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帽下,蘇映秀毫無形象的翻了白眼,無語道。
“你騎的是汗血寶馬,我這匹馬品種頂多算優秀,不公平的比賽,比來有什麼用?”
白衣少年有他的理由,道:“我的馬兒雖然比你的好,但你騎術也比我好,換算一下我們算是在同一起跑線上。”
“話說的倒是順耳,好吧!那就給你個機會,先追上我再說!”
蘇映秀話音未落,雙腿猛地一夾馬腹,□□棗紅馬就帶著她如離弦的箭,朝前方奔馳而去。
馬蹄踐踏,留給白衣少年的是一串夾雜著青草香的飛揚塵土。
少年眸中異彩連連,剛才竟然不是那紅衣姑娘的全部實力,所以被搶跑了他也不生氣,朗笑著揚鞭追了上去。
痛快!痛快!
少年神采飛揚,在後麵始終追的很緊,汗血寶馬的優勢還是很大的,跑的時間門越長,道路越遠,越能體現出區彆來。
饒是蘇映秀騎術高超,也隻能領先一段路,最後還是被少年趕上,甚至超了過去。
“你的騎術也不錯!”
蘇映秀略微放緩了速度,讓馬兒歇一歇。
“我四哥教的!他騎馬、打仗、射箭樣樣精通,琴棋書畫,經史子集,他也學的很好,總之是特彆厲害!”
少年看起來非常崇拜他四哥,言語間門很是驕傲,好像他四哥厲害就是他厲害一樣。
“對了,還沒有問你的名字?以後有機會,我介紹四哥給你認識。”
“名字就算了,我還有急事趕著要去辦,少年郎,下次有緣再見!”
蘇映秀頭也不回地抬手揮了揮,告彆的方式瀟灑極了。
白衣少年的馬緩緩駐足,他眺望著那道逐漸遠去的絢麗背影,心中悵然若失,他們真的還有機會再見麵嗎?
可不知道姓名,不知道相貌,即使以後有緣遇到,也會錯過的吧?
黑亮的眼珠閃了閃,少年的嘴角忽然綻放出一抹調皮的笑容。
“駕!”
他第三次縱馬朝那一團火紅追去,就仿佛是在追趕天邊的晚霞。
蘇映秀聽到馬蹄聲納悶的回頭,迎麵撞上一條細長的馬鞭,事發突然,她根本反應不過來。
僅用來遮擋塵土和陽光的笠帽,甫一接觸到馬鞭,瞬間門從中間門分開,裂成兩半掉在地上。
對方力道掌握的精準到位,馬鞭隻劈開了礙事的笠帽,並沒有傷到主人分毫。
“哈哈哈……我想了想,還是得先知道你長什麼模樣才行!你,你……”
少年的話音戛然而止,像被人掐住脖子,後麵的話全卡在嗓子眼,喉嚨乾澀的說不出話來。
他眼神發直,跟個呆頭鵝似的隻曉得傻愣愣的盯著蘇映秀看,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笠帽下隱藏的是一張明燦如霞,豔若玫瑰的妍麗姿容。
這是個從沒有受過苦,被捧在手心裡如珠似寶的嬌養著長大的姑娘。
說到最吸引少年的,還是她眉宇間門充斥著的驕傲與自信。
她的光彩耀眼奪目!
她的瞳仁漆黑明亮,比額間門佩戴的銀飾上鑲嵌的寶石還要璀璨靈動。
她的眼眸宛若潺潺溪水,清澈見底,其中時不時閃爍的流光,又說明她並非表麵上看起來的天真無邪,相反她聰明又狡黠。
她的肌膚像玉又像雪,白皙剔透,跟剝了殼的雞蛋、荔枝一樣吹彈可破。
同樣生活在草原,經受風吹日曬,女人們就算保養的再好,皮膚都會或多或少有些乾燥粗糙,哪像她這樣的好像都曬不黑一樣。
“你這小子,怕是欠教訓!”
蘇映秀想生氣,可對方看年紀不過十五六歲比她還小,正是鮮活調皮的時候,加上人又長的俊俏,胸中的火苗還沒點起,就熄滅了。
“我……”
白衣少年感受著風從滾燙的臉頰刮過,聽著胸腔內劇烈的心跳聲,明白自己這是一見鐘情了。
他們認識不到半個時辰,對話不超過十句,他甚至連人家姑娘叫什麼都不清楚,但他依舊無法自拔的愛上了。並且深深的沉迷進對方那比驕陽還燦爛,比鮮花還絢麗的笑容裡,永遠都不準備回頭。
少年眼中充滿勢在必得。
他凝注在蘇映秀身上的視線無比火熱熾烈,饒是“身經百戰”的蘇映秀也無法繼續保持淡然的微笑,麵帶薄紅的拋去一個羞惱的眼神。
因著蘇映秀從小就長得唇紅齒白,人又聰明伶俐,是個美人胚子;父親還是部落的首領,她自然金尊玉貴。可以說,無論是衝著她的身份還是容貌,草原上想娶她的青年才俊多到數不勝數。
她是被一群愛慕者追著長大的,所以少年看她的眼神代表什麼意思,她心裡一清二楚。
少年覷見她,蘇映秀倒是沒惱,對方一個毛都沒長齊的青瓜蛋子,不過是情竇初開,年少慕艾而已,過兩天有了新鮮事自然就忘了。
“既然人你已經見著了,就彆再跟著我了!”
蘇映秀策馬遠去,一人一馬逐漸與天邊絢爛的晚霞交融。
在白衣少年的眼裡和心裡,留下一副驚心動魄的美麗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