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被他反客為主了?
“我今晚睡沙發。”他這不是商量,是通知。
雲野回眸掃了下,那沙發的麵積出奇得大,讓他一下回想起澀澀的畫麵。有次秦冽喝醉酒把他抱起放在沙發上,跪在他兩腿間,從他的大腿一路吻至腳踝……
那還是下午,臥室裡隻拉了一層紗簾,雲野隱忍著不敢發出聲音,唯恐在下麵工作的園丁聽見。隻可惜,酒醒之後,秦冽就忘了。
他們每一次的親密都是在他喝醉的時候,頭腦清醒的時候,秦冽總會維持克製而又有分寸的禮貌與尊重。
那時他們的沙發也特彆大,哪怕在上麵各種py都不會掉下來,如果試過一次,必然永生難忘。秦冽顯然是個腿控。他對他的腿總有一種非比尋常的眷戀,遠勝於其他任何身體部位。
思緒拉回到現實之中,雲野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故意問: “秦冽,你這有止癢育嗎?我的小腿被蚊子叮了個包。"
“不喊學長了?”秦冽扯下唇, “我這兒沒有,想用得出去買。
“哦,那就算了吧。”雲野招財貓似的抓抓手,“我去睡覺了。”
說完,他關門進了房間。
沒一會兒,外麵傳來“嘭的”一聲,應該是秦冽出門了。
還真去給他買了?
雲野有點兒不敢相信。
坐在床邊,他思索片刻,越發感覺二十出頭的秦冽就是那種“越不給他好臉他越上趕著”的性格。
如果
是這樣的話,那就儘情的作吧。試試看他的耐心有多少。
頭發吹乾後,謝嘉耀的消息發來。
[雲野,我回宿舍了。]
[你睡了沒?]
和他用不著講什麼客氣話,雲野直接撥了電話過去。
接通後,他便和謝嘉耀講了雲慶輝和楚思玲來學校的事情。
聽完詳細經過,謝嘉耀破口大罵, “虧我以前還敬重他們是長輩,喊一聲叔叔阿姨,怎麼那樣不要臉?像他們這種人在電視劇裡,最多隻能活2集,而且還是死屍。"
謝嘉耀這暴脾氣上來了,罵人不帶嘴下留情的。
雲野笑了兩聲,“彆因為他們影響心情了,我給你打電話是有件事情想不明白。”“說啊,小爺我給你分析分析。”
“就是我親生父母的事兒啊。”雲野提到這個就很糾結,“我心裡當然很想查清楚這件事,看看生下我的人究竟是誰,但我擔心是他們主動把我賣了,這樣查到了又有什麼意義?反而對我造成二次傷害,以後想起來會更難過。"
“你說得這確實難辦,換做是我也頭疼。”謝嘉耀歎了聲氣,真心疼雲野,想了半天說: “要不我找我爸媽打聽打聽?他們跟那倆人認識多年了,說不定知道點什麼。"
“應該不會。”雲野靠在床頭,閉眼揉了揉眉心,“買賣孩子是違法行為,這種事情當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楚思玲嘴巴那麼緊,沒在我麵前透露過半個字,怕的就是我抓住她這個把柄。"
“啊!”謝嘉耀恍然大悟,“那你要是搜集到他們買孩子的證據,不就能把他們送去坐牢了?”
“很難,隻憑口頭上的話是不能定罪的,我都十八歲了,時間過去這麼多年,有證據也早沒了,況且他們明知道這是違法行為,一定會加倍小心。"
雲野和謝嘉耀聊天時,秦冽悄然走到了門外。
他的手搭在門把手上,想要進去時,就聽到了雲野那很長的一段話。
在這個對話裡,雲野的語氣與平時和他聊天完全不同,他是真正地交了心,信任對方,才會什麼都選擇袒露。
而在他麵前,雲野永遠像個捉摸不透的人,除了心血來潮想撩他,和他談談情,其他任何事情都閉口不提。
秦
冽知道他下午到晚上這段時間一定發生了什麼,包括臉上那道傷,也不是憑空來的。
可是問了他幾次,他都不說。
明明他是願意表達自己的。
隻是不願意和他聊罷了。
門內的聊天聲持續不斷傳出來:
“你說得對,人生確實不能留遺憾,無論結果好不好,知道了才能真正放下,不然這根刺會永遠紮在我心裡。”
"嘉耀,謝謝你。""需要花多少錢我這邊轉你。"
秦冽漸漸鬆了手,將裝著藥育的塑料袋掛在門把手上,隨後便離開這兒。
雲野和謝嘉耀打了近二十分鐘的電話,掛斷後,他從臥室出去,想看看秦冽回沒回來,結果看見了那個袋子。
大概是不知道用哪種有效,秦冽買了好幾款。
雲野去到客廳,空空如也。
不需要再去其他房間看,他知道秦冽一定是走了,不然不會直接把袋子掛在門上的。
他這個舉動讓雲野的心底又升上忐忑,掌起手機想發消息問他怎麼走了,卻沒有勇氣。
秦冽和他之間還是像隔著一座山,隻有他們倆走到山頂時,才能看得見對方,其他時間都像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第二天是軍訓結束的日子,每個班級都要進行彙報演出。
雲野特地定了五點的鬨鐘,早起後匆匆忙忙趕到了宿舍,換軍訓服。
對於他一夜未歸的事兒,大家並不奇怪,因為郭序知道雲野的養父母過來了,以為他是跟父母去住酒店了。
偌大的操場上,人山人海,每個班級依次列隊站好,最前麵派了個人舉牌。今天周六,觀眾席上也是坐滿了人,學長學姐們都想來看這一屆新生的軍訓成果。等候入場時,雲野給秦冽發了消息,問他有沒有來這兒,想把鑰匙還給他。
秦冽看似很冷漠地回了四個字:
[先放你那。]
雲野也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太敏感,從昨晚買回藥育開始,秦冽就不太對勁。難道是他聽見了他和謝嘉耀的打電話內容?
[哦……]你昨天聽到什麼了?
後麵的內容還沒來得及打出來,教官就走了過來。雲野不敢再聊,隻匆匆發去
那一個“哦”字,迅速收起手機。
周末不上課,秦冽索性在網咖待了一夜,和唐境澤通宵玩遊戲。
即便整夜未睡,他的顏值也絲毫未受影響,戴著副白色耳機,繃緊的側臉線條冷硬,有隱隱不爽透出來。
昨晚離開後的三個小時,他每隔十分鐘就拿起手機看一眼有沒有未讀消息,一直沒等到。
早上七點多,實在困得不行了,雲野終於給他發來消息,卻是說給他還鑰匙的事兒,其他隻字未提。
他也模仿他的冷淡給他回過去,這次他更狠,直接一個“哦”字。秦冽的臉宛若覆了一層寒霜。
?"
他開了語音,問唐境澤, "如果聊天有人隻給你回哦,你怎麼想?"“哦就哦唄,有什麼大不了的,你一個大男人不會這麼玻璃心吧?”唐境澤十分無所謂的口吻,講完突然意識到, “我不是也經常給你回哦嗎?你不會在內涵我吧
“漆,我壓根沒注意你發了什麼。”秦冽堂而皇之地雙標。“那就是雲野了?”唐境澤低笑了兩聲,一語擊中。
秦冽單手的五指靈活敲擊鍵盤,難得這次沒否認, “說啊。”“因為在意,才會計較。”
唐境澤的語氣像幸災樂禍似的,“你完咯!你墜入愛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