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懷裡的兒子嗚嗚嗚的哭著,用水洗了之後,眼睛還是睜不開,王春妮的男人叫劉二國,他是年近四十好不容易才得了這麼一個金疙瘩,平時寵的跟啥似的,兒子就是他的眼珠子。
“小寶,小寶……”
他嘴裡喊著兒子的名字,用手扒拉著兒子的眼皮,就是不行。
天啊,他兒子不會被熏瞎了吧?
遠處的薑苗冷眼看著這一幕,旁邊有那心軟的男人想過去幫忙,都被自家婆娘給拉住了。
“你難道忘了,他兒子那個小寶,平時是咋欺負你閨女的?”
男人聽到這句,不吭聲了,站在原地,瞅著那快要崩潰的劉二國。
劉二國急的眼睛都泛紅了,他抱著兒子,嘴裡喊著小寶,衝出了大雜院,往醫院的方向跑。
“小寶,小寶……”
眼睛睜不開的王春妮還在喊著小寶,她摸到了水龍頭哪,用水衝了衝眼睛,眼睛才開了一條縫隙,隱隱約約的能看清楚了點東西。
薑苗還故意跑過來刺激她,
“泡了辣椒水的蜂窩煤,好用嗎?”
“是你,是你……你把蜂窩煤泡了辣椒水,你是成心的,你害了我的小寶,你害了我的兒子,你咋這麼惡毒啊?”
王春妮瞅著薑苗,舉起手就想打她,可她的眼睛壓根都看不清楚,薑苗輕輕的我那個旁邊一躲,就讓她撲了個空。
“王春妮,你乾啥打人家小薑啊?”
孫嫂子見王春妮追著薑苗打,連忙走了過來,把小薑護在了身後。
“她用辣椒水泡了蜂窩煤,故意害我們一家人,你給我閃開,我今天非要打死這個歹毒的婊/子……”
“你家的蜂窩煤又沒放在外麵,憑啥說我拿辣椒水泡了你家的蜂窩煤?我昨個是煮辣椒水了,可我那是用來給我爸治腳氣的。”
薑苗故意這樣問她,目的就是逼她承認她們拿了她的蜂窩煤。
“你你……”
王春妮果然遲疑了,聽她揣著明白裝糊塗,她都快要氣炸了,但又不能當著大夥的麵承認她家男人昨個半夜偷了她的蜂窩煤。
“你這個小/□□,甭給老娘揣著明白裝糊塗。我告訴你,我兒子要是有個好歹,我給你沒完,我找公安,讓他把你給抓走,你這是故意害人。”
“我真聽不懂你在說啥,你家的蜂窩煤,在你家屋裡,和我有啥關係,你為啥要這樣誣賴我?還找公安?你去啊,把人家公安同誌請過來評評理。”
薑苗才不怕她去請公安,她巴不得這個王春妮去把公安喊來哪。
要知道,小偷那可是要蹲看守所的,即使偷她一塊煤球,那也是偷。
“媽,你們這是乾啥哪?”
很多天沒有回家的張玉蘭,今天一回來,就見她媽和一個女的在對峙,那女的……薑苗?她怎麼在這?
“玉蘭啊,你可回來了,你弟弟他被這個壞女人,給害慘了,害的眼睛都瞎了啊……”
王春妮坐在地上,哭的鼻子一把,淚一把的,她兒子要是有個啥好歹,叫她可咋活啊……她感覺自己的眼睛火辣辣的疼,就像是有團火在裡麵燒似的。
用水衝過的眼睛,隻好那一會兒,那一會兒她還能隱約看到人影,可現在她閨女走到她跟前,她都看不到。
“閨女啊,媽看不到了,媽也瞎了……”
王春妮的手亂摸著,她此時又害怕又絕望,眼睛疼得恨不得她想用手把眼珠子給扣下來,那個小婊/子不止放了辣椒粉,肯定還放了毒藥啥的,想毒瞎她們的眼睛。
不行,必須要叫公安把這個心思狠毒的女人抓走槍/斃,她們不就拿了她幾塊蜂窩煤嗎,她就想害瞎她們。
“你對我媽還有我弟弟做了啥?”
張玉蘭怒目質問著薑苗,然後把她媽從地上扶了起來。
“我啥也沒乾啊?”
薑苗一臉的無辜。
“玉蘭,趕快去叫公安,把她抓走,你爸不就拿了她兩塊蜂窩煤嗎,她在蜂窩煤裡下毒,毒瞎了我們的眼睛啊……”
王春妮捂著自己的眼睛,今天一早,她往爐子裡塞了三塊蜂窩煤,準備燒水做飯,可爐子裡冒出了嗆人的煙,不像往常那樣。
她還以為這蜂窩煤有點潮,也沒想那麼多,打開爐子,拿著扇子就一個勁的扇,她見還是不著,就去找火柴,她兒子不知道啥時候湊到了爐子口哪,被那毒煙一熏,捂著眼睛,立馬哭了起來。
……
“媽,我先送你去醫院,等咱回來再去喊公安。”
“不行,咱這一走,她肯定會跑,媽在這守著,你趕快去喊公安。”
王春妮推了一把閨女,張玉蘭不善的看了一眼薑苗,然後急匆匆的跑去喊公安了。
薑苗都快要笑死了,這個王春妮眼睛腫的都睜不開,她要是想跑,她以為她能攔住她?
“小薑,這到底是咋回事啊?”
孫嫂子她們已經聽出來了,是王春妮的男人那個劉二國手不老實偷了人小薑放在外麵的蜂窩煤,然後用了那蜂窩煤,眼睛就成了這樣。
薑苗沒有解釋。
公安同誌沒一會兒就過來了,王春妮雖然眼睛看不到了,但耳朵好使。
“公安同誌你們趕快把她抓走,我男人就拿了她幾塊蜂窩煤,她在蜂窩煤上抹毒,害瞎了我們的眼睛……”
公安同誌了解了一下情況後,薑苗才緩緩說道,
“我也不知道他會偷我的蜂窩煤啊,昨天我給我爸煮辣椒水,一個沒拿穩,那水潑到了蜂窩煤上,我也沒在意,誰知道被他偷走用了。”
“你個女同誌給你爸熬辣椒水乾啥?”
公安同誌忍不住納悶。
“治腳氣,我下鄉插隊聽來的偏方。”
後麵,公安同誌又問了薑苗一些話,和孫嫂子她們了解了下情況,又跑到醫院……最後把抱著兒子小寶回家的劉二國給抓走了。
“公安同誌,你們抓我男人乾啥?你們應該抓她啊……”
王春妮被張玉蘭扶著,要去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