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澤杉所言所語皆發自肺腑。
然而歪頭看著他的桃山三師徒似乎不這麼認為, 他們都用一臉你特麼在胡扯的表情看著伊澤杉。
伊澤杉摸了摸鼻子, 不吭聲了。
他是真心覺得普通的鬼腦子有問題, 因為擁有了遠超人類的強悍體魄, 反而不會再使用自己的大腦,隻知道吃吃吃殺殺殺。
伊澤杉目前遇到了這麼多鬼, 也就十二鬼月的鬼是智體雙發展, 其他鬼都很好對付。
桑島慈悟郎咳嗽了一聲,打斷了關於鬼智商高低的話題, 他對我妻善逸和獪嶽說:“你們彆小看這位前輩,他是音柱繼子, 雖然沒有學會音之呼吸, 但他自己開發出了屬於自己的呼吸和型,是個天才哦。”
獪嶽和我妻善逸同時露出了哇哦的表情,而伊澤杉卻覺得臉上發燒。
時透無一郎那種才叫天才好吧?
伊澤杉連連擺手:“我才不算什麼天才呢, 我的同期拿起刀劍兩個月就成為了柱, 我花費了一年多還沒成功。”
我妻善逸再度怪叫起來,滿臉不可置信:“兩個月就成為柱?真的假的?是人嗎?”
伊澤杉歎了口氣:“很遺憾, 他是人, 身高還比我低一頭呢。”
最後伊澤杉一臉滄桑的總結:“所以說總會有比自己更強的人在,我們隻能不斷努力向前,奮力追趕才行啊。”
一頓飯吃飯, 桑島慈悟郎和伊澤杉坐在廊下說話, 我妻善逸和獪嶽去收拾碗筷。
桑島慈悟郎有點發愁地對伊澤杉說:“我這兩個徒弟, 真是讓人操碎了心。”
伊澤杉哈哈笑:“我看他們都很努力啊。”
在人家師父麵前說徒弟不好, 那是腦子進水,桑島慈悟郎可以這麼說,伊澤杉可不敢當真。
“獪嶽很努力,也有不錯的毅力和天賦,我很放心。”
桑島慈悟郎絮絮叨叨地說:“倒是善逸,那孩子太膽小怯弱了,一直害怕自己死掉,比起戰鬥更喜歡逃跑。”
伊澤杉端著茶杯不說話。
他左耳進右耳出,將自己當成了一個莫得感情的心靈垃圾桶。
“獪嶽掌握了二到六的型,善逸掌握了一之型,如果他們兩個能合起來該多少?”
桑島慈悟郎歎了口氣:“獪嶽聰敏,善逸善良,一個毅力好,一個天賦強,這實在是……”
伊澤杉嘴角微微抽動,桑島慈悟郎的兩個徒弟還真厲害,各自學會一部分,倒是挺互補的。
“他們師兄弟互相扶持,一定沒問題的。”伊澤杉勸慰說。
桑島慈悟郎聽後笑了起來:“我一直沒下定決心到底讓誰來當繼子,不過現在看來,不如讓他們師兄弟兩人一起當繼子吧。”
伊澤杉聽後怔了怔,他垂眸,看著茶杯裡碧綠的茶水,許久後他才委婉地說:“如果您有這個想法,最好還是先聽一聽他們兩人的意見。”
“前輩,這年頭的長子繼承製,雖然弊病多多,但總有其存在理由的。”
伊澤杉說:“如果其中一個異常優秀倒是沒什麼,若是兩者能力差不多,還是按照慣例來定繼承人比較穩妥。”
伊澤杉放下茶杯,他笑著說:“當然,這隻是我的一點淺見,最了解他們兩人的是您,最後還是由您來定奪吧。”
交淺言深,有些事說太多反而惹麻煩,伊澤杉這麼想著,他欠身行禮,起身去休息了。
就在伊澤杉和桑島慈悟郎說話時,獪嶽和我妻善逸在收拾碗筷。
我妻善逸一邊洗碗,一邊猶豫著看了獪嶽一眼:“恭喜,通過考核了。”
獪嶽拿抹布擦桌子,聽到我妻善逸這麼說,他哼了一聲,言語間略有自得:“這是必然的,我可是雷柱的弟子!”
想到白日那個名為伊澤杉的少年說的關於繼子的事,獪嶽心中一片火熱,他是前任雷柱的弟子,還通過了考核,那是否能成為繼子呢?
不過成為繼子就要麵臨更可怕的任務,自己能行嗎?
獪嶽心不在焉地擦著鍋,應該可以的吧,這個叫伊澤杉的家夥都行,他應該沒問題的。
想到這裡,獪嶽又高興起來。
我妻善逸歎了口氣,他低聲說:“那個叫伊澤杉的前輩,看上去很強啊。”
獪嶽隨口說:“畢竟是前輩,比我們早入隊一年哩。”
我妻善逸抿唇沒說話,這個金發少年有著獨特的天賦,他可以聽聲音來判斷一個人的本質。
那個叫伊澤杉的人散發著渾厚而自然的聲音,就好像樹林裡無數樹葉隨風飛舞時簌簌的聲音,聽著聽著,仿佛自己就會被風吹拂過身體,整個人都透徹了起來。
前任雷柱桑島慈悟郎教導過很多弟子,他們入隊後偶爾也會回來拜訪桑島慈悟郎。
那些人對獪嶽和我妻善逸來說也是前輩,可他們的聲音就沒有這位伊澤先生好聽。
這對師兄弟在胡思亂想,他們的老師桑島慈悟郎也在胡思亂想。
人心是偏的,桑島慈悟郎以獪嶽為榮,因為這個孩子真的勤奮努力,還掌握了雷之呼吸的五個型,每次桑島慈悟郎都會拿獪嶽來當例子教訓我妻善逸。
可正是我妻善逸比獪嶽更沒自信,桑島慈悟郎反而會更關注我妻善逸,因為在老頭心裡,獪嶽自己沒問題的,他可以處理好一切。
今日伊澤杉提了一句長子繼承,讓桑島慈悟郎突然發現,自己是不是有點太放心了,從而減少了對獪嶽的關注和愛護?
倒是伊澤杉,聞著滿山的桃子香味,美滋滋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天未亮,伊澤杉就睡到自然醒了,他伸了個懶腰,起床洗漱後開始晨練。
鑒於富岡義勇一直嫌棄伊澤杉的劍術太差,伊澤杉現在每天早上揮日輪刀五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