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苗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然後動作極快的出門,在徐川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把大門從外麵給扣上了。
徐川急忙去拍門,
“你快打開門放我走,我求求你了,你彆鬨了……”
薑苗懶得搭理他,她伸著腦袋,往路上瞅,終於見到了徐老太她們趕來的身影,頓時笑了,她從沒有像這一刻這樣待見徐老太,張素芬她們。
院子裡的劉紅梅也啪啪的拍著門,嘴裡哀求著薑苗。
陳小蘭見她媽和她川子叔都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她有些不解,
“媽,川子叔,咱行得正坐得端,怕什麼,待會即使有人來了,咱也不怕,咱沒做過那樣的事。”
“小蘭啊……你不懂。”
劉紅梅心裡七上八下的,忐忑的不行,她雖然知道她和川子之間清清白白的,可止不住那些流言蜚語啊,現在川子被關在她家,那大家夥該咋想啊,再加上那個張大嘴還有薑苗認定了她和川子有事,到時候村民到底是信誰啊。
她一個寡婦和川子一個有婦之夫……這以後的名聲可就臭大街了……
……
薑苗聽著院子裡的那些動靜,忍不住冷笑,在原文中,一直沒有人發現徐川暗中給劉寡婦母女倆送錢送糧的事,直到原主死後,徐川拿著原主的賠償金資助女主陳小蘭一路考上大學。
陳小蘭成了人生贏家,才揭露這件事,大家都在讚揚徐川舍己為人的這種精神,沒有人知道原主的付出。
而劉紅梅的名聲也一直很好。
當時的報紙上是這樣寫的:
劉紅梅,一位堅強,偉大的母親,在丈夫死後,那段艱苦的歲月中,獨自把閨女含辛茹苦的養大,培養成才……
那段話中,顯然把劉紅梅說成了一個為了養閨女,如何辛苦,如何付出的……正麵光輝形象。
可她自打丈夫死後,下過幾次工?掙過多少工分?
還不都是靠著徐川,吸著原主的血?
徐川拿著原主省下來的口糧,原主用生命換來的賠償金,去幫助了這對母女,換來了一個好名聲,但從頭到尾,原主被人忘記的很徹底。
還說是徐川舍己為人,呸,那是舍原主為這對吸血蟲母女倆。
最可笑的是徐川,他對所有人都好,但一到原主,不是讓原主受委屈,就是讓原主把自己的口糧主動貢獻出來。
他要求原主也像他一樣做個好人,舍己為人的好人。
但徐川是雙標的,他舍己為人,至少沒有苛待自己,可輪到原主,他卻要求原主苛待自己,然後為旁人奉獻付出。
徐川對所有人都好,但唯獨對原主不好,他的好都給了外人,他的壞都給了原主,還打著為原主好的幌子,沒有人知道這個老好人在家裡是怎麼苛待自己的媳婦的。
他拿著自己媳婦掙來的口糧,錢,去做好人好事,這樣的人,到最後還舔著臉,接受大家夥對他的讚揚。
在原文中,徐川最後和劉紅梅走到了一起,這倆人名聲都很好,沒有人質疑他們倆是不是早就搞在了一起,大家都紛紛祝福他們,他們倆之間的愛情,也被大家傳揚羨慕。
……
“老三媳婦,你咋在這?”
張素芬跑到快,把徐老太她們都甩在了後麵,她剛跑到劉寡婦家門口,就見老三媳婦正在門口站著哪。
薑苗看了一眼後麵也快趕來的徐老太和徐秀花她們,故意把嗓門扯的很大,
“大嫂,我怕她把用咱家錢買的好東西給拿走,所以在這堵著門,正等你們來哪。
你不知道,劉寡婦家的桌子上堆滿了豬肉,白麵,蘋果……那都是咱家的錢啊,以前她吃的比這還好哪……還有那對母女倆身上穿的好衣裳,都是大嫂你從牙縫裡扣下來的……”
張素芬臉色黑的跟啥似的,後麵已經趕來把話都聽到的徐老太她們氣的臉都扭曲了。
薑苗連忙把大門打開,徐川剛剛好像聽到了嫂子張素芬的聲音,正要喊人哪,沒想到就見大門突然打開了,他娘,他大嫂,他二姐,二丫,狗蛋,牛蛋,草兒……仿佛土匪似的衝了進來。
“娘,你們咋來了……”
徐川詫異的看著滿臉怒火的他娘她們。
可徐老太現在壓根就沒心思搭理兒子,她現在就仿佛那爆發的火山,她直接來到劉寡婦麵前,二話不說的給了她一個大嘴巴子,然後用手狠狠的揪著她的頭發,把劉紅梅疼的哇哇大叫。
“你個不要臉的賤貨,竟然敢哄著我兒子,把家裡的錢和糧食拿給你,養著你們這對吃白食的狗東西……”
“我的天哪,娘,你快看啊,這桌子上都是咱平時吃不著的好東西,還有雞蛋糕,五花肉……布票,錢……”
屋裡傳來徐秀花的聲音,讓徐老太心中的火氣更上了一個台階,她用手狠狠的抽著劉紅梅的臉。
“你這個殺千刀的老□□,我家的錢都填了你的狗肚子……”
“那是我家的白麵,我家的肉,我家的蘋果……你們不準動。”
陳小蘭攔著不讓牛蛋草兒她們拿,一旁的徐秀花立馬甩了她一個大嘴巴子,把人甩到了地上。
“你個狗東西,這是用我家錢買的,你還敢攔著不讓拿?”
摔在地上的陳小蘭沒有哭,她捂著臉,死死的瞪著徐秀花。
“這是川子叔給我買的,就是我的,你們憑啥拿走?”
“憑我是你祖宗。”
徐秀花說著,又踹了陳小蘭一腳,然後對兒子閨女說,
“牛蛋,草兒,快把東西拿回家,然後再趕快過來繼續拿。”
被踹的捂著肚子的陳小蘭見二丫正拿著她爸活著的時候買的收音機往自己懷裡揣,她顧不得身上疼,連忙站起來去奪,
“這是我爸買的,你還給我……”
“誰說是你爸買的,這明明就是我三叔拿家裡的錢買的。”
二丫緊緊的抱著收音機,眼睛仿佛刀子似的瞪著陳小蘭。
“你還給我,還給我,這不是你三叔買的,這是我爸買的……”
陳小蘭急的不行,使勁的去奪二丫懷裡的收音機。
“呸,我說是我三叔買的就是我三叔買的,給我滾一邊去……”
二丫把無賴發揮到了極致,她說著,還一把把陳小蘭推搡到了地上,然後把陳小蘭腳上那雙粉色帶花朵的涼鞋也給奪走了。
“這是我三叔給我買的涼鞋,還給我吧,哼,就你也配穿我的東西。”
“你還我的涼鞋,那是我媽給我買的……”
陳小蘭從地上爬起來就要去奪二丫手中的涼鞋,可二丫把收音機夾在胳膊下麵,一手緊緊的拽著涼鞋,一手擰著陳小蘭胳膊上的肉,二丫擰大丫擰習慣了,知道怎麼擰人是最疼的,那就是擰一點點肉,使勁轉圈。
陳小蘭被擰的嗷嗷叫。
“你媽買的,那也是用的我三叔的錢,那也就是我的,讓你穿了這麼幾天,已經夠便宜你的了。”
二丫說著,見她還是不鬆手,咬著牙,又狠狠的轉了一圈。
陳小蘭疼的隻能鬆開了手,她沒有去追二丫,因為她看到張素芬正把她爸給她打的銀鎖,往狗蛋脖子上掛。
“你還給我,那是我爸給我打的銀鎖……”
“啥你爸給你打的?這明明就是我家老三打的……”
張素芬說著,見陳小蘭拽兒子脖子裡的銀鎖,把狗蛋勒的不舒坦,她一把抓著她的頭發,啪啪的給了她兩耳光,然後把人丟在地上。
又把牆上掛著的一副仕女畫摘下來,卷了卷塞進了兒子狗蛋懷裡。
“你……你們是強盜……你們是土匪……”
摔在地上的陳小蘭看著張素芬她們在她家裡到處翻東西,到處拿東西,眼圈通紅的她吼了出來,死死的瞪著她們,恨不得要吃了她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