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戲子一曲動京城(22)(2 / 2)

這個男人動情的模樣真的很罕見,業內傳聞甘老師瘋狂迷戀這個男人,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等你怎麼會久,倒是你坐了那麼長時間,一會兒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林肅說道。

“嗯。”白璟瑭點了一下頭,側目的時候卻是看到了原本坐在林肅對麵的徐雅勝,“有朋友?”

“圈內人,認識,隻是恰好碰到了。”林肅說道。

自己被問到了,即使不是朋友也要過去打個招呼才行,徐雅勝起身笑道:“你好,我叫徐雅勝。”

白璟瑭看了過去伸手笑道:“您好,我叫白璟瑭,很高興見到您。”

“我也很高興。”徐雅勝握了一下他的手道。

看照片已經覺得很漂亮了,近看真的絕了,徐雅勝自認自己長的不錯,奈何跟麵前的青年比起來哪兒哪兒都感覺輸了不止一籌,年齡,樣貌,皮膚,還有那雙感覺像是會說話的眼睛和極為獨特清雅的氣質。

白璟瑭看似脫離娛樂圈,但在信息化的時代,沒有哪個出名的能夠真正脫離那個圈子,而這份氣質放在娛樂圈中也是獨一份的,那雙眼睛裡的星星林肅保護的很好。

他要是個TOP,也絕對會喜歡這一款,可惜不管做哪個,這兩個人都跟他無緣,看著這兩個很配的,死也瞑目了。

“徐哥,徐哥,不好意思,路上真的太堵了,來遲了。”接機的人匆匆而來,徐雅勝鬆了一口氣,跟林肅二人告彆後拉著行李箱朝著那邊匆匆走了過去。

雖然很配,但是單身狗並不想處於一對情侶之中吃狗糧。

這邊林肅拉了白璟瑭的行李箱帶他上了,一路上白璟瑭的態度都相當的平和,直到車門拉上,一切的視線被簾子隔絕的時候,他掐上了林肅的腰道:“你就不解釋一下?”

“確實是恰好遇到的,他坐在對麵我沒跟他說兩句話,而且他現在對我也沒意思了。”林肅伸手戳了一下他氣鼓鼓的臉頰道。

白璟瑭輕哼了一聲。

“這麼酸,剛才還對他笑的那麼甜。”林肅湊近聞了兩下道,“寶貝這演技不錯啊。”

“他又沒做什麼,我犯不著跟人家過不去。”白璟瑭皺了一下鼻子道。

其實他還暗搓搓的打著對比的主意,要真是當麵給人家難堪,那真是林肅和他自己的臉都要丟儘了,但是這麼一對比吧,就發現自己還是很占優勢的。

“好了,不說他了,半個月沒見了,沒什麼想對我說的?”林肅問道。

白璟瑭剛才還算賬的眼神飄了一下,麵上染上了薄紅:“特彆想你……”

即使每天都有視頻通話,可是那跟待在身邊真的不一樣。

車上隻有兩個人,林肅捧著他的臉頰抬了起來,低頭吻住道:“我也是。”

白璟瑭演出結束有休假,林肅倒是空出了幾天的時間,隻是暫緩思念後還是要繼續演完自己的戲份。

白璟瑭非劇組工作人員,但他算是林肅的朋友,探班還是允許的。

他長的漂亮,也不算嚴格的圈內人,性情看起來也是溫柔和順的,以往都很難見到,這一探班,又帶了問候的禮物,在劇組休息的時候連導演都湊了過去,人氣比之林肅更盛。

“白璟瑭是真的好看啊,以往隻是看視頻,剛才近看真是……這得虧沒進娛樂圈,要真是進了還了得。”

“嗨,人家是藝術家,我爺爺奶奶特彆喜歡他。”

“怎麼能有人敢長成那副樣子的,不怪小姑娘們饞。”

“璟瑭,你們下次演出是在哪裡啊?”導演熱情問道,“之後工作忙不忙,有沒有興趣拍個電視?”

“導演,我不會演戲。”白璟瑭抱歉道。

“不用演,你就往那裡一站就夠了。”導演說道,“那個角色不用演技。”

隻用負責美美美就夠了。

“很謝謝您的好意,我這邊可能不能接私自的活動。”白璟瑭婉拒道。

拍雜誌封麵都需要感情代入,真的要演一個角色怎麼可能不需要感情,就算是那個劇本裡跟他的曾經有幾分相似的戲子他都演不好,更何況彆的了。

雖然也有那劇本太虐心,林肅予以了百分百反對的緣故在。

導演有幾分不甘心,卻隻能放棄,轉頭又問到了他們的演出時間:“沒辦法,家裡老人愛聽戲,很多人唱的總覺得不那麼對味,都說璟瑭你唱的好,什麼時候開演了我也好及時買票。”

“到時候開演了我送您兩張票,老人家喜歡我的戲儘管來聽。”白璟瑭笑道。

“那感情好,老兩口肯定高興,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導演笑道。

他未必缺那兩個錢,但是白璟瑭這個人情卻送的人舒服。

老一輩的愛聽大家唱戲其實跟娛樂圈追星也是有異曲同工之妙的,自己買的票跟偶像送的票那怎麼能一樣。

其他人也表露了到時候要去支持聽戲的意向,隻是白璟瑭沒再表露要送,

也沒有人張口去要蹭那兩張票。

休息的時間並不長,一切忙碌起來的時候白璟瑭身邊的人也散的差不多,化妝師在給林肅補妝,他湊過去看了兩眼,倒是興致勃勃。

林肅的根底不差,但想要上鏡更好看,遮住一些可能因為運動而泛紅的痕跡,就需要上妝。

白璟瑭是第一次看拍戲,才算是知道電視上看起來極為流暢的鏡頭需要一次又一次的拍攝,燈光,角度,還有演員的台詞流暢和情緒表達都有可能讓這一幕重新來過。

這麼需要細細雕琢的東西,也就顯得林肅之前一遍過的長鏡頭尤為的難得。

“你為什麼卡的次數特彆少啊?”白璟瑭詢問著一側正在看劇本的林肅道。

演技他懂,但是燈光和角度這種東西可是由場外人員控製的。

“一個好的演員要自己懂得找角度和鏡頭的。”林肅笑道。

導演會找角度,演員自己也要學會找角度,要不然隻能一遍又一遍的重來。

“原來如此。”白璟瑭佩服道。

他傾佩仰慕的目光倒是毫不遮掩,林肅本想同他玩笑一二,那邊正在拍的一幕卻是過了。

這裡是處於影視城的位置,之前拍的也都是兵荒馬亂的場景,白璟瑭本來以為林肅這樣沒帶盔甲的要換個地方拍,卻沒有想到那邊重新布置著道具,這邊已經叫林肅做候場準備了。

“我去拍戲,乖乖坐在這裡彆動。”林肅將劇本放在了他的手上道。

“好。”白璟瑭隻是隨意瞥過手上的劇本內容,在看到萬箭穿心時心頭跳了一下。

而那邊林肅正上著威亞,隨時準備入場,箭自然不可能真射,那種射過來的鏡頭都需要後期的慢慢完成,林肅現在要演的是整體的動作和情緒。

這是一場死亡戲,在戰場的戲份全部集中在租賃這片場地的期間,並不能按照劇本中的時間來推演。

白璟瑭本是隨意看著的心神提了起來,他是第一次看拍攝,也是第一次看林肅現場演戲。

葉雲裳發現了夜岷的身份,想方設法逃離了他的保護和監視範圍,卻不慎被敵軍捕獲,她還算機靈,各種層出不窮的手段足以脫困,隻是逃離出來以後到底是被發現了。

一人怎麼能與數萬人鬥爭,一旦被包圍,一人隻要給上一點兒擦痕,她都死無葬身之地。

可夜岷能,他是隱藏在齊慕陽身邊的第一高手,即使精通的是暗殺,也不意味著他不能正麵對敵。

危險之時他宛如神兵天降,一劍在手擋住了無數的刀槍,如果說司長空的劍法是飄逸的話,夜岷的劍法就是鬼魅,同樣是一劍斃命,可是其中的區彆卻如此的明顯,你不知道他的劍是從哪裡過來的,就已經死在了其下。

“走!”他在殺了數百人後拉住了葉雲裳的胳膊,一路用輕功疾行,可另外一方同樣有士兵包夾了過來,隱隱將他們逼向絕路。

懸崖高萬仞,掉下去就是死,腳下的碎石墜落,直接沒入了雲中,再不見任何蹤跡。

“對不起,拖累你跟我一起死了。”葉雲裳現在顧不得什麼真不真相,一切真相在死亡麵前都毫無意義。

“未必。”夜岷看著包圍上來的強弩手道,“你輕功怎麼樣?”

“什麼意思?”葉雲裳問道。

夜岷冷聲道:“到懸崖另外一邊,過的去麼?”

懸崖的確還有另外一邊,但是距離至少百米,即使輕功再卓絕,也不可能過去,而且一旦跳到空中,那就是活靶子,葉雲裳道:“你開玩笑!”

“我從不與人玩笑。”夜岷將她護在了身後,“我會將天蠶絲射到對麵,你借我的力,再借天蠶絲之力應該能過去。”

“那你怎麼辦?”葉雲裳問道。

“你過去以後我就好過去了。”夜岷冷聲說道。

他的情緒中毫無波動,讓人看不出情緒,但是鏡頭之中,那雙眸中卻是有一抹決絕閃過。

葉雲裳不是猶豫的性格,夜岷以內力將她推出去的同時將天蠶絲射了出去,與此同時,包圍的士兵在盾牌後射出了箭羽。

下麵是萬丈深淵,葉雲裳根本不敢回頭,而在她的背後,夜岷以一劍擋住了無數流矢,隻是他到底是人,一招不慎也會被箭羽洞穿肩膀,鮮血流淌。

葉雲裳沒有直接落到對麵,但她抓到了懸崖的邊緣,努力向上攀爬,期間無一支箭羽飛向她,隻是在她回頭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夜岷心臟被洞穿的那一幕,就像是確認她安全了一樣,那個救了她無數次的男人也放下了心。

箭羽流向,男人撐著劍跪在了地上,目光仍舊死死的盯著前方,即使他渾身插滿了劍,看著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也沒有人敢靠近一分。

悲傷而決絕,在葉雲裳飛向對麵的時候,他甚至沒忍心痛呼一聲讓她分上半分心。

“卡!”

這是最後的落幕,鏡頭並不是一次拍完的,期間還有林肅妝容的變化,那滿身的箭羽也是後續插上去的,但是他在那裡,就好像真的夜岷在那裡。

趙顏還在哭,即使助理哄著也沒能停下來,林肅那裡連導演都讚不絕口,其他人更是有不少人紅了眼眶。

那一幕讓白璟瑭想起了離開白家的那一幕,但感覺不同。

那個時候他看不到林肅的表情,也知道他出自真心,現在他看的到,卻感覺他隻是在演,跟讓人完全當成司長空的那次不同,剛才的那一幕林肅並沒有完全的融入那個角色,即使他演的已經登峰造極。

林肅身上的箭被除了去,他擦著臉上身上的血痕走到了白璟瑭的身邊,看著他打量的神色笑道:“剛才那一幕我還以為你會哭。”

場中可是有不少工作人員都紅了眼睛,即使所謂的懸崖隻是一條一米深的溝。

“我知道你是演的。”白璟瑭看著他說道。

“之前不也是?”林肅有些微微詫異。

“之前感覺不太一樣。”白璟瑭猶豫道,“就是感覺你不是真心想替她擋箭的。”

他能感覺得到,林肅自然比他更清楚,而事實確實如此,之前他都在代入角色,唯有最後一幕是純粹的演戲。

為一個人付出生命的感情他可以想象並演繹出來,但他始終無法理解,任務世界生命失去還會再擁有,本源世界的生命卻是永恒的,隻有活著才有無限可能。

而那些麻煩和可能造成的傷害,對於他本人而言根本沾不到生命的邊,為另外一個人活而犧牲自己性命這種事?一開始他就不會讓自己陷入那樣的絕境,自然也無從理解和感同身受,隻能靠演。

“我要是真心替她擋箭,以後就隻能睡在醋海裡了。”林肅笑道,“我去換衣服,在這裡等我一下。”

“好。”白璟瑭應聲道。

想想也是,他那麼努力的救她脫離險境,甚至搭上自己的命……不爽。

這一場死亡戲是夜岷的終場,林肅換完了衣服,劇組的導演和一些跟林肅交好的人皆是給了壓驚的紅包,數量不多,隻是去去演這種死亡戲的晦氣而已。

林肅殺青可以直接離開,劇組還在忙碌,他們隻約好了之後一起吃飯也不再挽留。

“這次殺青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你下次演出是在什麼時候?”林肅問道。

“不急,下個月。”白璟瑭說道。

國家京劇演出團並沒有那麼緊促的節奏,秉持的也是物以稀為貴,隻是日常的練習是不可短缺的。

“那我陪你去各地走走吧,去了國外旅遊了一圈,國內還沒有四處看看,想去麼?”林肅走在他的身側問道。

“想去。”白璟瑭笑道。

隻要跟這個人在一起,去哪裡都是好的。

他們第一站並沒有出帝都,車子在帝都邊郊的山路上行駛,熟悉的道路近在眼前,白璟瑭看著荒地上的雜草道:“這是去白宅的路?”

“對,那裡是我們初遇的地方。”林肅笑道,“你不想回去看看麼?”

“想。”白璟瑭看著窗邊過往的風景,想的卻是每次林肅來見他時,窗外的風景想必也是這樣的。

車子駛向了林間,周邊的林木鬱鬱蔥蔥,卻不像從前那樣的鬼氣森森,陽光透過樹葉照射下來,還能夠看到樹蔭影裡遍地的小花。

道路的儘頭是一座荒廢了的建築,殘垣斷壁,隱隱還能夠看出曾經的輪廓,但是明顯沒有任何修複的可能性。

白璟瑭下車,站定時看著曾經的白宅上長滿的荒草道:“看來後續沒有人回來這裡了。”

他踏過了大約可以稱之為門檻的東西,按照從前的記憶在裡麵走著,門窗皆是被粉碎過的,這裡明顯受到過很猛烈的炮火攻擊,沒有他曾經的力量加持,到處黑漆漆的屋子,看起來倒真的像山野鬼屋一樣。

林肅跟在他的身後四處打量著,看著他有些悵然的神情道:“要不要我把這裡按照原來的模樣重新建起來?”

他見過這裡完整的模樣,想要重建並不是什麼難事。

“不用。”白璟瑭搖了搖頭道,“這裡是曆史的痕跡,不用刻意改變。”

這是他曾經的家,但曾經就是曾經,快樂歡笑也好,痛苦難過也好,都不會隨著建築的毀滅而逝去,事實上被困這裡百年,這裡的倒塌和荒廢,更像是囚牢被毀了一樣,再也不能禁錮他半分。

“好。”林肅踏進了曾經他居住的主屋,這裡的東西更是破舊的厲害,光影轉換,他轉身的時候卻是看到了從房梁上吊到麵前的……一顆頭。

白璟瑭是在後續跟進來的,在看到那個垂著長發的鬼時渾身激靈了一下:“這是什麼東西?!”

“你曾經的侍女壽桃。”林肅看著垂著舌頭的女鬼道,“舌頭收一下,口水都流到頭發上了。”

那倒掛的女鬼眼珠子亂轉了幾圈,像是一攤泥一樣的掉在了林肅的麵前道:“你不怕我?”

“不怕。”林肅跨過了她的身體,走到了渾身僵硬的白璟瑭麵前戳了一下他的臉頰,“這麼怕?”

“你不覺得有點兒嚇人?”白璟瑭往他身後靠了靠,雖然是壽桃,但是他現在可不是鬼王,麵對鬼的話毫無辦法。

“唔,哪兒來的小可愛。”那女鬼在地上蜿蜒流動了一下,然後眼睛亮著朝著白璟瑭爬了過來,速度非常快。

“她以前也這麼叫你?”林肅挑眉問道。

“第一次是。”白璟瑭有那個時候的記憶。

“還是超度了吧。”林肅看著爬過來的女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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