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去去就回。”沈麗珍狗腿的立馬起身按照他說的去打熱水。
“錢在抽屜裡。”付遠看著她直愣愣的就要出門也不拿錢,這女人怎麼把孩子養這麼大的。
對,她忘了拿錢,她這腦子今天是怎麼回事,尷尬的笑著去拉他麵前的小抽屜,裡麵零零散散的放了不少的錢。
從抽屜裡麵拿了一毛錢,抽屜一合拿著錢就去打水。
按照付遠說的走到打水的區域,她是第一次看見醫院裡打熱水的地方,好奇的盯著。
打水的隊伍排的老長,前後打水的人交頭接耳,熱鬨的不行。
打熱水的地方有點像高中的洗衣池,一溜排的水龍頭,熱水瓶放在下麵往裡麵接水,旁邊坐著一個老頭看著給旁邊的人發號碼牌。
號碼牌,這個時候打水還要給號碼牌嗎?有些弄不懂,她還是找人問問,彆一會鬨了笑話。
“同誌,你知道這個熱水怎麼打的嗎?”沈麗珍問著排在自己前麵的一個年輕小夥子。
小夥子扭頭身後的女人彎彎的柳眉,清澈明亮的瞳孔,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抖,白皙的皮膚透出淡淡的粉紅,一時間有些失神,沒聽清楚她說了什麼,眼前隻剩那張紅唇一張一合。
“什.....什麼?”年輕的小夥子又重複問了一遍。
“熱水怎麼打的。”沈麗珍說道。
“這個是一人一天交一分錢,熱水隨便用,你給那個老大爺交錢,他會給你一個號碼牌。”小夥子解釋道。
“號碼每天要還給大爺嗎?”要是不還的話光是準備號碼牌都要準備好長時間。
“要的,每天會有人專門去病房裡收。”小夥聽她的話,心想這個姑娘應該是第一次來。
那要是有的人收牌子不在病房,或者忘了給,那怎麼辦,不過這不是她該操心的。
她到時候跟付遠說聲,把牌子留給他,收牌子的人來了讓他給人家。
“謝謝。”沈麗珍對著身前的小夥子一笑,接著排隊。
小夥子連忙說了聲不用謝,也接著排隊,本來有些彎的背挺的筆直。
輪到沈麗珍,交了一份錢,分了一個號碼牌,上麵寫著大大的三十八號,有些心塞的看著這個數字,是個好數字。
把水放在水龍頭下接滿,剛要拎,站在她前麵的那個小夥子說道
“你在幾號病號,我給你拎過去。”
“不用了,我自己拎就行,謝謝。”沈麗珍拒絕了他的好意,
男人聽見她的話有些失落,強擠出笑跟她告彆,沈麗珍點頭拎著水走到病房門口,看見兩個穿著軍裝的男人站在屋裡跟付遠說著話。
“把水放在屋裡,十分鐘後進來。”付遠看著沈麗珍拎著兩壺水,讓她放在一邊先出去,這次山洪搶救,他已經好幾天沒有洗澡,再不洗身上要臭了。
又要做什麼?還要十分鐘後才能進來,猜不透這男人,但也沒說,點頭出去,正好可以逛逛這個醫院。
她生產的時候要是能來這個醫院就好了,這醫院看起來不錯,一般帶上軍字的都不會差,這個時候生孩子等於在鬼門關前走一趟,一個不好她可能就要去下麵喝茶了。
再她的印象中,軍醫院隻對部隊裡麵的人服務,也不知道她到時候行不行,等付遠好了問問他。
她當年大學的第一誌願填的就是軍醫院,但是沒有成功,看著來來往往的軍醫,心裡莫名的崇拜。
把整個醫院溜達了一圈,回到房間,其中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端著水盆出去。
一邊的付遠扣著衣服上的扣子。
時間趕的還挺巧,沈麗珍對著另外穿著軍裝站著的男人輕輕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付遠扣完衣服上的扣子一抬眼就看見沈麗珍對著彆人笑的一臉燦爛,臉一黑。
“按我說的做,其他的等我回隊裡再說,你先回去吧。”付遠對著身邊站著的人說道。
“那我先走了,團長你照顧好自己,隊裡見。”一邊的男人說道。
付遠嗯了一聲。
男人又跟團長說了幾句起身離開。
她什麼時候可以走,知道付遠沒事她也就放心了,等著男人出去,開口說道。
“付團長,我先回去了,家裡還有事。”沈麗珍說完等著他的回答。
付遠:“姑姑在家嗎?”
“在家。”付華馨還有幾天才去上班,話一落音,看著他眼望了她一眼不開口,忽然反應過來。
怪不得問他姑姑,要是付華馨在家,她急著回去乾嗎。
意思就是不想讓她走。
她不走在這也沒事乾,隻跟著他大眼瞪小眼,還有些尷尬,隻好盯著他掛著的吊水,要是空了她就要去喊護士過來換。
接下來誰也沒說話,房間裡安靜了下來,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屋裡,曬的人暖洋洋的。
曬了一會,有些犯困,昨晚為了衛衛睡覺弄到大半夜,早上又早起收拾屋子,甩了甩頭,她不能睡,她還要看著吊水。
漸漸的頭低下,眼皮慢慢合上。
付遠翻著左手的大頭書,餘光看著板凳上沈麗珍頭抵著睡著了,轉過頭看著熟睡的她。
陽光從側麵打在她臉上,照著臉上的小絨毛,付遠望著眼前睡的毫無防備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