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大清早, 蘇映秀打著哈欠從房間出來。
他們是在荒郊野外的一家破酒館裡找到的人,老板不知去向,酒館沒人打理已經荒廢, 牆角房梁掛著蛛網, 灰塵落了厚厚一層。
酒館前麵用籬笆紮的小院裡,葉開枯坐在台階上,瞪著倆熊貓眼,憂心忡忡的望著遠處山林。
蘇映秀在隔了他三米遠的石墩上墊了塊手帕坐下。
一段時日沒見,在無名居逼著葉開換的新衣服, 再次變得又臟又臭。
“丁靈琳一晚上沒回來?”
話音未落,一道破空聲從腦後傳來。
蘇映秀看也不看,淡定的一歪頭,一伸手,就將“襲擊”她的東西抓在手裡。
“嘶——好燙!”
高手氣息瞬間蕩然無存, 蘇映秀連忙將燙到她的白皮大包子,左手換右手。
葉開聽到動靜, 一抬頭就看到正吃的歡快的蘇映秀,再看向自林中翩然而至的路小佳,很好,手裡也拿著一個肉包在吃。
雖然他沒什麼胃口,但......葉開摸了摸空癟癟的肚子,無比期待道。
“路兄, 包子買了幾個?”
路小佳連個眼神都不帶給他的, 走到蘇映秀身邊站定。
“我說, 丁靈琳一夜未歸,還是哭著跑走的,你不出去找找?”
蘇映秀這話讓路小佳目光更冷了。
“人是我趕走的, 再去追多沒麵子。”
嘴上這麼說,可葉開眼裡的擔憂卻騙不了人。
包子表皮軟嫩馨香,肉餡鮮美多汁,蘇映秀陶醉的眯起眼。
“我相信沒有人比你更了解丁靈琳,那姑娘執著、有毅力、認死理,不是個容易放棄的性子。她絕不會甘心從你身邊離開,現在都沒有回來,會不會遇上什麼危險了?”
葉開那兩個熊貓眼就是這麼長出來的,但他趕走丁靈琳也是為了不讓她受到更大的傷害。
“我去附近官道上買包子的時候,聽到有人議論,說昨晚有個拿刀的黑衣少年擄走了位姑娘,那姑娘身上戴著很多鈴鐺。”
路小佳話音未落,台階上已沒有葉開的影子。
蘇映秀好奇的問:“你真的聽說丁靈琳被人擄走了,不是故意激葉開去找人?”
路小佳搖搖頭,“不是,的確有人擄走了丁靈琳。”
“那你怎麼不著急,昨晚不還挺生氣的嗎?”
“還有一點我沒說,擄人的是傅紅雪。”
蘇映秀恍然大悟,以傅紅雪的性格,擄走丁靈琳多半是衝著葉開來的,倒是沒什麼危險。
“走,去看看怎麼回事!”
蘇映秀興致勃勃地趕去看熱鬨。
路小佳欲走,目光留意到蘇映秀落在石墩上的手帕,頓了頓,選擇撿起來一起帶走。
蘇映秀他們隻是晚來了一小會兒,傅紅雪和葉開之間就有點劍拔弩張的氣氛,看起來憔悴許多的丁靈琳被人點了穴,癱坐在地上動彈不得,她後麵是一座新墳。
丁靈琳看到蘇映秀眼前一亮,立即招呼她過去幫忙解穴。
“什麼情況?”
蘇映秀一邊解穴,一邊跟丁靈琳打聽,水盈盈的眼裡閃爍著八卦的光芒。
“我也搞不清楚,昨晚傅紅雪突然冒出來把我綁了,還說要讓葉開嘗一嘗心愛之人被殺的痛苦,因為葉開殺了翠濃,還殺了神刀郭威的孫子。”
“我跟傅紅雪解釋,說葉開這些天一直跟我在一起,沒時間跑去殺人,傅紅雪死活不信。”
丁靈琳既煩躁又擔心葉開出事,美目牢牢鎖定在對峙的兩人身上,時刻準備著衝上去幫葉開。
“他為什麼不信,他親眼看到葉開殺人了?”
“沒有,凶手是暗中殺人,但殺人的凶器是一把短刀,傅紅雪讓我看了,跟小葉的刀一模一樣。還有就是......”
說到這,丁靈琳忽然有點羞澀。
“傅紅雪說我是葉開的女人,我說的話不能算證據。他這人雖然有點冷,有點奇怪,但眼光倒是蠻準的。”
“......”
蘇映秀無語,姑娘你還記不記得是誰把你綁來的。
她們這邊聊著,那邊葉開跟傅紅雪也有了結果。
傅紅雪拿出的凶器,經過葉開的辨認的確跟他的飛刀一模一樣,但他也的確沒有殺翠濃,沒有殺郭威孫子。
看在以前葉開多次幫助自己的份上,傅紅雪給了葉開找出栽贓之人的機會,但他要時刻監視著葉開。
其實,傅紅雪也不願意相信葉開是殺翠濃的凶手。
自傅紅雪離開母親花白鳳找馬空群等人報仇的這段時間,葉開總是出現在他身邊,有意無意的幫了他很多,還救過他的命。雖然葉開說兩人是朋友,傅紅雪從未正麵回應過,但在他心裡葉開是不同的。
葉開對他的背叛,比父親的仇恨,還讓傅紅雪痛苦。
傅紅雪在他親手堆起的墳前單膝下跪,心裡暗暗發誓:“翠濃,我一定會幫你報仇。”
蘇映秀偷覷了墳前那道冷酷的背影一眼,小聲問葉開。
“你們......這是握手言和了?”
葉開苦笑:“沒有,我請他給我個自證清白的機會,他答應了。”
事實上,葉開對栽贓他的人有所猜測,沒有直接告訴傅紅雪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想著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葉開看向丁靈琳。
丁靈琳還沒有原諒葉開,衝他冷哼一聲,扭過臉拒絕交流。
這下,葉開連苦笑都笑不出來了。
葉開的運氣一向不錯,殺人凶手自投羅網了。
傅紅雪剛調查出殺害他父親的刺客中,可能還有武林三大世家之一的丁家家主丁乘風,丁乘風的兩個兒子,丁靈甲和丁靈中就殺到傅紅雪麵前了。
“二哥!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