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閔按下心中怪異的心緒:“事情就是這樣,不早了,都早點睡吧,你明天不是還要去集訓麼。”
負麵犬槐將身體虛化,穿過牆壁,來到房間裡,一手虛虛環住唐閔的腰,坐在身後,沉著臉去聽通訊器裡麵的聲音。
“那我明天再給你打通訊。”犬槐往回走去。
唐閔感覺到腰側的力度收緊了一些:“明天基本要去做任務,你也不閒吧,彆聯係得太頻繁。”
“好。”通訊器的聲音止不住的失落,“因為你身邊已經有了一個我了,所以不需要這裡的我了是嗎?”
到底為什麼又繞回來了。
唐閔愈發頭疼,按了一下太陽穴的位置,拗不過犬槐這種仿佛被拋棄一樣的語氣:“不是。”
好不容易安撫好那邊的犬槐,唐閔掛了通訊,對上身後負麵犬槐幽深的視線,眉頭一豎:“你怎麼還在這裡。”
負麵犬槐冷笑:“嗬,他鬨你就哄他,我鬨你就趕我罵我,差彆待遇唄。”
唐閔:……
負麵犬槐還想說些什麼,看到唐閔蹙眉,實在費心的樣子,收了口,在心裡切了一聲,算了,他大人有大量,不當回事。
“滾了。”負麵犬槐收回手,從門後飄了出去。
唐閔耳邊終於得以清淨,一想到接下來可能還要過好幾天,就一陣窒息,得儘快把異生源惹出的禍端解決才行。
唐閔跟另一位發布人在念網上對了住址,第二天一早起身前往那戶人家。
“是解怔師吧。”開門的是一個矮矮的女士,二話不說,把兩人請進屋,“快來看看我女兒,都睡五天了,怎麼叫都醒不來。”
“這孩子性格良善,沒事就給其他人幫忙,大家都樂意跟她玩,從來沒做過什麼壞事,怎麼遭這種罪。”女士帶兩人去女兒的房間,一邊說起自己女兒的事,都不用唐閔開口,基礎情況都知曉了。
這是一個年輕的姑娘,據她母親所言是一個活潑開朗,樂於助人的女孩兒,此時正雙目緊閉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得不像話。
不過這次用念能檢查,被唐閔檢查出了異生源的尾巴。
“異生源?”犬槐也看到了,“還真是異生源搞的鬼。”
唐閔掃了一眼犬槐,將顯形儀器調整參數,對準寄生尾巴的地方,給女士看:“您的女兒被異生源寄生了,麻煩您先出去一下,我們接下來要解怔。”
那女士看到顯形儀器裡麵的黑色尾巴,神情慌張起來:“好好好,我馬上離開,你們一定要救救她。”
等女士離開,唐閔用念能覆蓋手掌,將那截尾巴往外拔。感受到外界的拉力,黑色尾巴活過來一般,不停擺動著,不過依舊逃脫不了被□□的現實。
隻有用念能才能感受到的寄生尾巴隨著不斷拔出,逐漸恢複成半透明的黑色,最終被唐閔徹底□□。
“放開我,放開我!”似人非人的哭嚷聲從異生源嘴裡吐出,將整個房間都變得陰氣森森。
待看清異生源的樣貌,唐閔目光一凝,這個異生源,長著和昏迷在床上的女孩一模一樣的臉。
脫離原宿主不久的異生源,會跟原宿主長得一樣,隨著時間挪移,會逐漸失去人類的麵貌,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無臉怪物,有時候甚至連人形都沒有,絕沒有長得跟寄生宿主一樣的情況。
異生源脫離身體的那一刻,女孩胸膛猛地起伏著,用力吸了口氣,睜開眼睛。
女孩注意到床邊站了兩個陌生青年,又看到那個長相淩厲漂亮的青年手上抓著一個扭曲的怪物,忍不住驚呼了一聲,不過不是驚恐,反而十分新奇,好像看到了很有趣的東西:“這個是什麼東西?”
聽到女孩的聲音,再
回過頭看,異生源的臉又模糊了,變成唐閔在艇場見過一麵的異生源的臉。
唐閔手裡用了力,異生源尖叫著,砰的一聲爆炸開來,消散不見了,一縷黑氣鑽進女孩體內,女孩眨了眨眼睛,不再沒心沒肺的傻樂,看向兩人的眼神多了一絲警惕,反應倒是正常了許多:“你們是誰,這是我的房間,我媽呢?”
“這異生源也太弱了。”犬槐靠著牆壁懶散地站著,“這種任務也要你花這麼多心思到這裡來?還不如跟我去外麵玩。”
觸感完全不對,跟艇場那隻異生源相比,脆弱得有些過分,唐閔垂下了手,對床上惶恐不安的女孩道:“我們是解怔師,您被異生源寄生陷入昏迷,您的母親在解怔局發布了解怔的任務。”
女孩抓緊被子,隻露在外麵一個眼睛:“我媽呢?”
異生源解決了,女孩也醒過來,唐閔讓犬槐去叫外麵的女士,女士進來看到完好無損的女孩,忍不住紅了眼睛,隔著被子抱住女兒:“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女兒還有些懵,順著母親的後背:“怎麼了媽,發生什麼事了?”
“咕嚕嚕。”熱茶倒入一次性杯中,上升的霧氣將杯壁熏出霧蒙蒙的水霧。
了解完前因後果的女孩,給兩人分彆倒了熱茶,站在母親旁邊,聽著母親對他們的道謝。
“雖然異生源消滅了,但不排除對您女兒有其他負麵影響,尤其是性格方麵。”唐閔抿了口茶,對女士叮囑道。
“剛才我們母女倆聊過了,其他不敢保證,性格方麵絕對沒有問題。”女士將女兒拉過來,貼了貼女兒的臉,“這就是我的寶貝女兒沒錯,全須全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