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有雨想起來犬槐是因為被唐閔放鴿子才進的解怔班:“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排名五十開外的人找唐閔比試。”
唐閔雖然是個戰鬥狂魔,也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讓他出手的,彆說唐閔了,換夏有雨自己,如果一個無天賦不知好歹地叫囂著跟他比試,他也不會理。
夏有雨自動給唐閔找好了借口:“因為你太弱了啊,真不是我看不起你。一個無天賦,不提念者了吧,比起其他體術者就有先天弱勢,□□強度再怎麼鍛煉也比不上其他體術者的一層念能加持。”
“無天賦”,“可惜了這麼好的體術苗子”,“如果他不是無天賦就好了”,從小到大犬槐耳邊總是充斥著這些言論。
但是沒辦法,他就是無天賦,天生的東西改變不了就不要去想了,他現在應該要想的是,既然已經是無天賦了,要怎麼加倍努力才可以達成自己的目標。
“話是這麼多沒錯。”犬槐站起來跳了跳,按壓腿部拉伸自己身體,躍躍欲試地盯著夏有雨,“所以我們繼續吧。”
“你剛才一點都沒有聽進去是嗎!?”夏有雨被犬槐迅速調整過來的戰鬥狀態驚到了,“不是,你都不累的嗎?”
“剛才累,現在休息好了。”犬槐看見夏有雨挪到出口處,隨時準備溜走警惕眼神,有些失望道,“真的不打了嗎?”
“解怔班的人也不怎麼樣嘛……”
夏有雨原本是打算就這樣走的,聽見犬槐的呢喃聲,額頭青筋一跳,忍不住糾正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無天賦:“你不過是憑借出色的耐揍水平在我手下撐到現在,你打不倒我,我也不想在你身上浪費我的念能,隻是這麼簡單而已。”
“你沒有能力終結比試,如果我們設定勝負的方式是一方失去戰鬥能力,我可能沒有辦法短時間勝利。但你彆忘了,我們學校真正要培養的是優秀解怔師,消滅【怔】需要硬實力,可不是靠抗揍。”說完,夏有雨合上訓練室的門往浴室走去。
夏有雨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發現隔壁門也開了。
氤氳濕氣環繞在唐閔周圍,唐閔沒看路,一邊低頭擦著濕發一邊想著回去最後衝幾把遊戲把段位升上去。
走著走著,唐閔抬起頭剛好看見旁邊一個灰發青年正尷尬放下手臂,應該是想向他打招呼?
“剛沒看見你。”唐閔向夏有雨點點頭,這人有些眼熟,唐閔記不起太多,應該是某個以前的同學。
太久沒有和活人正常麵對麵交流,唐閔動作語氣都顯得有些生疏。
唐閔前世隻在解怔學校待過一年,印象裡他們班的學生跟他差不多,一心撲在念能訓練上,時不時兩兩對決檢驗一下近期學習情況。
找唐閔的人很多,前世的他很樂意和強者比試,甚至大多數時候都是他找彆人,現在就算了。
提防著這人的比試請求,唐閔眼神有些攻擊性,不過夏有雨像是早就習慣一般,無所謂地擺擺手:“快到飯點了,一起去吃飯?”
洗完澡身上暖洋洋的,讓唐閔脾氣溫和下來:“可以。”
兩人走出門外,迎麵撞上從另一邊浴室出來的犬槐,犬槐正在給自己後腦勺那一小撮偏長的頭發紮辮子,看見對麵兩人,想了想還是先打個招呼:“你們去哪?”
夏有雨:“吃午飯。”
犬槐三兩下把皮筋綁好,小辮往後一揮:“加我一個。”
“不要。”回答他的是唐閔冷漠的拒絕。
在看見犬槐的第一眼,唐閔就收斂了周身任何可以稱得上友好溫和之類的氣息,冷冷地望著犬槐。
犬槐不服氣:“他都可以為什麼我不可以?”
夏有雨立刻反駁道:“我和你能一樣嗎?”
說完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對,夏有雨在唐閔略有些無語的眼神中反應過來,不對,他們這個樣子好像有點像爭寵。
“哪裡不一樣了,我和你都是人,都是一個班的學生。”犬槐沒有覺得哪裡不對,認真尋找兩人不同點,“唐閔你不會隻跟念者吃飯吧,念能歧視是不對的……”
“我一個人去。”唐閔不等犬槐說完,獨自留下兩人出去。
夏有雨隻好停住腳步,反觀犬槐,唐閔前腳出去他後腳就跟了上去。
“唐閔,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不滿,我沒有惹到過你吧,上次武試考核也是我們兩個人約定好的,你擅自失約讓我白等半個小時我還沒說什麼呢。”犬槐追出門,沒什麼距離感地去抓唐閔的手。
一陣狂風從四麵八方席卷而來,犬槐一手擋住眼睛,一手順利觸碰到了唐閔的手指。
跟他這種常年淬煉身體的體術者的粗糲不同,唐閔的手指像冷玉,細膩光滑,仿佛用力捏一下就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