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太子是雙兒(1)(1 / 2)

這是一個有著雙兒世界,世間分陰陽,一般來說男女相合才會誕生子嗣,這個世界有一部分降生男性卻也是能生子,這一類男性出生時身體某個部位會有蓮花印記生成,既是男子,又能誕子,故稱為雙兒。

雙兒生育能力一般是比不上女子,其生育能力以蓮花印記顏色劃分,顏色淺淡者生育率低下,顏色朱紅者則人人追捧,蕭國史冊中便有蓮花印記為朱紅者為後記載。

雙兒與男子在外形上區彆不大,隻是雙兒既有生育能力,有條件人家都會嬌養幾分,倒是顯得雙兒皆是比男子麵嫩幾分,這種事情一般出生時便能確認,但也有生育能力著實低下者,蓮花印記幾乎淺淡到看不見,直到後來才被發現。

“這話可不能亂說,你哥若真是雙兒,隻怕你倆都嫁不出去。”林父臉皺更深了。

“大夫來了,大夫來了,讓開。”林母匆匆回來,領著那大夫到了床邊,“快給我兒看看,看看要開什麼藥,不管多貴藥,一定要把這命給吊住了。”

“是是是,夫人您彆急,小這就給令郎看。”那大夫跑也是滿頭大汗,好容易坐穩了擦了把汗,拿出藥枕給林肅探病,脈象卻是探了許久。

旁邊站著人皆是屏氣斂神,直到他鬆開手時候林母才沒忍住問道:“怎麼樣?”

“大病傷元氣,這傷下去沒死真是萬幸。”大夫看了一眼林肅傷口道,“既是打算打死了,為何又要讓大夫來救?”

林母換了位大夫,這位大夫也是西南城中有名大夫,救死扶傷無數。

作為大夫最為厭惡就是把人弄到半死不活再讓大夫救,他們是救死扶傷,又不是神仙。

林母聞言又要掉眼淚,瞪了林父數眼。

林父著實有些尷尬:“這一頓打不能免,你隻說怎麼救。”

“在下開些藥,外敷內用,至於好了以後會不會留下病根,身體傷了元氣能否長壽都要看造化了。”那大夫也知剛才逾越,恢複了恭敬語氣道。

“不管多貴藥,救便是了。”林父心中莫名有些鬱結,歎了一口氣。

藥開下了無數,不僅身上要上藥,還要將其他三碗煎成一碗,黑乎乎藥汁聞著就苦倒味,林婷兒看了一眼直接用胳膊捂住了鼻子:“嘖嘖嘖,這藥我哥怎麼可能喝下去。”

林母端過藥碗,又取了幾顆糖過來坐在床邊道:“沒事,娘慢慢給你喂,一口藥一口糖,總能喝下去。”

直接被留在護國公府大夫那邊屁股還沒有坐定,聞言隻能無奈起身過來道:“夫人,這藥不能亂配彆東西,要不然藥效若是無了在下也無辦法了。”

這種時代藥確是苦了些,難喝了些,但對於林肅而言還是能接受,倒是林母這嬌慣勁兒,林婷兒都懷疑他是雙兒也不是沒有道理。

林母一時之間有些猶豫,看向趴著林肅道:“肅兒,要不忍忍,身體要緊。”

“男子漢大丈夫喝個藥,磨磨唧唧……”林父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想他軍中漢子即使斷了胳膊都能夠咬住牙關一聲不吭,兒子喝口藥還要哄……

然而他話被林母一眼給瞪了回去,八尺漢子在戰場上無往不利,現在卻隻能坐在一旁椅子上生悶氣。

林母繼續哄林肅:“肅兒,聽娘話,把藥喝了,喝了才能夠好快。”

林肅也是遇見過這樣寵兒子母親,應付起來不算為難:“娘,你扶我起來,我自己喝。”

“好好好,娘這就扶你起來。”林母將碗遞到了林婷兒手中,自己將林肅小心翼翼扶了起來,生怕他有一點兒難受,等到林肅稍微趴起了些身體,林婷兒將碗遞了過來。

“哥,你是腿受傷了,又不是手受傷了,不會還讓我喂你吧。”林婷兒說了一句。

林母接過藥碗,直接一巴掌拍上了她後腦勺:“大病時候那是手腳無力,你不懂。”

從小到大活蹦亂跳,打遍全城小子無敵手林婷兒坐在了林父一旁:“爹,你看我娘。”

“我不看,這家裡我說了不算。”林父小聲道。

林將軍在外威風八麵,到家裡操持照樣聽夫人話,況且養不教父之過,他怎麼也無法逃脫責任。

“娘,我自己喝。”林肅端過藥碗,直接閉氣打算一飲而儘。

一旁林母卻是格外擔心:“你爹到底跟你說什麼了,把我兒子嚇得都要自己喝藥了。”

“嘖嘖嘖。”林婷兒嘖了兩聲。

林父一張臉虎更深了。

林肅好險沒有一口藥嗆出來,卻是咳嗽了幾聲。

林母本想說什麼,聽他咳嗽卻是轉過頭連連拍著他背道:“喝慢點兒,彆嗆著。”

林肅深吸了一口氣,將剩下藥一飲而儘道:“沒事。”

“肅兒真棒,都不用娘哄了。”林母接過乾淨藥碗給他擦了擦嘴。

林父看了一眼倒是覺得滿意:“男子漢大丈夫就是該如此行事大方才好,看來打板子還是有用……”

“養不教父之過,他打了板子,你這父親倒好好坐在這裡,按我說,你也該挨上幾下,體會一下兒子苦才是。”林母氣不打一處來。

林婷兒開口道:“娘,我爹又不是沒挨過軍棍,他氣起來連他自己都打,可打一百軍棍不照樣第二天騎馬射箭,這招對他沒用。”

“你這混小子。”林父一巴掌拍上了林婷兒後腦勺。

他那一巴掌即使收住力道也是極大,林婷兒被拍了一下卻是坐穩穩當當,連個晃悠都沒有。

林肅深刻懷疑就是因為這個妹妹太虎了,太像男人了才讓林母無處傾瀉母愛全部投注在了原身身上,會哭孩子有糖吃,因為混賬總是會引來更多關注,而乖巧不需要操心那個完全就是被放養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林肅傷卻好挺快,其速度和恢複讓大夫都有些嘖嘖稱奇,而在躺了兩個月後,林肅到底可以下床了。

林父本以為他要複健又要扭捏磨蹭,可林肅卻是自己扶著牆麵慢慢前行,便是有些許疼痛也未曾中途叫苦叫累。

“哥這次被打了倒像是換了一個人似。”林婷兒看著林肅複健道。

“鬼門關上闖一圈,有些事情也就能想通了,”林父既是欣慰,也是歎氣。

若是早能改好,誰家父母希望自己兒子在鬼門關闖一圈才能夠學好。

林肅複健速度很快,不過十幾日功夫自己一個人行走也沒有半分問題時候,直接沐浴更衣,穿了一身素服帶著人便出了門。

兩個月前護國公獨子被打了軍棍,在鬼門關上踏了一腳,好險才救回來事情在西南城中也是傳遍了事情。

護國公駐守西南之地,免這裡百姓被賊寇侵擾,勞苦功高,偏偏獨子混賬,是這城中出了名紈絝,雖不至於欺男霸女,卻也是讓人聽之搖頭,隻感慨這護國公英雄一世,卻是教出了這麼一個混賬兒子。

林肅欺辱新進軍營新兵之事本是引很多人不滿,隻恨不得將這紈絝打死才好,可那軍棍真落下,聽說這紈絝九死一生,護國公府都要掛白帆時候很多人又覺得這混蛋罪不至死。

人生四大苦,喪子之事絕非一般父母能夠接受,護國公隻有一子一女,若是喪了,也是悲苦。

此事褒貶不一,但看在護國公份上,城中百姓總是對林肅多了一分寬容。

但這不代表看見這紈絝出來時候不忌憚。

“這才兩個多月,看起來倒像是沒事了,不會之前軍棍是騙人吧。”

“滿城大夫,又有上好藥,沒看護國公府都急瘋了,想來當時傷重。”

“受罰之時可是在軍營,多少將士看著呢,當時據說血流了一地,臉直接白了,聽起來很是嚇人,你沒看那步子還是遲疑很呢。”

“那他剛剛好就出門,是要去哪裡?不會是要打擊報複吧?”

“若真是如此,隻怕又要被打了……”

西南之地民風婉約,百姓便是議論也是遠遠看上兩眼,沒人想去招惹他。

林肅一路前行,侍從跟隨在其後,看著他前往方向道:“少爺,您這是打算去哪裡?”

“跟著便是。”林肅說道。

兩個月時間足夠他打聽清楚欺辱士兵家中在何處,今日剛好輪到那人休沐,該有歉意必須要奉上。

若能人人誇讚,原身又哪裡願意在這西南城中被人唾罵厭惡,隻是他無習武之天賦,也受不得那份苦,不似妹妹那般從小摸爬滾打慣了,文才又不顯,母親雖是疼愛,可是兩廂對比,從父親那裡得來幾乎都是訓斥。

護國公軍務繁忙,時不時便要親自領兵出戰,家中事務都是林母一手操持,女兒當小子養,時不時便帶去了軍中受訓,打罵兩句都是隨意,原身卻是身體孱弱,不與林父親近。

林父甚少歸家,見麵時間可能都是訓斥,有人或許能夠以此上近,原身卻是有些自暴自棄,既然人人皆覺得他是紈絝,便做個紈絝,如此放任之下,到底犯在了林父忌諱上。

對於將軍而言,家國之事往往勝過一家之事,才能夠護佑無數百姓安居樂業,這是職責所在,但原身心底願望,作為他身體繼承者,總要幫他滿足一二。

西南之城非皇城,城中並非處處都是青磚紅瓦之戶,除了那護城城牆,城中土石堆砌房子當真不少。

那新兵家在城南,這一處屋舍林立,看著倒像是一處村落,林肅過去時候那本來忙著屋裡屋外人皆是看了過來,人多眼雜,難免有人認出他來。

“那是護國公家公子!”

“他怎麼來了?今日王威可回來了?”

“據說是被打在床上躺了兩個月,這可是來報複?”

“這可怎麼是好,快,快去通知王家,還是避一避為好。”

“該叫將軍將這混不吝抓回去才是。”

林肅已然看到了有標誌那家,卻被數位男子拎著錘頭攔在了麵前。

“你來做什麼?”一人問道。

他一身粗布衣衫,雖是拿著家夥,卻在林肅靠近時下意識往後縮了縮,免得挨著他。

民不與官鬥,若是貿然傷了官家人,隻怕一家人都要遭殃,可作為男人又不能讓這紈絝欺負人家孤兒寡母。

“你們想乾什麼?”跟隨在林肅身後侍衛拔出了一截刀。

即使少爺是個紈絝,卻也不能隨意被人傷了。

因為這個舉動,那幾人更是認為林肅是來找茬,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劍拔弩張。

“把刀收回去。”林肅吩咐著身後侍衛道。

“少爺……”一位侍衛皺眉道,“他們若是傷了您,我等無法向將軍交代。”

“無事,收回去。”林肅看了他一眼。

那侍衛低下頭應是,幾個侍衛紛紛收刀,林肅看著那幾人並攏雙手做了一揖道:“諸位不必擔心,林某不是來找麻煩。”

他若是以勢壓人幾人自是不怕他,可他行文士之禮,卻是讓那幾人有些手足無措。

行禮之事多用於文人武士之間,平輩之間或是下級向上級行禮,即便護國公公子並無官爵在身,可是隻要他活好好,便是護國公府世子,未來也是要承襲國公之位。

如此身份給他們行禮,倒是讓他們皆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你是來乾什麼?”一人放下了鋤頭問道。

林肅麵色羞愧:“之前林某言語有失,縱容惡仆欺辱兵士,父親教導將士流血犧牲護衛百姓,不該被如此欺辱,林某食百姓之祿,被將士庇佑才能如此安樂,病中思慮,每每想來都覺得羞愧異常,故而傷勢初好便想來表達歉意。”

“當真?”一漢子問道,“你因為王威被打,難道沒有懷恨在心?”

“林某敢對天發誓此次確實誠意而來,不曾有半分懷恨在心,若有違誓,當不得好死,死後無人收屍。”林肅說道。

人們信奉神明,傳言雙兒便是因為兩男子因無不能子嗣被父母拆散,雙雙殉情後感動上蒼而出現,雙兒出現也讓蕭國本是不高生育率拔高了一籌,因而生育能力強雙兒倍受追捧和嗬護。

舉頭三尺有神明,誓言一事自然不可隨意說出口,這般誓言可以說是相當惡毒,連之前詢問之人也是十分驚訝。

他們互看了幾眼,看著林肅道:“那我等隨同你前去也可?”

“自然,若是諸位能夠做個見證,也免得讓他人覺得林某當真心懷惡意。”林肅說道。

他如此坦誠,倒讓那幾人放下了心神給他讓開了路,林肅到了那家門前一著盔甲小兵正守在門前,目露謹慎看著他。

林肅拱手,直接躬身行大禮:“那日言語有失,還望原諒則個。”

他如此大禮,王威本來握在刀上手頓了一下:“你不必如此,不過是幾句衝撞,將軍已然罰過,我心服口服。”

“那你娘病可好了?”林肅問道。

王威此人入伍乃是家中老母生病,隻憑長工買不到那些藥材,好容易得了銀錢,卻被原身打翻了藥材,病中之人停一日藥都會相當難過,這才是引人氣憤之事。

“將軍兩月前已經派人來看過母親,給了銀子,母親如今好多了。”王威說道,“你回去吧,將軍處事公道,我不記恨你。”

“將軍軍務繁忙,哪兒考慮得了那麼多,分明是我們少爺醒了以後叫了大夫來。”林肅身後跟隨侍從說道。

“多嘴。”林肅轉頭勒令道。

原身當日欺辱緣由經過林肅自然記得,孝子之心自當成全,若真是讓王威母親出了什麼事,原身這臟水怎麼都洗不清了。

但既是做了彌補之事,也不能讓人讓人不知,他臥病在床,一應之事都是由身邊侍從去做,為此林父還頗有稱讚,本來打算送過來慰問也讓他一應送過來了。

“當真?”王威麵色一變,“你莫要騙我,那人分明說是奉將軍命。”

“少爺吩咐之事都是我做,將軍若是派人,自然是派兵士前來,豈會是家中奴仆,我家少爺不過是怕你知道是他送來不收罷了。”那侍從說道,“你可認得安佟?”

他說了這個名字,王威愣了一下,看向了林肅有幾分欲言又止:“在下以為是將軍,沒想到是少爺,剛才多有得罪,還請您……”

“該我道歉才是,你母親無事就好,我今日來是想表那日歉意,再來探望一二。”林肅說道,“可否讓我進去喝一杯茶水?”

“您請。”王威讓過了身子,開門時候卻是手中一頓。

土石做房子牆角低矮,院中也皆是泥土,因為雨水曾經衝刷又留了些坑窪腳印,除了這些便也隻有一方石墨,一個破舊驢棚,看起來空蕩蕩,即便林肅一身素服,看起來也與這裡有幾分格格不入。

“家中貧苦,還請少爺不要介意。”王威臉上有些微微窘迫。

“不會。”林肅看了一眼那空蕩蕩驢棚道,“這棚中驢子也是因為你母親而賣掉了?”

“嗯。”王威請他入內。

屋內有些黑暗,桌椅也皆是粗木所製,隻不過被磨光滑,並無倒刺棱角,屋內雖有些不透氣沉悶感,倒也乾淨。

王威拿了幾隻碗放在了桌上,燒了熱水倒上:“家中並無……”

“多謝。”林肅坐在了一旁凳子上說道。

連驢子都賣了,那磨盤上也積了不少灰塵,家中著實清貧,這樣人家吃飯都很困難,又哪有其他錢去買什麼茶葉。

林肅喝了兩口水,倒未見嫌棄之意,王威到此時才是真相信他是真誠來致歉。

“你母親如何?”林肅詢問道。

“母親有病在身不能受風,隻怕不能出來見客。”王威看著他說道。

“我能去看看麼?”林肅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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