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馬文才身上剪裁合體,精心縫製的喜服相比,被兩個喜嬤嬤攙扶著走出來的蘇映秀,她身上穿的嫁衣則更加華美精致。
頭上戴的是紫金飛凰點翠鑲紅彩冠,烏發綰的是成對的碧玉琉璃朝鳳釵,每支下麵墜著三排共六十九顆珍珠長及胸前……赤金白玉項圈、鴛鴦翡翠瓔珞佩,五彩牡丹長穗宮絛……件件首飾工藝精美,巧奪天工。
穿戴它們的人也美的驚心動魄。
嫁衣上的朵朵牡丹更是能以假亂真,引來兩隻蝴蝶停靠。
蘇映秀坐上喜轎它們才戀戀不舍地飛走。看到這兩隻小家夥,蘇映秀恍然想起梁山伯和祝英台,聽說他們早在兩年前就成婚了,梁山伯還在書院的山長的舉薦下當了縣令,造福一方百姓。
“起轎!”喜嬤嬤一揮繡帕,響樂立馬吹奏起來。
宮裡的送親隊伍在神虎門與將軍府的迎親隊伍彙合,在馬文才的帶領下繞著建康城轉了一圈,才回到將軍府。
將軍府的下人在看到烏壓壓一片人出現在街口時,立馬指揮舞龍舞獅的動起來,跟著點燃了掛在大門口的鞭炮,劈裡啪啦,劈裡啪啦,足足放了一炷香的時間。
馬文才和蘇映秀相攜著走在紅毯上,前方高堂坐著的是撚胡朗笑的蕭衍和馬太守,以及用繡帕悄悄拭去淚水的貴妃娘娘。
三拜過後,蘇映秀就在喜嬤嬤的陪同下去了喜房,馬文才留下敬酒。
在等她的駙馬過來時,蘇映秀叫廚房做了一桌子好酒好菜,從早上睜開眼到現在她隻吃了一塊桂花糕,肚子已經餓得頭腦發脹,眼冒金星。
雖然新郎官沒來她就大吃大喝不符合規矩,但誰讓她是公主,滿屋子她最大彆人管不了。
馬文才喝得半醉推門進來時,蘇映秀剛好吃飽喝足讓人把盤子碗筷撤下去。
剛進門,就聞到屋子裡還沒有散去的雞鴨魚肉的香味,再看蘇映秀一臉饜足,馬文才頓時了然,走到床邊貼著她坐下,含笑問:“吃飽了嗎?”
蘇映秀滿足道:“飽了。”
“那就把合巹酒喝了吧!”
一旁伺候的喜嬤嬤聞言走上前,雙手捧著鋪著紅綢的盤子,上麵放著兩個斟滿酒,造型小巧的紅瓷酒杯。
馬文才和蘇映秀一人拿起一個,發現酒杯的尾部用一條紅線相連著。
喜嬤嬤唱道:“永結同心共富貴,今夜共眠鴛鴦枕,來年兒女抱一對。”
兩人視線交纏著一飲而儘。
閒雜人等十分有眼色地從喜房中退出去,最後一個離開的人幫他們將房門關上。
月上梢頭,更闌人靜,房中隻餘兩根嬰兒手臂粗細的龍鳳紅燭,時不時發出“劈啪”、“劈啪”的聲音。
蘇映秀在心裡猜測著馬文才還有多久才會行動時,對方忽然出擊扣住她的肩頭,將她轉過去兩人麵對麵。
互相看著看著,馬文才緩緩傾身過去在她吹彈可破的臉頰上落下一吻,然後是嬌豔欲滴的唇瓣……品嘗過後就是食髓知味,一發不可收拾。
大紅色的床帳落下來,馬文才將人輕柔地壓倒在繡著百子千孫的喜被上,眼神纏綿悱惻,嗓音性感深情,“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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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的生活讓馬文才每天都像活在夢裡。
因為他們平時出入吃住都在將軍府,公主府空著也是空著,蘇映秀就和馬文才商量,打算改造一番把地方利用起來。
這兩個人也是心有靈犀,蘇映秀為馬文才將公主府半數之地建成演武場和跑馬場;馬文才則是瞞著蘇映秀,給她親手栽種了一片桃花林。
今天是馬文才休沐的日子,不用早起上朝,可以摟著香軟的夫人睡到自然醒。
用過早膳,馬文才站在廊下舒展筋骨,望著萬裡無雲的天空,他忽然來了興致,命馬統將書房裡的那架風竹古琴搬去桃林,自己樂顛顛去找回房睡回籠的蘇映秀,說要彈琴給她聽。
床上,蘇映秀用被子將頭蒙住,“不想去,我困。”
“乖,睡久了會頭痛。”馬文才拿來蘇映秀搭在衣架上的外衫,將她從柔軟的被子裡挖出來,“昨晚我聽話沒有鬨,現在輪到你聽話了,而且你都睡了一整夜足夠了。”
半個時辰後,桃林裡。
蘇映秀懶洋洋地坐在馬文才身邊,胳膊拄在桌幾上,雙手托著下巴笑盈盈看著他彈琴。兩人偶爾四目相對,溫馨的幸福在中間流淌。
一曲畢。
馬文才用手壓住顫動地琴弦,抬眸看向蘇映秀,雙眼亮晶晶的求表揚,“咳咳,怎麼樣,我彈得好不好聽?”
這段琴曲是馬文才自己寫的,是偷偷給她準備的驚喜。
蘇映秀還是很有音樂細胞的,也聽出了他琴聲裡蘊含的感情,但臉上卻故意裝出一副煩惱的樣子,說:“都怪我夫君長的太俊俏,我光顧著瞧人了沒仔細聽,不如你再彈一遍給我聽?”
如此直白的誇獎倒是令馬文才有些好不意思,他努力壓抑住內心湧上的喜悅,紅著臉矜持的說了一個“好”。
然後他就又認真彈了一遍琴,重新問蘇映秀好不好聽?
蘇映秀笑的眉眼彎彎,臉上的梨渦比蜜甜,說出的話卻十分惡劣,“隻要我睜著眼就總會被你迷住,忘了去聽你彈琴,不如你再彈一次,這回我閉上眼用心聽。”
馬文才這下連耳朵也跟著紅了,自從他官越做越大,經常要和朝堂裡一些老狐狸打交道,為了不被他們看穿心裡在想什麼,馬文才特意練習了表情管理。他如今已經很少有如此明顯的情緒外露,隻有蘇映秀可以三言兩語,撩撥的他羞澀一如少年。
馬文才彈完第三次,沒有再問好不好聽,而是眼神中帶著淡淡期待看過去,他還想聽甜言蜜語。
誰知蘇映秀忽然一拍桌子,滿臉慌亂的說:“完了!”
馬文才下意識問:“出什麼事了?”
就見她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臉頰紅紅的說:“我想我已經無可救藥了。因為即使我閉上眼睛不去看你,可我的思想卻會不受控製地在我的腦海裡清晰地勾勒出你的模樣,所以我還是沒能專心聽你彈琴。”
“算了!”馬文才扶額失笑,迷人的桃花眼裡盛滿對她的無可奈何,伸手摟過她腰將人抱在懷裡,語氣寵溺道:“我已經習慣了你的不著調。如果以後哪天聽不到你的調戲,我怕是會渾身不舒坦。”
蘇映秀背靠著他結實的胸膛,咯咯笑道:“哪個在調戲你,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馬文才輕輕捏了一下蘇映秀的鼻子,“其實今天叫你聽琴不是目的,你不覺得最近你悶在屋子裡的時間長了嗎?人都睡的疲懶沒有以前精神了。”
“有嗎?”蘇映秀沒注意過這些細節,她現在的身體雖然是□□凡胎,但魂魄實實在在是神魂,所以沒有生病的煩惱,也不用考慮身體健康的問題。
“有!”馬文才很肯定的說道。
他有些擔憂,“你是不是生病了,不如請個禦醫來家裡給你診個脈?”
“請什麼禦醫,你忘了我自己就是個醫術高超的大夫。”蘇映秀不以為然地卷起袖子,露出潔白的左手手腕,然後右手的三根手指一搭脈……
“嗯?”感受到指腹下有一顆滑動的小珠子,往來流利。蘇映秀驚的猛然從馬文才的懷裡彈出來。
怎麼可能?
蘇映秀不信邪地再次給自己把脈,這次她用上了全部注意力,脈象依然沒有發生改變,是喜脈。
可她怎麼會懷孕呢?
蘇映秀困惑極了。
之前幾個世界她都沒有懷孕,一直以為是係統的原因,不得不說沒有孩子,其實蘇映秀是鬆了一口氣的。這樣她就沒有牽掛,可以隨心所欲地往來各個世界。
“怎麼了?”馬文才著急道,他被蘇映秀複雜的表情嚇了一跳,急切地詢問:“是不是真的生病了,嚴不嚴重,我看我還是叫馬統去傳禦醫來幫你看看吧?”
感覺到圍繞著她的溫暖體溫在向後退去,蘇映秀瞬間清醒過來,她匆忙拉住馬文才的手,“彆擔心,我隻是……”抿了抿嘴唇,蘇映秀還是選擇實話實說,“我隻是懷孕了。”
“我要當爹了?”在外人眼中穩重成熟的馬文才此刻有些手足無措,他英俊的臉上表情糅雜了驚喜、慌亂、震驚、茫然……一時間有些扭曲。
馬文才想到自己幼年的經曆,和如今才有些緩和的糟糕父子關係,他動情地擁住蘇映秀,在她耳邊顫抖著嗓音保證道:“我……我一定會努力做一個好父親,關心他,愛護他,讓他開心快樂,無憂無慮的長大。”
蘇映秀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輕輕拍打他的後背,平穩他的情緒,“你一定會是個好父親。”
孩子既然來了,就是她的緣分,更何況馬文才的童年心結,恐怕隻有等他們的孩子長大成人才會解開吧!
九個月後,瓜熟蒂落,蘇映秀也體會到了為人母的修行。
在教育孩子的事上,馬文才吸收了父親的經驗教訓和蘇映秀超前的理念知識,主要講究鬆弛有度。從來不會逼迫孩子去做什麼事,也不會將自己的意願強加在孩子身上,兩個人的關係既是血緣深厚的父子,也是無話不談的朋友。
……
五十二年後。
“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
係統一秒上線:“在,宿主有什麼吩咐?”
蘇映秀道:“你真是越來越活潑了,幫我把功德值結算一下,然後就去下個世界吧!”
係統辦事麻利,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首先恭喜您獲得新的稱號【救死扶傷】(注:一次性用品),光環屬性可選擇某世界功德值翻倍加成。”
“其次,你在本世界一共獲得1.5%的功德值,這麼可憐的數字想必您不會蠢到要用掉珍貴的光環屬性,所以您八個世界的功德值累積為32%。”
係統嘖嘖兩聲,“感覺您有點懈怠呢,請打起精神努力奮鬥!”
蘇映秀:“……好。”
係統滿意了,“檢測到新世界,即將開始轉移投放,請宿主做好準備。”
“3。”
“2。”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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