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野心慌到如墜冰窟,對秦冽的愧疚感一瞬間湧上心頭。
而此刻他還不知,僅僅大半天的時間,輿論已經開始朝網絡擴散,一些本地的視頻號都曝光了此事,熱度持續發酵。
最初,這些人還隻是懷疑有人為雲野推波助瀾,後來,不知是誰放出了一張雲野和秦冽的同框照,直接坐實了這件事情。
當然,秦越那邊是不會任由謠言四起而坐視不管的,第一時間便命令公關部進行阻斷和乾預,刪除了公眾平台上不實的內容。
但群聊他們沒法管,上流圈子裡對大人物的花邊緋聞最是津津樂道,沒法忍住不去討論。
雲野的思緒飄空,在想解決的辦法,連秦冽走進來都沒察覺到。
看他出神,秦冽便猜到他肯定是知道些什麼了。
迅速調整一下臉上的神情,藏好戾氣,秦冽去到他麵前,彈下他的額頭。
“你可真能睡啊。”
雲野猛然回神,怔怔看著他。
可能是對秦冽的情緒感知太敏銳了,他第一眼便看穿了他眼底潛藏的怒意。
看著雲野有點兒惜的眼神,頭發還翹起一縷,淩亂無序的慵懶很勾人,看得秦冽忍不住想揉一把。
他剛睡醒的樣子很幼態,簡直像隻倦怠的金漸層,讓他的心都融化,更不忍講出一個重字。要開口的話在秦冽的唇上反複滾動,最終出聲: “快點起床去吃飯。”
“……好。”雲野沒有戳穿。
他的腿垂落到
床邊,準備穿鞋,秦冽已經單膝跪下。一手握住他的腳踝,一手幫他穿上。看到這樣的畫麵,雲野的眼眶莫名泛酸,心底有強烈的難過湧上來。
為什麼他們之間要有那麼多的阻礙?因為身份不對等,就不配相愛嗎?
"中餐或西餐,你想吃那種?"
雲野在洗手間洗漱時,他靠在門框上問。
“我都行啊。”
望著鏡子裡刷牙的自己,強顏歡笑。
他們其實都知道彼此已經知道,卻都不忍揭開這一層朦朧的砂紙。
"嗯,我這邊還有事情沒解決完,吃完飯送你去機場?"
可能他這句話說得很平常,雲野卻聽出了告彆的意味。
他將自己這一世的希望全寄托於他,實在太怕失去了。
拿著的漱口杯的手都在抖,雲野抑製住心底翻湧的酸澀,吐出漱口水,洗了冷水臉。
放下漱口杯,他像是堅定了某種信念,轉身將胳膊搭上了秦冽的肩膀。
心裡的話有千句萬句,出口的時候卻不知從何說起,他看著秦冽好看的眼睛,努力提起唇角。
“秦冽,我知道你坐上這個位子不容易,你是有能力的,秦越在你的帶領下一定能發展得越來越好,更上一個台階…………"
他的話還沒說完,秦冽猛然拉下他的手,將他抵在了洗手台上。
“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他的瞳孔驟然縮緊,前一刻的柔和不在,目光幽暗至深,氤直的涼薄寒意,直叫人脊椎發冷。雲野能感受到他的情緒起伏,他的手腕被他攥得都隱隱作痛。
“秦冽,你彆激動好不好?”知道他誤會了他的意思,他祈求地望著他, “我沒有要遠離你的想法。
聽到他說這一句,秦冽的力道才暫時放鬆,眼神無聲詢問他的意思。
雲野從他的手掌裡掙脫出來,他白皙的手腕都被他摸出了一道紅痕。
“話都沒說完。”嘟噥了聲,雲野把手腕伸到他麵前, "你看。"
秦冽愧疚地抿緊唇瓣,無聲吻在了那個地方。用行動表示了他的歉意。
雲野的肩膀抖動了下,從秦冽的反應裡,
能感受到他的慌亂,斂眸低聲道:“我隻是想說這段時間我們先不要再見麵,你專心忙你公司的事情,我好好上學,這樣可以嗎?"
他小心翼翼地試探,秦冽的眼底頃刻間刮起了颶風,在他周身溫度驟降,陰冷而壓抑。狹小的空間裡,氣氛沉寂得可怕。
“雲野。”咬牙叫住他的名字,秦冽的手掌鉗住他的腰,將人往懷裡帶, “你覺得我會是那種畏懼流言蜚語的慫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