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查了犬槐的資料才知道皇姐住在這裡,這是最後的希望了,他真的不知道要去哪裡才能找到人。
也許是上天看他可憐,他還真在這裡找到了妻兒的蹤跡。
不在村子裡,他在一個小溪邊上看見了他們,除了唐閔和唐後,那邊還有一起吃過飯的體術者小子,他的皇姐和皇姐夫。
唐閔和體術者小子在溪邊,大冷天的,體術者小子不嫌冷,穿著短袖短褲直接跳到溪水裡麵抓魚,一抓一個準,放在唐閔邊上的水桶裡。
唐閔悠閒地坐在搖椅上,身前立著一個釣竿,也不管能不能釣到魚,就這樣放著,和另一邊時不時抖動魚竿,沒一會就釣上來一條大魚的皇姐夫形成鮮明對比。
唐後和皇姐在炭火前烤魚,一縷煙從上麵升起來,香味連隔得老遠的唐皇都能聞見。
“唐閔,你釣到多少了,我們比比。”村長誌得意滿地提著自己的桶走到唐閔身邊。
唐閔將自己旁邊的水桶給村長看,村長謔了一聲:“不比了不比了,還是吃魚去吧。”
等村長提著桶往燒烤攤去,犬槐又淌著水把一條魚放進唐閔的水桶裡:“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那邊的人喊他們吃東西,唐皇藏在枯樹後麵,看著唐閔臉上掛著輕鬆愜意的表情,接過唐後遞給他的烤魚。
他好像很久沒有見過唐閔露出這種表情了,每次在皇宮裡看見唐閔,他都是一副油鹽不進的冷淡姿態,隱約可見藏在眼睛深處的偏激與陰鬱,跟他夢裡的樣子越來越相似。
奔波的疲憊和眼前的溫馨的景象讓唐皇產生了一絲動搖,或許事情還沒有到那個地步。
“哎,你是誰,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唐皇回過神,回頭看到一個穿著農活衣服的中年人上下打量著他:“看著穿得挺好,城裡人?警告你彆對這裡的人動什麼壞心思,我們可都不是好惹的。”
唐皇不願和人做過多糾纏,沒說什麼走開了。
盯著唐皇徹底走遠,中年人往溪邊走去。
“老張,你怎麼來了,挺巧啊,吃不吃烤魚?”村長看見中年人走過來,遞過去一個烤魚。
中年人接過烤魚咬了一口,對他們道:“剛才我大老遠看見有個人在樹後偷偷看你們,看的時間挺久,不知道乾嘛的,你們小心一點。”
聞言,唐閔抬眼往中年人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其他人都心照不宣,村長道:“行,我們知道了,謝謝啊。”
中年人走後,夫人道:“看來唐麟找到這裡來了,你們怎麼說?”
“隨便他。”唐後沒好氣道,“他沒這麼快想明白,我們吃我們的,不用管。”
夕陽落下,天色漸暗,野炊完,幾人帶著餐具回到村莊,犬槐主動道:“我來洗吧,你們都去休息。”
“行。”村長知道犬槐從來不知道累,將東西交給他,“洗乾淨點,還要擦乾。”
“我知道啦乾爹。”犬槐道。
其他人都各自準備洗漱沐浴,犬槐放了水,將沒吃的魚放進水缸裡,吃過的餐盤和餐具都放到水池裡麵。
門沒關,清涼的風從院子裡吹進來,頭上的燈光一閃一閃,犬槐撈起一個盤子擦拭,不知道對誰道:“跟了這麼久,不出來嗎?”
沒過一會,唐皇從院子裡走了出來,犬槐從反光的玻璃窗上看見了身後的唐皇。
“犬槐,是你讓他們過來的?”唐皇沉聲道。
犬槐並不意外唐皇知道自己名字,大方承認:“沒錯,唐皇想讓他們跟您回去嗎?”
唐皇:“當然,不然我找那麼久乾什麼。”
犬槐:“他們不會見您。”
說完話,犬槐感覺到周圍的空氣凝滯起來,透過玻璃窗,看見唐皇身後冒出了絲絲縷縷的黑氣。
按下口袋裡不斷震動的檢怔鈴,犬槐放水衝盤子,臉上不露聲色:“您有很多事沒有跟他們說,為什麼還期望他們來理解您,尊重是相互的。”
唐皇態度變得惡劣起來:“我們家務事管你一個毛頭小子什麼事。”
犬槐沒有順著唐皇的話說:“唐皇一路找過來,心裡都在想什麼,有感覺歉意嗎?”
唐皇垂在兩側的拳頭收了收,眉頭緊緊皺起。
“看來唐皇還沒有完全想清楚,他們很快就要出來了,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唐皇還是先離開吧。”
犬槐將洗好的盤子放在架子上晾乾,抬起頭再去看玻璃窗,身後已沒了唐皇的身影,反而是唐閔靠在門前。
唐閔:“父皇過來了?”
“嗯。”犬槐道,“我把他趕出去了。”
唐閔揚起眉:“那你還挺厲害。”
犬槐轉過身,盯著唐閔看:“我不會再讓他傷害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