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會說話(1 / 2)

第三章:融入

在警局同事的幫助下,屍體被從麻袋裡小心搬了出來,放到事先鋪好的塑料布上。

負責記錄的同事立馬上前,拍了屍體各角度的整體與局部照片。

“死者女性,年紀大概在35-40歲之間。”

古澤琛拿起死者的雙手在陽光下仔細察看,“指甲上塗了指甲油,指腹和掌心有輕微磨損,臉部有化妝品殘留,死者很可能是個家庭主婦。沉屍地點在人工河,河裡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專人清理垃圾,不存在有腐蝕性液體,所以……看身體的泡發和腐爛程度,推測死亡時間是五到七天。額頭上有明顯的磕傷,顏麵部瘀血發紺、腫·脹、瘀點性出血,屍斑顯著,分布較廣泛,口腔內牙齒出血,死因是扼壓頸部導致的機械性窒息死亡。”

古澤琛取出濕紙巾,擦拭著手指站起來,對身後負責記錄的助手說:“其它具體情況還要等詳細的屍檢報告出來,才能確定。”

“你們這邊有什麼發現?”人群中隻有蘇映秀身邊有個空位,古澤琛自然地走過去站住。

蘇映秀感覺頭頂陽光被擋住,下意識抬頭看過去,正好撞進古澤琛溫和深邃的眼眸裡,她怔了兩秒,才挪開視線。

法證部的淑媛說道:“我發現綁住死者手腳的繩子並不是普通的繩子,而是用於包裝禮品的塑膠絲帶。等我回去化驗一下絲帶的成分,對比市麵上常見的禮品絲帶,看看是哪一家工廠生產的,相信很快就能查到購買記錄。”

法證部的劉國明說:“死者的隨身財物,錢包,耳朵上戴的寶石耳墜,脖子上戴的銀項鏈,手上戴的金戒指,翡翠鐲子一個沒丟,看來凶手並不圖財。”

高彥博頷首,半蹲在地上,目光銳利的將屍體從上到下審視一遍,“死者沒有明顯財務丟失,身上衣物整潔,臉上還化了妝,可見她並不覺得會遇害。初步可以排除路遇歹徒搶劫強女乾,很有可能是凶手即興殺人。”

“在死者的領口、外套裡都發現了玫瑰花的花瓣,遇害現場很有可能種植了玫瑰花。”

高彥博補充道:“死者口鼻都有淤青,很可能生前曾被凶徒用手或者物品暴力進行按壓,完成了阿琛說的窒息死亡。隻可惜屍體經過河水的浸泡衝刷,再加上這個印記過去寬大,凶手在行凶時很可能戴了手套,我們很難從皮膚表麵提取到指紋和掌印進行比對分析。”

蘇映秀在一旁默默看著,並沒有發表任何看法,她發現同事們都很厲害,幾乎已經把表麵有價值的線索找完了。高sir的分析也是條理清晰,有理有據,於是她默默地呼叫係統,給自己掛上【積善成德】的稱號提高幸運屬性。

係統出品,必屬精品。

稱號甫一掛上,蘇映秀立馬幸運的發現了三處開始並沒有被注意到的線索,其中有一處還很明顯,看來她觀察的還是不夠謹慎。

“映秀你有什麼看法?”古澤琛突然cue到她。

蘇映秀雖然驚訝為什麼是身為法醫的古澤琛cue她,而不是同為法證和上司的高彥博,但她一點也不慌,淡定的將自己的發現娓娓道來。

“剛才我有觀察到死者的手指甲裡有微量木屑殘留在裡麵,這很有可能是在凶手施暴時掙紮留下的,也就是死者死亡的第一案發現場。”

重案組張sir聽後若有所思。

蘇映秀在大家密切的注視下,蹲在女死者頭部位置,戴手套的手拎起死者肩膀處一片棕色布料,展示給所有人看,“這裡有幾滴和衣服相似顏色的咖啡漬,說明死者生前曾與人喝過咖啡,甚至中途還發生了爭執。這咖啡印記很有可能就是對方留下的,因為本人就算不小心弄臟衣服,也隻會是在領口、胸口和袖口附近,決不會弄到肩膀。”

古澤琛站的位置離她很近,聽她這麼說後,便從善如流的蹲下靠過來看個清楚,一開始他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因為大家已經習慣了圍在一起觀察,同一個證據離的就難免近些。

但當有一道若有若無的清香不可避免的飄進他的鼻子時,他才恍然驚覺跟蘇映秀的距離已經快要臉貼臉了。

古醫生耳垂發燙,猛然撤回來的時候,他又聞到一股複雜的氣味,是從死者的頭發上散發出來的。他皺著眉拿起一縷聞了聞,“是黑咖啡。她頭發上殘留著黑咖啡和洗發水的味道,很可能是被人兜頭潑了咖啡,後來清洗過頭發才沒有咖啡漬殘留。”

他一時忘記剛才的尷尬,驚喜的對蘇映秀說:“你的推測是對的。”

蘇映秀回以淺淺一笑,繼續道:“剛才我在死者錢包裡發現一枚鑽石戒指,對比戒指磨損程度和指環粗細,應該是死者戴在無名指上的結婚戒指。死者手指上戒指痕跡清晰深刻,戒指保養的也很好,可見平時有多珍惜這枚戒指。但現在這枚戒指卻沒有被女死者戴在手上,而是摘下來放進錢包裡,由此可以推斷女死者的婚姻狀況出現了問題。使她很傷心,既不想看到這枚戒指又不想丟掉它。”

“根據中年夫妻問題概率學,以及女死者種種表現,有80%的可能是因為丈夫出軌情人,被發現後想要跟她離婚所致。”

“這位是法證部新來的同事嗎?分析的很有道理,很正確啊!”

一直等她說完,重案一組的高級督察張sir麵露欣賞的走上前與蘇映秀打招呼,並且跟眾人說明最新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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