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要怎麼樣,是你們到底想怎麼樣,這才幾天,我說過吧,你們是要相處兩年的同班同學,未來還很有可能在同一個解怔局工作,非要鬨這麼大。”
說完,顧藥歎了口氣:“你也有這麼不理智的一麵,我一時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生氣了,但是校規不能忘,你也給我去關禁閉,另外寫五千字檢討,十天不準進訓練室和實訓室。”
唐閔不耐的神情一變,十天不用去訓練室,還有這種好事。
顧藥卻理解錯了唐閔的意思:“怎麼,嫌懲罰太多,你那是蓄意破壞學校資源和傷害通信,沒給你處分還是看在你是首席,公開處分對形象不好,你還想這麼樣,不服?不服半個月不準進訓練室。”
唐閔心動了,他想不服一下,但是顧忌人設,隻能應下現在的懲罰。
褚封醒來時,旁邊的犬槐正在小桌子上奮筆疾書。他艱難地自己坐起來,略帶迷茫地望向四周,認識到這裡是醫務室。
在病床上靠了一會,褚封轉頭對一直在寫字的犬槐道:“你在寫什麼。”
“檢討。”犬槐仿著唐閔的字跡和語氣寫著檢討。
開玩笑,唐閔可是為他違反了校規,怎麼能讓唐閔自己寫。
犬槐餘光瞥見褚封失魂落魄的樣子,忍不住用洋洋得意的語氣道:“我就說我是唐閔的跟班,他一定會給我討回公道的。”
褚封沒理犬槐,回憶著監\\\\禁室裡的畫麵。
他終於見識到了全盛模樣的唐閔,以前他以為自己怎麼樣也能對唐閔打個平手,現在才恍然醒悟,他把自己想得太強了,也把唐閔想得太弱了,唐閔絕對是他認知裡同齡無敵的存在。
這一刻褚封的世界變了,想到唐閔踩在他身上,望過來時候那蔑視一切的眼神,褚封癡癡道:“他太強了。”
“那肯定,唐閔可是首席。”犬槐閉眼吹,在看到褚封狂熱的眼神,忽然產生了濃濃的危機感,“喂,你那是什麼眼神。”
“等我手好了,我一定要再去和他比試。”褚封眼裡鬥誌昂揚。
犬槐拍桌子:“不準去!”
監\\\\禁室也挺好,顧藥沒有沒收唐閔的通訊器,或許在他看來禁止唐閔進入訓練室對唐閔來說已經是個非常嚴肅的懲罰了。
唐閔度過了十分美好的24小時禁閉時間,出來的時候還有點遺憾。
唐閔關禁閉的時候,一些專注訓練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教室裡一下子少了三個人,在顧藥說明下,各個都臉上恍惚。
雖然顧藥沒有明確說三個人的糾葛,但犬槐這幾天和其他人的矛盾大家都知道,他們驚訝的是唐閔居然也摻和進去了,還被關了禁閉。
這是個什麼概念,在這些人眼中,唐閔是一個象征物的存在,是不可褻瀆的。現在告訴他們,這個不可褻瀆的人物很有可能因為一個無天賦被關禁閉了!
這簡直比犬槐當上了首席還要驚悚,祝氏兩姐弟直接瘋了,下課後衝到醫務室質問犬槐,到底給他們首席灌了什麼迷藥,首席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
褚封還在旁邊各種煽風點火,場麵一片混亂,最後還是校醫出馬平定了一場風波。
那份五千字檢討在昨天就被犬槐寫完了,今天犬槐一大早就在床邊翹首期待,旁邊用念能喝水的褚封見了問:“你在看什麼。”
“我檢討已經寫完了,唐閔什麼時候過來取。”
聞言,褚封也支起了身子,跟著期盼了起來。
然而兩人從白天等到黑夜,唐閔始終沒有來。
褚封有些失望:“什麼呀,看來你們倆的關係也不怎麼樣。”
犬槐看著桌子上的檢討,很快振作起來,不來找他沒有關係,他去找唐閔也是一樣的。
隔天校醫一上班,犬槐就吵著要離開醫務室。
校醫道:“你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起碼要躺三天以上。”
隔壁的褚封引以為傲地一點頭:“我的匕首可不是一般武器,躺三天還算你體質好。”
“我真的沒事。”犬槐忍受不了什麼事都不乾在床上躺一天,渾身上下像有螞蟻在爬,簡直比死了還難受。
犬槐在醫務室上躥下跳,給校醫打了一套拳,竭力證明自己沒事。
“咦,奇了怪了,看上去還真像痊愈了一樣。”校醫也驚了。
“不可能。”褚封從床上彈起來,“沒有人能在我的武器下愈合得這麼快。”
校醫查看了一下犬槐的傷口,昨天還止不住血的傷疤,居然真的有了愈合的趨勢,“我工作那麼久,第一次遇到恢複力這麼強的人,這麼看的話,隻要不劇烈運動,也可以出院了。”
“那我可以走了?”犬槐期待道。
“我要先請示一下你們班主任。”校醫多看了犬槐幾眼,接通電話後跟顧藥說明情況,掛了電話道,“你們班主任同意了,這幾天不能訓練,如果之後發現你不聽醫囑傷口撕裂,那必須在醫務室待到傷口完全愈合為止了。”
“好的好的,我記住了。”犬槐如獲大赦一個勁兒地點頭。
得到校醫準許的下一刻,犬槐嗖一下衝了出去。
校醫在後麵喊:“都說了不要劇烈運動!”
“我知道啦——”
校醫額頭青筋直跳:“那就彆跑啊!”
犬槐聽不到了,他已經跑遠了。
褚封還是百思不得其解:“不應該啊,他被我的匕首刺傷,不應該這麼快恢複的啊。”
犬槐馬不停蹄地竄進宿舍樓,來到六樓,拿著那張檢討書敲響了唐閔的門。
沒過多久,唐閔開了門:“誰。”
幾張寫滿字的紙遞到了唐閔麵前,最上麵是檢討書三個大字,犬槐道:“我把檢討書寫好了。”
這玩意唐閔就沒打算寫,不過他沒想到犬槐已經給他寫好了。
這字跡和字裡行間的敘述習慣,比現在唐閔還像唐閔,一看就是花了心思。不用白不用,唐閔接了過去。
“你不是在醫務室麼?”唐閔道。
犬槐身上還穿著病號服,聞言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我已經完全好了。”
唐閔見過昨天犬槐大出血的樣子,血都快流光了,不像是一天就能好的。
不過犬槐生命力一向很頑強,看犬槐自己沒事人一樣,他也懶得多說:“還有什麼事?”
犬槐探頭:“你在乾什麼呢?”
“……”唐閔聽出來犬槐是在沒話找話,“沒什麼事我就關門了。”
“哎,等等。”犬槐好歹攔住了,“我想謝謝你幫我出氣。”
唐閔露出惡寒的表情:“我說的很明白了,我不是為了你,你用我的名號被打進醫院,我不喜歡這種汙名出現在任何一個和我有一丁點關係的事情上。”
“但是你還是幫我出了氣。”犬槐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一根筋按照自己的思路走,認真道,“謝謝你。”
唐閔立刻把門關上了。
還好犬槐反應快往後麵撤了一步,沒有讓臉撞上去。
犬槐懊惱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他這張笨嘴,到底什麼時候能討唐閔歡心。
看了緊閉的門好幾眼,確定不會再打開了,犬槐沮喪地下了樓。
唐閔拿出藏在枕頭底下的遊戲手柄,坐回沙發繼續遊戲,三次通關失敗以後,十分糟心地放下了手柄。
絕對是因為犬槐那句莫名其妙的話,晚上都要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