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一切說開,有些過往也不必再提,林肅將他的眼鏡重新戴好:“眼睛不近視,為什麼要戴一個眼鏡?”
許澄堂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不戴的話你不覺得很娘麼?”
女孩子的眼角有淚痣看起來會很漂亮,男生的眼角有淚痣,偏生又生了一雙桃花眼,許澄堂總覺得看起來像個受,一副特彆好欺負的模樣。
現在還好,以前更小的時候總是被彆人誤以為是女孩兒,要不然許澄堂也不至於配一個平光的眼鏡戴上。
林肅調整好了位置道:“怎麼樣都是好看的,不過在外人麵前還是戴著好。”
許澄堂覺得之前心口的沉悶好像在緩緩的消散,抑製不住的喜悅從那裡心口翻騰了出來:“你怕我被彆人看上麼?”
林肅看著他期待的眼神,笑了一下道:“嗯,怕你被彆人看上,那麼漂亮的寶貝當然隻能給我一個人看。”
這話語中有著占有欲,許澄堂與他對視,驀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頸,擁抱好像變得理所當然:“那你之前怎麼那麼狠心,說斷聯係就斷聯係了。”
即使知道是自己的錯,但還是忍不住去想這個人真的斷的乾脆,如果他多挽留一下,說不定……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他明為算賬,實為委屈,那麼長時間的難過不是彆人能夠哄好的,隻有特定的人才能夠解開那種傷心。
林肅將人挪了一下抱在了懷裡,一下子就這麼親密接觸,許澄堂著實有些緊張,那股子難過都快緊張沒了。
“是我的錯,讓寶貝受委屈了。”林肅摟著他的腰道。
明明錯不在他,許澄堂若聽彆人這樣說話,肯定要讓他離自己十米遠,可現在卻聽的心熱,頭埋在他的肩頭:“那我也原諒你了。”
林肅捏了捏他的腰,許澄堂下意識坐直了,眼睛有些瞪大道:“你乾嘛?!”
他沒有癢癢肉的,可那手摸在那裡怪癢的。
林肅瞧他吃驚的模樣,動了一下眉頭道:“占便宜。”
許澄堂也摸他的腰:“那我要占回來。”
這男人身材真不錯,摸著好像有腹肌,手臂也很有力氣,他雖然瘦了不少,可也一百多斤的人,說挪到懷裡就挪到懷裡了。
林肅又摸了摸他的手臂,許澄堂滿臉疑惑:“這也是占便宜?”
林肅微微擰了一下眉頭:“你到底多久沒有好好吃飯了?”
看著單薄,身上更是瘦的沒幾兩肉。
“我沒有什麼胃口啊,以前的飯菜都覺得有些膩味。”許澄堂說著,後知後覺的看向林肅道,“那你,你剛才摸我是看我有多瘦,我……”
人家是關心,他是占便宜。
“其實我以前就這麼瘦的,吃不胖。”許澄堂的臉微紅了一些:“那個,我覺得你一定有好好吃飯,身體多強壯。”
反正這人以前也沒有見過他,不知道他什麼情況,他是確實沒胃口,又不能硬塞進去。
林肅不說話,隻是盯著他瞧,許澄堂總覺得自己撒謊好像被他看出來一樣:“你不會不喜歡瘦的吧?”
“我隻要健康的。”林肅掐了一下他的臉頰道,“不管多麼傷心難過,不要折騰自己的身體,那會讓在乎你的人心疼。”
許澄堂滯了一下,開口問道:“那你會心疼麼?”
“會,”林肅點頭道,“所以不要有下一次了。”
許澄堂乖乖應了一聲:“不會有下一次的。”
人已經見到了,還是一見鐘情,他想好好的戀愛,但這人要是敢離開,就把他綁起來關家裡不讓他出去。
他想通了,既然這人惹了他,怎麼都得惹一輩子的,沒有中途下車的機會。
“你倆好了沒啊?再晚就該睡到馬路邊了。”錢程在外邊撓門。
裡麵的聲音他是聽不見也看不見,但是這都半個小時了,該做的不該做的怎麼也都做上一遍了。
許澄堂聽見外麵的聲音,手忙腳亂的就想從林肅懷裡下來:“我,我先下來。”
林肅摟住了他的腰道:“這麼著急做什麼?”
許澄堂沒想到他力氣這麼大,一時之間站不起來:“被人看見了影響不好。”
林肅無奈道:“我們是名正言順的情侶,為什麼影響不好?我拿不出手麼?”
許澄堂哦了一聲,突然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他要談戀愛,自然是要名正言順的談,不能藏著掖著:“那我們就這個姿勢讓他看到麼?”
他這第一次戀愛,明顯還沒有適應愛人的身份,林肅抱住他的腰道:“這是在私人場合,應該避諱的是他,你不懂的,我慢慢教你。”
“你教我?”許澄堂突然就酸了一下,“也是啊,你之前談過的可不少,除了一個芙蓉涵水,還不知道有多少前任呢,是經驗豐富。”
他的這句話從某種層麵上來說一點兒錯也沒有,但這種時候如果承認,那絕對是自尋死路,林肅說道:“我都沒有見過她,你也說了,她隻圖財,我怎麼可能喜歡她?”
原身的過去不可抹去,而那個芙蓉涵水不管從那一方麵來看都不是良配。
許澄堂瞧著他道:“得虧你沒有讓她看到,要不然她也不會在我這裡一天三次的裝白蓮花,早給你灌**湯去了。”
“她哪能迷得到我,也隻有你給的**湯我才喝。”林肅說道。
許澄堂覺得這裡這正喝著醋呢,結果冷不丁的就被他灌了一口糖水進來:“你,我怎麼會給你灌**湯?”
“是是是,你不用給我灌**湯,我的魂都被你勾走了。”林肅說道。
“還說不油嘴滑舌。”許澄堂心裡高興的很,那種壓製不住的甜意一個勁的往上竄,想要算一下前任的賬都感覺沒有什麼力道了,“反正不管你有多少前任,以前都不算了,以後你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林肅嗯了一聲,看了看門口道:“下午還有事,不能一直在這裡待著,你下午有空麼?”
許澄堂本想著要分彆了,心情明媚程度正有所下降,可聽到他最後一句時道:“我今天都沒有什麼事,你的事帶我去方便麼?”
林肅笑道:“方便,是招待TFC的隊員,你去看了他們的比賽,應該是粉絲吧,想去見見麼?”
許澄堂的確是TFC的粉絲,隻是之前沒有什麼心情,現在得知能夠見到,甚至一起去吃飯就有些興奮:“想,那我以什麼身份去呢?你是他們老板的朋友,他知道你喜歡男人麼?要不要暫時先隱瞞一下?”
如果以愛人身份去,那豈不是公開出櫃。
他眼睛裡亮晶晶的,明顯是想公開身份的。
“當然是以愛人身份去,現在想瞞也瞞不了的,外麵那位就是TFC的老板。”林肅勾了一下他的鼻尖道。
“那我們就走吧。”許澄堂難掩喜悅,明明才第一次見麵,卻總感覺連餘生都規劃好了。
林肅應了一聲:“那你是想我抱著你出去,還是你自己走著出去呢?”
許澄堂看了看自己的位置,腰間已經沒有掣肘的力量了,他卻還坐的安穩,食指輕輕撓了下臉頰,許澄堂從他的腿上站了起來道:“我還沒有虛弱到需要抱的地步,走吧。”
他們兩人並肩出去的時候錢程左右打量了一下,饒有意味的笑了一下,走過來笑道:“這位是你的愛人?”
看這模樣應該是和好了,進去的時候小臉刷白,仿佛隨時能暈倒,出來的時候麵色紅潤,氣血旺盛,這感覺去跑個八百米賽跑都不是問題。
愛情啊,真的是養顏。
林肅介紹道:“這是錢程,我的朋友,也是我跟你說的TFC的老板,這位叫許澄堂,我的愛人。”
錢程伸出手道:“幸會幸會,那今天的招待就你們兩個一起了?”
許澄堂道了一聲:“你好。”
林肅點頭:“對。”
錢程笑道:“行吧,走著,你之前跟我說是哪個酒店來著?”
“海宴那家,這個點他們應該都過去了。”林肅看了一下時間道,“現在過去剛好是晚飯。”
他們兩個討論著事情,許澄堂不知內情並不貿然開口,隻是三個人一起走,留下的一個人總是尷尬,他正想轉移一下注意力,卻發覺垂著的手被人牽住了。
抬頭的時候林肅已經轉過了頭道:“跟好了,彆走丟了。”
“嗯,其實我不是路癡,隻是之前那裡的場地太大,第一次去那裡。”許澄堂反握住他的手,之前那種微微的失落感已經儘數消失了。
“嗯,我知道。”林肅說道。
他說著知道,牽著的手卻沒有鬆開,醫院人來人往,他也不是很在意的模樣。
許澄堂想要忍住唇角的笑意,他不想像個傻子一樣一直在那裡笑,可發現這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他們兩個氛圍正好,一旁跟著的錢程萬分慶幸自己之前十分有眼色的退出病房替他們關好門,就這大庭廣眾之下的都這麼膩歪,真到了私底下還不得融合成一體。
三人行,確實有一人尷尬,誰沒對象誰尷尬,錢程在那一刻覺得自己就是一個電燈泡,沒有什麼亮度的那種,因為那兩個人壓根就能夠無視他。
他們來醫院再離開也得有兩個小時,招待的事情自然不是林肅親自去做的,酒店還有玩樂都有助理定製行程,可以省去不少的功夫。
那家酒店離賽場不遠,但是品質卻很過關,林肅他們到的時候一群人正在包廂裡或打遊戲,或聊天,或休息,還有的正端著小食吃著。
賽事是間隔天數的,不會讓人毫無喘.息的時間,所以賽後多吃一點兒,隻要不吃不乾淨的食物,都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錢程先進去的,林肅後續跟著,許澄堂進去的時候微微猶豫了一下,手掌被握緊,那股子猶豫倒是散了,隻是他仍然鬆開了跟林肅牽著的手。
雖然公開關係無所謂,但是在熟悉的人麵前一直這樣,難免顯得不尊重。
林肅也知道他的心思,因此沒有勉強。
“林哥,說好的接風,這是跟老板半路堵車了?”星幕走過來笑道。
不在賽場上時,一群少年青年其實都很愛玩愛鬨,連楚延混熟以後都沒有了對旁人的冷漠。
一群人聽見星幕的聲音聞風而動,在打小遊戲練速度的,在吃零食的都紛紛放下手上的東西圍了過來。
“老板終於來了,我都快餓死了。”
“林哥這接風誠意十足。”
“今天隊長在台上還誇了一嘴林哥,把那群粉絲給好奇的。”
他們以為是熟人,倒是七嘴八舌的,直到看到了許澄堂的進來,一群人恢複了安靜。
星幕問道:“這位是林哥的朋友?”
這種聚會,林哥應該也不會帶朋友過來才對。
“我愛人,許澄堂。”林肅搭了一下許澄堂的肩膀道,“自己人,不用拘謹。”
許澄堂在外人麵前可不像在林肅麵前那麼乖巧聽話,就那副戴著眼鏡的矜貴模樣就足以欺騙不少人了:“你們好。”
他的狀態應該看起來還好吧。
一群人再度安靜,對於林肅的愛人是個男人的事情明顯需要一點點的心理準備。
而這其中明顯星幕的心理接受能力最強:“原來是林哥的愛人,歡迎。”
隊員們反應過來了,一個笑道:“林哥都有愛人了,我們還是孤家寡人,比不了比不了啊。”
“許哥好!”
“許哥長的真好看,不愧是林哥的愛人。”一人笑著說道。
然後他的腦袋就被星幕壓了下去:“許哥彆在意,他直男,說話不經大腦。”
誇一個男人好看,還誇林哥的愛人好看,直男無疑,可能這輩子都找不到媳婦了。
“沒關係,你們隨意,不用在意我。”許澄堂推了一下眼鏡說道。
他來聚會,卻並不想影響他們的聚會。
隻是他這模樣在外人的麵前的確有些不好接近的模樣,林肅笑道:“你們不用拘謹,他也玩俠義江湖,還是你們的粉絲,拿出點兒對粉絲的形象來。”
都是一個遊戲的,距離似乎瞬間就能夠拉近,而且還是粉絲什麼的。
一個隊員說:“許哥喜歡誰的操作啊?要不要一起合個影,簽個名?”
“我喜歡星幕的操作。”許澄堂說道。
他玩劍客的啟蒙就是星幕,隻是同樣的角色,卻好像玩成了兩個遊戲。
“隊長啊,我記得隊長劍客的單挑好像還輸給了林……”他的話說到一半被其他隊員捂住了,那捂嘴的隊員嘿嘿一笑,“都彆站門口了,進來啊。”
錢程帶著兩個人進來,剛才幾個人在那裡嘀嘀咕咕:“雖然隊長是輸了,但隊長不要麵子的啊!”
因為這樣的插曲,一開始的尷尬倒是沒了,點菜的時候林肅也是讓隨意點,這裡飯菜不錯,一群人直接點了十幾個菜,然後開始聊天。
賽事期間他們不喝酒,玩鬨卻是可以的,包廂內自帶K歌設備,一起唱起來,不管是公鴨嗓還是煙嗓,也沒有人會去嫌棄什麼。
倒是飯桌上林肅那仿佛不經意之間的夾菜和剝蝦愣是秀了大家一臉,本來自己剝蝦吃的不亦樂乎的某隊員瞬間就覺得嘴裡的蝦沒有剛才那麼香了。
可林肅做的並不明顯,隻是他二人眼神交流,總有一種彆人融不進去的氣氛,一群單身狗愣是給看羨慕了。
熱鬨繼續,有隊員在上麵鬼哭狼嗷,許澄堂剛才吃的鹹了,喝多了水就想去上一下廁所,他湊到林肅耳邊說道:“我去一下洗手間,一會兒回來。”
“我陪你去。”林肅放下了手裡的紙巾道。
許澄堂笑了一下:“我不會迷路的。”
“這裡地方大,怕你不好找,也順便去洗一下手,剛才剝了蝦還有些味道。”林肅說道,“一起去。”
“嗯。”許澄堂還是很願意跟他一起去的。
隔著網線總覺得他話很少,待在一起才發現,他話很少卻很暖心,不用說很多的話,他會用動作證明他的在意,從來不會因為彆人而忽略他的存在。
他們兩個一起起身出去,憋了很久的隊員們齊齊狼嚎一聲。
“這哪是接風,這簡直就是撒狗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