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說著,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會死,無言的沉默在幾人間蔓延。
但現實不等人,不出片刻一隻妖魔率先發現他們,吼叫著向他們奔去。
祝向嶸擋在所有人麵前,和蜘蛛一起儘他所能的牽製妖魔。
其他人咬咬牙轉頭離開,祝向嶸看見他們離開後轉頭看向妖魔。
“來吧,我不怕你!”
掌心升起亮堂堂的火焰,帶著炙熱的高溫向妖魔投去。
焰火漸漸從明亮變得黯淡,殺傷力也漸漸變小,祝向嶸勉強站著,棕色的眸子倒映著向他張開血盆大口的妖魔。
腥臭的味道飄來,他可以清晰的看見妖魔的喉嚨,向下的地方將是他最後的葬身之地。
一道銀光突兀亮起,從妖魔身子的最中間亮起,帶著大量向外湧出的深綠的液體,噴了祝向嶸滿頭滿臉。
他呆呆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鐮刀在一雙稚嫩的手上舞動,繪製著繁複圖案的鐮刀收割著周身所有妖魔的性命。
持刀的人是一個小孩子,看起來不到十五歲,一身白在昏暗的異界異常顯眼。
祝向嶸眨了眨眼,發現所有妖魔都被來人斬殺,腳下連成一片深綠的水窪。
他向著自己走來,踏過深紅的土地,蹚過深綠的水窪,站到自己麵前。
“你一個人?”
稚嫩清脆的嗓音傳入祝向嶸的耳朵,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還沒有到變聲期......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祝向嶸指向後麵:“還有四個,往那個方向跑了。”
“在這等著。”說完他向後麵跑去。
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少年帶著其他四人回來,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看起來很怕少年。
隨後少年跑向另一個方向,又快速回來,手上還拎著一個女性。
女性剛被放下來就拚命咳嗽,看起來剛剛被勒得不輕。
“你們都是在哪裡出現的。”
毫無起伏的語調,將疑問變成平淡的敘述句。
小小的少年麵無表情,像一個高傲裝大人的小孩子,讓大部分女性看了都直呼好可愛。
但在場見識過他強大的人沒有一個人敢這麼說,全部老老實實回答他的問題。
“嗯,跟我來。”
少年點點頭,帶著祝向嶸一行人向某個方向走去。
一路上幾人都沒有任何交談,安靜的像是不會說話的機器,隻是機械性地跟著少年的步伐,看著少年一路斬殺妖魔。
無論強大還是弱小,都在少年手下走不過一個回合。
突然,少年停下了腳步,祝向嶸也跟著停下腳步。
緊接著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憑空出現在前方。
雪發藍眸,指尖夾著一張黃褐色的符紙。
他的名字呼之欲出,祝向嶸在出口前一刻忍住了,但其他人沒忍住。
“淩涿!?”
聲音飽含不可思議的驚喜,在過去一貫的認知中,隻要淩涿出現,一起危險都會消失。
他是安全的代名詞。
少年問:“找到了?”
“嗯。”
少年轉頭對身後的人說:“你們湊近點,貼近一些。”
“很好。”他滿意地點點頭,對淩涿說,“可以了。”
什麼可......下一秒祝向嶸瞪大了雙眼,一條苦尋不至的裂縫出現在他眼前。
“這、這是?”瞬移?
“出去,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少年深紫的瞳孔冷冷看著他,伸手將祝向嶸推進裂縫。
祝向嶸一腳踏上石磚鋪就的地麵,看見少年拿出一個瓷瓶,在裂縫周邊不知道在繪製著什麼。
他一邊繪製,一邊將其他五個人趕出了異界。
很快,繪製完成,裂縫開始收束,異界的景象變得模糊。
祝向嶸大喊:“等等!你叫什麼名字!”
在裂縫閉合前一刻,那雙紫羅蘭般的眼睛消失,耳邊卻傳來清脆的聲音。
“燁。”
燁?他沒有姓嗎?
沒等祝向嶸往下想,一道粗狂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你們是誰,怎麼出現在這裡?”
祝向嶸抬頭,發現自己被眾多軍人包圍,黑洞洞的槍口在不遠處對著他。
他舉起雙手以示無辜,開始思考更現實的事情。
比如自己該怎麼從曜國回到嵐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