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島,想我嗎?(1 / 2)

時間浮雲打卷兒地過去。

今天一早,遊太爺醒過來,睡眼惺忪地走出帳篷,頂著一頭小卷毛,呆愣愣聽著大喇叭裡放的雄壯國際歌。

歌聲飄揚悠遠,在晨光滿布的清晨,

旁邊帳篷的同誌友好揮手:“早啊,仙茶,又是新的一天!”

遊仙茶轉過頭:“……”

“你啥時候這麼鬥誌昂揚了?被遊仙蓁洗腦成功了?”

同誌爽朗大笑:“誰說不是呢,你孫女是個人才啊。”

遊仙茶脖子一僵。

他最怕彆人跟他談和遊仙蓁的血緣問題了。

聊的深了,豈不是暴露了他還是處/男的秘密。

“不聊這個。”

“再聊就不是同誌了。”太爺冷哼。

兩人收拾一番,按照班次表執行今天任務,視察並陪同酆都之心學習。

越靠近鬼見愁港,國際歌的聲音越大,到了港口,簡直是魔音灌耳。

才六點多,遊仙蓁就已經舉著寶書,開始給酆都之心上今天的課了。

“來來來,提問,昨天精讀十大關係,有啥感想?”

遊老師背著手,用書頁拍拍毛團子的腦袋。

毛團子臉色黑如鍋底:“……”

本來就是黑色,哪兒來的黑如鍋底。

它陰森森地盯著遊仙蓁,遊仙蓁笑眯眯,“快點。”

說完,拿寶書猛抽毛團子呆毛一把。

啪一聲!

後麵遊太爺嚇得一跳。

“你——!”毛團子老大哥怒發衝冠,又變成了爆炸毛毛球,爆炸開來的黑色能量幾乎將人揉搓成粉末:

“找死!”

遊仙蓁撓撓臉:“我找死三個月了。”

“您殺我多少次,成功過嗎?彆費勁啦,生氣了毛毛都不漂亮了。”說著,捏了一把毛團子軟嘟嘟的臉頰。

大清早起來就被人捏臉的毛團子:“……”

“哎好軟。”遊仙蓁驚訝,發現了大寶藏似的,又捏了一把。

搓搓搓,毛團子被狂野洗臉:“……”

他受不了了!長這麼大!幾百年,從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

從沒有他【地府】不能搓圓壓扁的活人!

這丫肯定不是人!

嗚哇——!要哭哭啦——!

毛團子眼睛都紅了,巴巴又毒毒地盯著遊仙蓁。

鐵石心腸遊仙蓁不為所動,開始給他的毛毛編蠍子辮,絮絮叨叨:“我真的是為了你好啊,辮子好看嗎?我哥教我的。”

“以後你可以交給彆的分區之心妹妹啊。”

“母城啊,我真的不會害你,成長的過程都是痛苦的,那是重新學習一套規則。你天賦這麼好,一隻不願意接受宇宙海城市之心的運行規則,有什麼好處呢?逞強耍狠嗎?你是很強,但星雲浩瀚,多得是比你年長比你成熟比你牛逼的城市之心啊。”

“你還這麼小,是吧,前途無量,好好打磨自己好嗎,我真的很想給三百年後輝煌冥府儘一點力呀。”

酆都之心委屈地癟癟嘴。

遊太爺和同伴:“……”

下巴都要掉了好嗎!

這是城市意誌啊,不是小狗子啊!

毛團子憋氣憋到眼淚都吧嗒掉下來了,黑團子紅眼睛,可憐巴巴,抽抽搭搭:“我、我怎麼殺不死你,從沒、沒這種人。”氣死我啦!

殺得死就怪了。

我在這片【時間】中,根本不算真正的活著,哪裡會有真正意義的死亡。

“我命大唄。”遊仙蓁騙小孩沒有絲毫愧疚感,給毛團子編了一頭小辮子,翹翹的,“母城啊,你現在真的比三百年後差得太遠,”連滲透我的靈魂都做不到,隻會蠻乾耍狠,像極了人類幼崽時嗷嗷亂叫。

“如果是三百年後的你,看我一眼,就知道我的異常在何處。”

毛團子生氣又好奇的要死,“不可能,我現在就很厲害了。”他哼一聲,飄起來,滿頭小臟辮炸炸的。

遊仙蓁寵溺地望著他,“是呀,你是很厲害,但璞玉雕琢後,才會是絕世美玉。”

“現在的你,連庇護自己的城民都做不到,對不對。”

庇護他們乾嘛?一群普通猴子。

毛團子的思路帶著一種孩子般的天真和殘忍,但想完之後,又被一種純樸而稚嫩的負罪感折磨著,他憋著嘴,半天蹦出來一句:“反正,死了還有會後來人。”

“人類是虱子,死不完的。”

遊仙蓁看了看身後的太爺,遊太爺和同伴對視,同時苦笑。

“你是看過了太多亡魂的悲歡離合,覺得活人的愛恨就不重要了嗎?”遊仙蓁手癢的厲害,天賦亮起,她左手靈活地動彈手指,準備蓄勢一擊。

“膚淺啊,恥辱啊。”

“難怪我在帝都時,他們都在笑話你,說宇宙海哪兒會有一座城市,讓死人給活人讓道的?”

毛團子瞪著她,“你在罵我嗎?”

遊仙蓁皮笑肉不笑:“不是我在罵,是除了酆都之外的所有人,都在罵你,罵你忘恩負義,酆都人千年供奉冥府,願力強大,才讓你有了率先誕生城市意誌的機會,你卻數典忘祖,吃裡扒外。”

說完,左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毛團子發出一聲慘叫。

社會主義專打假惡醜的威力,不分對象,連城市之心也在大律統治之下。

遊太爺趕緊說:“你輕點!他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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