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了往事。
高家被譽為秘書世家,其實在他父親那輩就開始衰退了,因為他父親出賣了自己的老板。
——這對高家的聲譽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
他還記得爺爺拿著戒尺在自己手心重重地敲:“你永遠也不要學你父親。”
不像是秘書。
更像是家臣。
他第一次遇到陸子梟的時候是在非洲當誌願者,其他參加項目的誌願者目的都和他一樣,都是為了給履曆增色以便申請世界名校。
誌願活動完成得很順利,但開車開到也門國界線的時候被塔|利班劫了,帶他們的向導被一槍|擊|斃。
都是一幫高中生,驚慌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幾個女生小聲地啜泣,他手心也滲出冷汗。
坐他身後的黑發青年忽地笑了,慢慢地從行李箱掏出把GAU-17/A。
開始掃射。
他事後才知道,GAU-17/A是火力武|器中的變態,每分鐘能射出一千發以上的子|彈。
“愣著乾什麼,開車。”
他看到青年冷靜地給自己包紮,皺著眉對自己說道。
“好。”
他手忙腳亂地開車,從某種意義上說,那是他們第一次共事,為了逃避塔|利班的追擊,一群高中生在非洲的草原上沒命地狂飆。
從被追擊。
到反過來伏擊。
當終於穿越了長長的邊境線,到了大使館前時,他看著靠在車門上,神情略有些散漫的青年。
他想,他找到了自己的老板。
一晃就是十年。
高喬抿了抿唇,撥了一個電話。
一陣急促的鈴音。
方流雲從睡夢中被驚醒,她摘下眼罩接通電話:“喂,您好。”
“學姐,我是高喬。”
方流雲客氣地問:“有什麼事嗎?”
高喬下了車,走到警局門口,停了幾秒,他抬頭望著夏夜的星空:“今晚的星星很好看。”
——大概是最後一次了吧。
方流雲看向窗外,星空被層層疊疊的高樓擋住:“可惜我看不到。”
“是啊,真可惜。”
高喬歎了口氣。
“你還有事嗎?”方流雲困得睜不開眼,可是出於禮貌,讓她無法掛斷電話。
高喬頓了頓,想說的話終究換成一句:“晚安。”
他把手機關機,走進了警局,一個有些胖的警|察看到他衣著考究的樣子,用商量的語氣說:“如果沒什麼大事,能不能明天再報案?”
一連發生兩起命案,還都是名人,市局連夜調了人過來,整個警局忙得團團轉。
“我來自首。”
高喬溫和地說道。
“哪一個?”
警察睡意頓時散了,清醒了不少。
“陸家的命案。”
高喬補充。
“可是今天陸家發生了兩起命案,一名死者叫李之辰,一名死者叫陸正榮。”警察皺著眉,給他拷上手銬,“先進來說吧。”
兩起命案?
高喬忽然怔住了。
“誰先死,誰後死?”
這個問題關係到繼承權。
法律上私生子也是有繼承權的。
陸正榮的遺囑已經毀了,如果李之辰晚於陸正榮死亡,按法定繼承,將由江容、陸子梟和李之辰的配偶顧瑤均分遺產。
如果李之辰先於陸正榮死亡,則沒有繼承權,那意味著整個陸氏都將會是陸子梟的。
——完完整整地屬於他。
“李之辰早於陸正榮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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