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看完,把曲子還給江宣北,對他說:“中午的時候我把我寫的歌詞給你。”
“好。”
江宣北舒出一口氣,高高提著的心放下來,他真怕林夏說不願意。
江宣北已經提乾了,但是他現在想升級彆,就需要功績,相比較林夏,他更需要一首好歌來證明他自己。
林夏把歌交給江宣北後就沒再管這件事。
術業有專攻,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雖然和江宣北接觸僅限於演出,但林夏對他的印象很好,和呂多蕎一樣,是個很負責任的隊長。
今年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年,76年一月份,受眾人敬仰的總理去世,林夏哀傷了好久,跟著全國人民一起送總理。
總理是她最敬佩喜歡的人,是她的人生目標。陡然離世,那一段時間,她都悶悶不樂。
讓林夏心裡很暖的是,她哥哥都沒有發現她心情上的不對勁,但是龔越發現了。
他在信裡說:“我不知道你因為什麼不開心,但是我希望你一直是開心的。如果可以,我想做那個傾聽者,你可以把所有的不開心都傾倒給我,說出來,或許會好一點。”
這段話觸動了林夏的心靈,她衝動之下,一股腦地將她心裡的難受都寫出來寄給了他。
寄完之後林夏就後悔了,覺得不該把負麵情緒寫給龔越,更怕龔越說她無病呻吟。
但是龔越的回信讓林夏差點淚崩。
“林夏同誌,對於你的傷心,我和你感同身受,因為他也是我心裡的榜樣……”
龔越寫了許多他對於總理離世的感受,林夏發現,她和龔越的心理驚人的相似,甚至產生了共鳴。
她被觸動了心底的柔軟,誌同道合的人能這樣遇見,也是一種緣分。
所以自此之後,林夏和龔越的距離感越來越近,她自己都沒有發現,除了問題,林夏也會和他說一些她平時的事。
林夏沒發現,龔越發現了。
對於這個變化,龔越按耐不住心裡的激動,去訓練場負重跑了五公裡,才能安耐住激動,回來平靜地給林夏回信。
龔越是和林春一起收到林夏提乾的信的。
兩人看完信,林春高興地又蹦又跳,抓著龔越的肩膀拚命地搖:“連長!你看到了嗎?看到了嗎?我妹妹提乾了!我妹妹可真厲害!這才入伍多久,她可真是太優秀了!要是妹妹現在在我身邊就好了,我立馬帶她去買東西。”
龔越扒開林春的手,低頭盯著信上的提乾那兩個字看,隨後低聲笑起來。
和林春表麵上的激動不一樣,龔越把情緒都掩藏了下來,但眼裡迸發出了灼熱的光。
提乾了,他就不用過分小心翼翼,可以正大光明追求了。
雖然和以前一樣,他不敢立馬表現自己的情感,但是行動上,可以更近一步了。
隻是龔越心裡還是告誡自己,按耐住,不能急。林夏的性子他現在非常了解,急的話,隻會把前麵的努力都毀了,不會成功。
自從總理去世後,林夏就發現軍區的氣氛一天比一天嚴。
而外麵也是如此。
可能因為這是最後一年了吧,林夏默默在心裡計算著時間,什麼時候國家可以百花齊放。
快了。
不過因為形勢過於緊張,軍區對於軍容軍紀的檢查也變得非常密集。
基本上三天就會檢查一次,有時候還搞突擊檢查。
林夏每天都會整理她自己的床鋪和櫃子,就怕有什麼違禁的東西。
宿舍其他人也是如此。
這天中午休息,胡參謀帶著一群人突然闖進了林夏她們宿舍,說要進行突擊檢查。
林夏幾人立馬在宿舍裡排成一排站好,看著胡參謀他們在宿舍裡麵翻箱倒櫃地搜。
因為是部隊突擊檢查,並不是搜查,所以並不會把東西扔得哪裡都是。
但就是如此,看著胡參謀和他收下的兵,一個個打開櫃子伸進去搜,也是讓人十分緊張。
而宿舍門口,圍滿了整個樓層的人,每檢查一個屋子,她們也就跟著到一個屋子。
沒有人說話,林夏自己問心無愧,所以麵上一片平靜。
丁雙琴都快緊張死了,特彆是看到有人去搜她的床鋪時,她的心臟“撲通撲通”跳得飛快,臉上煞白一片。
那一瞬間,她的腦子空白了,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撲過去護住她的床。
麵對搜查人員銳利的目光,丁雙琴咽了口唾沫,抖著聲音說:“我……我這床上有隱私物品,你是男兵不能看。”
胡參謀走過來,看了丁雙琴一眼,沒有管她,直接對那個戰士說:“繼續搜!”
丁雙琴還想攔著,胡參謀看向她,一臉嚴肅:“如果你再擾亂公務,視你存在違紀行為,直接帶走審問。”
林夏走過去,拉住丁雙琴說:“你想被帶走嗎?”
她順著林夏的力氣讓開,臉色十分難看,眼裡是絕望到極點的模樣。
丁雙琴的眼睛一直看著搜查人員的手在她床上翻來翻去,特彆是丁雙琴這模樣,一看就是乾了不好的事,這床上絕對有秘密。
但是他翻遍了整張床,甚至把被子床鋪都拿下來抖了一遍,也什麼都沒有。
戰士一臉不可置信,不可能啊。這女兵的模樣就寫著床上有東西,怎麼沒有搜到呢?
丁雙琴也是一臉驚訝,她以為她要完了,沒想到峰回路轉。可是她床上的東西呢?難道真有神仙幫了她,不然怎麼會莫名其妙不見呢?
丁雙琴整個人不會思考了,她忽驚忽喜,現在腦子裡一團漿糊。
最後胡參謀一行人在林夏她們宿舍什麼都沒搜出來。
那個戰士還不想放棄。
“參謀,肯定有哪裡我們沒搜到!”
“走!”
胡參謀直接下令,沒有東西了。他們連屋頂的燈都看了,什麼都沒有,不管丁雙琴有沒有藏東西,今天都搜不出來了。
戰士隻能不甘心地看丁雙琴一眼,跟著胡參謀離開,去下一個宿舍。
他們剛走出屋子,丁雙琴腿一軟,差點沒坐到地上,裡麵的衣服全被汗打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