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野的唇瓣張合著,突然發不出聲音。
他不敢想象這一世不和秦冽在一起會是怎樣,如果他們不能走到結婚,他會覺得重生是件毫無意義的事情。
一路緘默無言。
到家後,秦冽說他要去處理公務,讓雲野先洗澡然後躺下睡覺。
這個點已經快淩晨一點,落地窗外萬家燈火具滅,雲野推開臥室門,滿室的漆黑突然讓他覺得內心很空。
孤獨感毫無預兆傾襲而來。人在寂靜的深夜裡總是沒法掩飾真正的情緒,再堅強的人也會流露出脆弱的一麵。
打開衣櫃,看到秦冽掛在裡麵的白襯衫,他拿出來,緊緊捂在胸口,內心深處忽然湧上衝動。
那是空虛在作崇。
他急需要被填滿。
進了浴室
後,雲野脫了衣服,打開花灑,不知想到什麼,突然點進微信裡麵,給秦冽發了條語音。
"怎麼沒熱水了?"
彼時,秦冽剛打開筆記本電腦,他揉揉疲憊的眉心,點進郵箱,準備查閱郵件時,放在一邊的手機屏幕忽然亮了下。
點開語音,聽到雲野所說,秦冽起身準備去檢查一下。來到浴室門口,他先敲了下門,沒想到雲野直接從裡麵拉開了。
裡麵十分昏暗,他隻開了一盞歐式的壁燈,昏黃的燈光照在瓷磚上,倒是很有氛圍感。秦冽還未來得及看清他的臉,毫無防備中被他一把拉進去。下一秒,雲野將他抵在牆上,啃噬般吻上他的唇。
花灑開著,溫熱的水流自上而下流淌,很快澆濕了他的襯衫。
隔著那層薄薄的布料,自胸肌蜿蜒而下的肌肉弧度能夠清晰感受得到。
腦中的空白也隻維持短暫的數十秒,當感受到水流的熱度時,秦冽立即反應過來他是在騙他。手掌撫摸上男生的側臉,在他離開之時,他抵在他的額上低笑了聲, "雲野,你學壞了。"
"都這時候了,還說什麼廢話?"
雲野一顆一顆解開他襯衫的扣子。
浴室裡氤氳起水霧,脫下的襯衫被隨手一揚,不知扔向何處。
很快,秦冽也同他一樣。兩人在昏暗的環境裡以自己最真實最原本的樣子麵對彼此。
“雲野……"他吻在他的脖頸上,為他在車中的話道歉, “我不是對我們的未來沒有信心,我隻是害怕我們在不同的人生軌跡上漸行漸遠,最後形同陌路。"
心底有複雜的感覺不停地翻騰,雲野深呼吸,隻說一句: “我的想法很簡單,你選擇走哪一條道,那我就跟你走同一條,這不是我想成為你的附屬品為你而活,是我覺得你對我的重要性勝過其他所有。我們應該陪伴在彼此身邊做對方的精神支撐,將伴侶放在第一順位。"
說完,雲野還進行總結性發言, "總之,我認為行動要大過於語言,能主動朝對方走一步就不要後退,絕不能讓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
模糊的環境中響起了愉悅的低笑聲。緊接著,又有和音隨之而起。
他們看不清對方的臉,卻深情
望著彼此在笑。
如果人的一生要記錄下最難忘的時刻,那麼這一刻定會載入在冊。“雲野。”秦冽蠱惑出聲叫他的名字,低頭逼近了幾分, "你怕疼嗎?"
猝不及防的問題令雲野一怔。他唇角的笑容凝固住。
在這種環境下問這種問題顯而易見。不需要多問什麼。
秦冽專注詢問的目光中跳動著炙熱的火焰,雲野能感受到他逐步升高的體溫。斂下眸,他低聲開口: “不怕。”
話裡的堅定如磐石一般。
僅僅兩個字的回答,讓秦冽的心再次一躍而起。
窗外,快到十五這一天的月亮格外得圓,月光隨風在肆意搖曳。雲野卻無從欣賞美景,所有感官罷工,由秦冽所引領。
他們倆之間,從來都是如此。最先主動的人是他,當他發起進攻之後,他卻又像小蝸牛似的把自己縮進了殼裡麵。
"秦冽,你會覺得委屈嗎?"雲野默數著秒數,突然意念被異樣的感覺中斷。隻能問他不相關的問題,企圖轉移注意力。
"什麼?"
"在家人麵前沒承認你的身份。"
“彆把我想得太脆弱了,承不承認在於你想不想,我知道你的答案,這就夠了。”秦冽還在努力撫慰他。
雲野整個人像墜入深海,浮浮沉沉。
麵前的男人過於霸道,他的身體被緊緊地掌箍在他的懷中,以絕對占有的姿態,不允許他的退縮。
"你就這麼容易滿足?"雲野的眉宇間擰起深深的褶皺,已經快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為什麼不?"秦冽反問雲野, "你的命都掌握在我的手裡了,還奢求什麼?"
他的命….
雲野無奈又縱容一笑,手從他的肩膀無力滑落, "是啊,我的命正由你掌控,現在你是老大,想讓它怎樣就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