這話,估計能嚇得當場去世。

陽鐵柱挑眉:“從沒聽說過,預言家族誕生在酆都。”

遊仙蓁麵不改色:“那是您就不出城,消息不靈通。”

陽鐵柱冷漠:“那不妨預言一二試試。”

遊仙蓁耍滑頭:“我是短期預言天賦者,或者,說白一點,我是直覺天賦者,不能和新帝都白澤家族的人相比。”

陽鐵柱嗤笑,輕蔑溢於言表:“小姑娘,不要用你狡詐虛偽的言辭,給你酆都驍勇之名蒙羞。”

遊仙蓁平靜地笑了笑,掌心卻充滿汗水,她心跳如擂鼓,默念一句,就是你了,願我的預感助我百發百中!

“我向來以為母城增光為此生目標。”

“預言?如果您想要,那我一定有。”

“我說,揚州危在旦夕,我說,揚州的時間輪回將成你城的最大禍患。”

“而您,已然是城市之心沉屙的受害者,近乎無可挽救。”

她一字一句說著,額頭滲滿冷汗。

下巨賭是為了什麼?為了博得生機,哪怕也就二三成把握。

七寶河之心的話,言猶在耳。

揚州永生人的人肉苔蘚之征,活人“樹石化”是城市發展避不開的噩夢。

而這個陽鐵柱城主,從一開始,就給了遊仙蓁異常的預感。

他身居城主高位,卻思維語言遲緩,言語間反駁的能力甚至比不上茅斯之心那個被疾病折磨到千瘡百孔的家夥。

將肉身藏在樹林中的做法,也很惹人生疑,此處是議事廳,不說嚴肅板正吧,你連個座位都沒有,一屋子花花草草,就有點說不過去,在聯想到七寶河的話,遊仙蓁合理懷疑,樹林隻是障眼法,為的是掩蓋陽鐵柱已經開始“樹石化”的身體。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也是遊仙蓁冒險下賭的關鍵。

陽鐵柱斷斷續續連接不上、仿佛機器短路的心音。

健全的活人,如果到了這個德行,兩種解釋,第一,他有特異性防禦,能抵抗心音檢測,第二,他出問題了。

還有,他剛才那句完整的心音,是麵向外城的求救。

如此一想,遊仙蓁再想到沿途路過的美麗樹木,有些不寒而栗。

完全不知道揚州城的“樹石症”到了什麼程度,城民知道嗎?城主府是宣傳還是壓製呢?這對於城市的發展,到底是毀滅還是重生呢?

陽鐵柱自然不會知道遊仙蓁一閃眼的功夫,腦子裡過了這麼多,他隻覺得,乍聽一句真話,五臟六腑都要疼痛地蜷縮起來。

仿佛巨浪在大海上掀起,聚成數百米的海嘯。

遊仙蓁頭一次聽到一個人的內心,能發出如此刺耳可怕的慘叫!

像一萬頭羊駝或者土撥鼠嘶聲尖叫!

這一切,都指向一件事!

她猜對了!

遊仙蓁嚇得五官都扭了:“......”奈斯,我家直覺果然專治各種不服!隻要我信他,他從不背叛我嚶嚶嚶!

她又驚又喜,隻想喊一句:仙師,您彆喊了!

陽鐵柱是經過大風大浪之人,縱然現在承受樹石症侵蝕,也依然是裝的麵色一派平靜:“哪兒來的話。”

“什麼禍患,什麼危在旦夕。”

“時間輪回是我揚州最大的福報。”

遊仙蓁揉揉耳朵,“麻煩您正麵回答一下吧。”

“信不信我是預言天賦者。”

“我隻有一句話要講,抱殘守缺,沒出路的。”

“千年的城市,千年的世間輪回,也帶來了千年的積威,但是,榮耀不是能長壽的東西,人要學會順應變化,與時俱進,走出一條改造之路,來應戰挑戰與機遇並存的宇宙海。”

陽鐵柱深深望著她,心音開始卡卡殼殼轉動起來。

遊仙蓁心中歎氣:“陽仙師,不會要等到您自己也變成一棵樹,再來想辦法,尋求破解之道吧。”

真是想也想不到。

樹石症滲透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

不生不死的樣子,算什麼?

昆侖掌管的宇宙海福報澤被不到,酆都執掌的死亡之門也不會為屍僵們打開。

如果不管這事,任由放縱,甚至掩耳盜鈴,揚州最後,也許會淪為生死大義都不願光臨的“遺失之城”。

遊仙蓁越想越傷心,同為華夏文明圈,她對所有的東方城市都有感情。

哪怕隔著一層酆都血戰之仇。

她也從沒想過滅亡這座輝煌揚州。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份會發出土撥鼠尖叫的可愛城主~~~

嚴肅聲明:我是愛揚州的,所以它是美強慘。

QWQ,大家約一發專欄預收的《今天我又十八歲了》吧,嚶嚶!坑品有保證滴!我....應該還算是個....有點小腦洞的作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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