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27(原NO.10)江昊天A-級天賦值體術者
“江昊天繼承犬槐排名，許諾不參與比試，自動補位到第十位，犬槐前進一位。對以上結果，大家有什麼異議嗎？”顧藥轉過頭，給了同學們一分鐘的討論時間。
公布排名以後，幾家歡喜幾家愁。
褚封抱著腦袋露出懊惱的神情，原以為可以和唐閔一較高下，後來惜敗羅爭鳴也是自己有了失誤，但是沒想到後麵又敗給了祝朧。
這些該死的念者一個比一個難打。
“恭喜你啊風格，果然進前五了。”夏有雨真心實意地對風格道。
“多虧了一直以來的訓練，不管什麼排名都是努力應得的。”風格沒有表現出格外驚喜，反而對夏有雨道，“你還好麼？”
夏有雨已經從打擊中出來了，聳聳肩：“也就降了一名，比試之前就有預料了，那些人確實比我強，沒什麼好抱怨的。”
排名第六總以犀利評價眾人的祝朦，這次好半天沒有吭聲，待在座位上被姐姐順毛，盯著那兩位搶走他位置的體術者，咬牙切齒：“下次我一定要奪回我的排名。”
祝朧摸摸他的腦袋，點點頭。
排名第八的顧蛻看著班主任暗潮洶湧的臉色默默縮小了自己的存在感，江昊天望著顯示屏上一百名開外的排名，默默握緊了拳頭。
唐閔的通訊器不停震動，犬槐給他發了十幾條信息，大體就是表達激動。“你看我真的進入前十了！我做到了吧！”之類的話。
這人好像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前十的事實，通訊器屏幕接連不斷地彈起窗口，唐閔打字：【再發拉黑】。
世界安靜了。
犬槐抬起頭，耷拉著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唐閔。
唐閔不為所動，甚至還想剝奪犬槐往這邊看的權利。
等大家討論得差不多了，顧藥繼續道：“這次比試，有兩個體術者擠進了前五，他們都是B級天賦者，要知道之前的前五全都是念者。”
大家安靜下來。
“還有一位A+級的念者直接掉到了第八名。”顧藥意有所指。
一群人又默契十足地看向了顧蛻，臉上或多或少露出了鄙睨神色，他們一開始也很希望和這個唯二的保送生打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但是對方根本不把比試當一回事，態度隨意，劃水嚴重。
之前對他尚且有幾分敬意的人都對他改變了態度。就這人，還不如犬槐呢，犬槐至少還靠著自己打敗了江昊天。
顧蛻拉低了自己的帽簷，躲避大家的視線：“我錯了錯了，錯了還不行麼。”
得到大家的一片噓聲。
倒是犬槐頗有後顧之憂地看了一眼唐閔，唐閔可千萬不能被這樣對待。
顧藥拉的這份排名寫的很詳細，現在排名和原先排名的對比，天賦等級，體術者還是念者，全都直觀地展現在每一個人麵前。
“看著這份排名，念者和體術者們，現在告訴我，還覺得他們不配和你們一個班嗎？”顧藥環顧教室一圈，“這是我想告訴你們的第一件事，天賦值不能決定一切，不要用自己天生擁有的東西去蔑視彆人後天努力的成果。”
“念者們，你們應該慶幸大多數體術者的天賦值隻有B級，但凡他們有你們一半幸運，早站在你們追也追不到的高度上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顧藥眼神裡沒有一丁點笑意，字字戳人心，課堂上前所未有的寂靜，很多人都羞愧地低下了頭。
“這節課我本來打算之後再說的，但現在我覺得有必要提前上。”顧藥翻開教案，“今天我們來講講體術者和念者的區彆，他們的產生是為了讓解怔更加多元化，不是用來相互歧視。”
這節課進行得非常順利，沒有再出現不和諧的打斷聲，或者各種矛盾。
顧藥道：“念者是解怔局的主力，學習成本低，攻擊力強，天賦值高的人基本隻要有C級的控製力就能成為解怔師。”
“不過既然來到解怔學校，你們的目標不能止步於此，念者的缺點和優點一樣明顯，職業壽命很短，一旦天賦值降級就隻能退休。”
“同時，念者也是【怔】的生產源，天賦值越高，麵對囈體的魘息抵抗力越弱，解怔過程中本身就是最危險的，可以說念者一生的時間裡，一半在解怔，一半在生成【怔】。”
講台下麵傳來唰唰唰的筆記聲，那些早已對知識爛熟於心的學生也沒有交頭接耳，豎起耳朵聽著，顧藥對這種學習氛圍非常滿意。
“念者來學校，不隻學習控製力、延長職業壽命，還需學會控製自己的情緒，儘量減少產生【怔】的可能。學無止境，你們也不要想著在學校就學完這些所有東西，你們一生都是在學習的過程，學校隻是給你們多一條捷徑，少走一點彎路。”
“體術者是解怔局的基柱，比起念者，體術者更不容易產生【怔】，職業壽命也很長，就算天賦值降級，或者乾脆變成了無天賦，在實力強勁的前提下依舊可以解怔，無天賦處理異生源還有奇效。他們的意誌力也在日積月累中淬煉得極其強大，可以無視一般囈體的精神控製。”
“當然缺點也很明顯，麵對異生源會不討巧，沒有念者強大的天然防禦，更容易被異生源寄生。”
“體術者成為解怔師需要付出常人難以想象的努力，一輩子都花在淬煉自己的身體上，而且很長時間才能看見成效，不是一般人能堅持下去的。”
“接下來，給大家看看自開學以來到昨天的訓練總時長。”顧藥點擊屏幕下一頁，看清數據後大家發出一片吸氣聲。
開學以來一個多月，體術者平均時長350小時，念者240小時，其中犬槐達到了驚人的470個小時，全校時長第一。
平時大家都沒有刻意比較過，隻知道個大概，全部放出來才知道，犬槐不知不覺居然拉了他們這麼長時間。
褚封表現得最誇張：“這小子除了睡覺和上課全在訓練室了吧？”
“比暑假那時候還要誇張。”夏有雨嘖嘖稱奇，忽然發現自己排名也挺好，自己的訓練時長在班級念者裡算普通，天賦值還沒有他們高，第七名已經很好看了。
顧藥說得沒錯，也就犬槐是個無天賦，但凡他有一點念能，以這樣的毅力堅持下去，還有誰能是他的對手。
“說起來，暑假留校學生不是也有一份訓練時長彙總嗎，那個第一名不會也是犬槐吧？”祝朦道。
大家這才恍然醒悟，不會有人麵對這樣的差距還不會動容，第一次正視起犬槐來。
犬槐頭回收獲這麼多非負麵的目光，撓了撓後腦勺，下意識看向了唐閔。
唐閔意味不明地挑起眉。
犬槐心想，果然不是什麼人都能像唐閔一樣，能在這麼多目光下泰然處之的。
“犬槐你來說說，是怎麼堅持這麼長時間的。”顧藥笑容溫和。
“我嗎。”犬槐道，“也沒怎麼想，因為我是無天賦嘛，除了更加努力的訓練也沒有彆的提升途徑了，隻能在這件事上做得比彆人更好。”
顧藥眼神讚賞：“彆看犬槐說得輕鬆，隻有他自己才能體會到裡麵的酸甜苦辣。普通人日複一日地進行枯燥訓練，人格上多多少少會有一點缺陷，但是犬槐始終心態積極，心性難能可貴。”
在解怔班得到這麼高的評價，而且沒有一個人出言反駁，犬槐出了神，今天是什麼好日子，他居然得到了這麼多誇獎。
接下來顧藥圍繞著解怔師講了很多，關於遺憾退休，壯烈犧牲，生離死彆，所有人聽得投入，代入到了那片怔和人類不死不休的戰場，發現以前的自己思想多麼狹隘。
下課後，幾位學生相互對視一眼，紛紛向顧藥表達了感謝和羞愧。
顧藥十分滿意：“能來這裡上課，說明你們本身都是很優秀的學生，不需要妄自菲薄，也不要因為傲慢作繭自縛。”
這節課給大家造成了不小的心靈衝擊，之前劍拔弩張了這麼久，沒法簡簡單單一下子緩和過來，大家都需要點時間，場麵有些寂靜。
當然，這裡麵顯然不包括犬槐。
一下課，犬槐興衝衝地跑到了唐閔位置上：“唐閔，你聽到了嗎，老師在誇我耶！”
“沒事彆來找我。”唐閔道。
犬槐：“這不是小事啊，這是大事，我被老師誇了，之前的老師從來沒有誇獎過我。”
“出息。”唐閔不知道擺什麼表情好，心想他算是知道以前為什麼沒有人誇獎他了，犬槐一被誇獎就容易得意忘形，現在連東南西北都找不到了。
犬槐激動之下把握不好分寸，毛茸茸的腦袋不斷往唐閔身上蹭，唐閔後仰一分，他跟上來兩分，眼看就要撞在一起了。
唐閔偏過頭，用手把犬槐的腦袋推遠：“離我遠點。”
於是犬槐蹲在唐閔桌子旁邊，繼續道：“這就是被承認的感覺麼，那我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地留在這個班級裡了。”
即使如此，犬槐依舊忍不住向唐閔靠近，桌子不斷被犬槐的身體移開，唐閔忍無可忍，壓住了桌子嗬斥道：“不準過來。”
犬槐無辜道：“我沒有過來了。”
這人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下意識的動作。
唐閔：“好了我知道了，你很棒，可以走了。”
犬槐：“可是現在是下課時間，下課也不能跟你說話嗎？”
唐閔不為所動，把趕人寫在了臉上：“你可以去找彆人。”
現在是主角和主角團打好關係的關鍵時刻，這人不去找其他人，專門逮著他這個反派霍霍乾什麼。
犬槐：“我找他們乾什麼，我和他們的關係又不好。”
“我和你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唐閔道。
“啊，這樣嗎。”犬槐一臉受傷。
正好那邊的江昊天喊了一聲犬槐，看表情不像要和他算賬，犬槐戀戀不舍地站了起來：“那我去找其他人了。”
唐閔示意犬槐快走。
見犬槐過來，江昊天低著頭，語氣生硬道：“之前比試那樣對你，也說了很多不好的話，是我不對，你也挺厲害的，實力一般吧，但那一招真嚇了我一跳。”
“這學期才開始沒多久，你也彆得意，這次算你贏了，下次我會把排名重新拿回來的。”
江昊天沒怎麼服過軟，實訓室和顧藥對過話以後左右不是滋味，還是強撐著跟犬槐道了歉，他自認為做得很真誠了，犬槐卻一直沒有反應。
江昊天終於抬起頭，發現犬槐在看另一個方向，順著視線看過去，是唐閔。
再回過頭，江昊天壞脾氣壓抑不住了：“喂，你在聽麼。”
注意力從唐閔身上移開，犬槐道：“我聽見了，下次我也會抱著打敗你的目標和你比試的。”
“你不會就聽了後麵一句吧？！”江昊天暴躁起來。
“前麵的我也聽到了，我接受你的道歉。”犬槐朝江昊天揮揮手，“沒什麼其他事的話我先走了。”
“喂！”打算摒棄前嫌和犬槐做個兄弟的江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