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她不願意,怎麼辦?”
林夏走後,一個女孩從後麵的屋子裡走了出來。
女人也很頭疼,她剛剛的威脅其實也是在嚇林夏,頂替學籍和成績,本人同意才好操作。
林夏不同意,她隻要一查,根本就沒有辦法,還可能得不償失,影響到老聞的工作。
“你讓我想想。”
***
“林夏,有你的信件。”
看到收發戰士遞過來的熟悉的郵政信封,林夏心跳露了一瞬,又飛快跳動起來。
“恭喜你啊。”
林夏接過信件,信封上就印著幾個大字——華國音樂大學。
“謝謝。”
林夏拿著信封,快步走回宿舍,才小心翼翼地拆開,裡麵是她的錄取通知書,隻有一兩張注意事項。
學校地址和通訊都在信封上。
打開通知書,很簡陋,就是白紙,幾行字通知她被錄取了,和現世設計精美的大學通知書一點都不一樣,特彆樸實無華。
她的名字還是手寫的。
林夏把通知書收在了空間裡,沒有錄取通知書,就不能去學校報道,所以通知書對高考生來說非常重要。
讓林夏奇怪的是,她一直在等著師長媳婦的刁難,但是到她收到錄取通知書後,也沒有遇到什麼事。
其實聞師長媳婦見林夏態度那麼強硬,覺得從她這裡不好下手,便準備換一個人。
畢竟今年軍區參加高考的人很多,總有人想用錄取通知書換利益。
誰知道她剛剛找到一個沒背景,家裡窮,性子又弱的女孩,還沒等著她去找那個女兵,她就被帶走了。
有人舉報她貪汙受賄外加高考舞弊。
林夏不知道這些,因為都是軍事機密,在被軍事法庭審查。
貪汙受賄是她自己利用師長妻子去做的,還是師長授意她去做的事不得而知。
而高考舞弊是她女兒這次高考就是彆人替她去考的,誰知道沒考出來好成績。
林夏被華國音樂大學錄取了,這個消息,林夏都還沒告訴自己朋友,整個文工團就已經傳遍了。
林夏一進練功房,就被許多人圍著要看錄取通知書。
“我錄取通知書在宿舍裡呢。”
大家表示理解,好像自己考上了大學一樣,問林夏什麼時候去報道,以後還回來文工團嗎。
“二月中旬到學校報道,上完大學我就回來了。”
林夏把自己的包放在一邊,單拎出來水壺,擰開喝了一口。
“你到了大學可彆忘了寫信和我們說說大學生活啊。”
“對對對,可惜我考的不好,這輩子也沒指望上大學了。”
林夏做訓練前的準備工作,聞言道:“彆這麼早下定論,多考幾次,萬一考上了呢。”
林夏的通知書是屬於第一批到的。
其他人都還沒收到通知書。
其實龔越也收到通知書了,隻不過他誰也沒說,看一眼確定能上自己理想的大學,就收了起來。
林夏在收到錄取通知書的晚飯後,被叫到了周清辦公室。
辦公室裡不止一個老師,還有胡老師和宋滿秋。
見她進來,笑得格外溫柔可親。
“林夏,你通知書下來了?”
林夏點頭。
胡老師立馬端著大茶缸走到她麵前,笑得像狼外婆一樣,語氣迫不及待:“快快快,快拿出來讓我們看看。”
林夏不怕通知書被老師看,裝作從挎包裡掏出來。
周清正準備去接,胡老師手也伸過去了,但全沒有宋滿秋手快,一眨眼,通知書就被她撈在了手裡。
“看這字,果然是頂級音樂大學教授才能寫出來的,一看就是練過的。”
“我看看,我看看!宋老師,林夏是我學生!”
胡老師個子不高,宋滿秋拿著通知書,他隻能瞅著零星一點,可把他急壞了。
周清眼神裡也帶著催促。
宋滿秋停了下,把通知書放在了周清麵前的桌子上,三個人對著通知書從封麵到內容,誇了十幾分鐘。
林夏聽得都臉紅了。
“團長,我二月中旬報道,二月十號就得坐車過去了,我的軍籍……”
林夏隻擔心這個,她害怕上個學軍籍沒了。
周清的眼神從通知書上落到林夏的臉上,注意到了她眼裡的忐忑,笑了出來。
“上大學屬於進修,保留軍籍。不過你的糧食關係需要轉到學校。”
但是保留軍籍的前提是,上完大學需要回部隊工作,而其他部隊的高考生也是如此。
林夏放心了。
晚上林夏接到了哥哥打過來的電話,他的通知書還沒到,但得知妹妹考上了大學,比他自己考上還開心。
“妹妹,你想要什麼獎勵?”
“我不要。哥哥,我隻想你也考上大學。”
林春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撓了撓頭,有點頭疼,語氣低沉下來:“妹妹,我不知道。不過我考試的時候會的都寫上了。”
林夏沒有泄氣,也沒有生氣,隻說:“哥哥,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三年。”
恢複高考前三年,是條件最鬆的時候,這三年過後,想再參加高考,就沒這麼寬鬆的條件了。
林夏收到錄取通知書後,其他人也陸陸續續都收到了。
不過彆看軍區報名的人挺多,但其實考上的隻有個位數。
焦絮絮沒有考上她最想上的華國舞蹈大學,退而求其次,去了南城舞蹈大學。
雖然比不得華國舞蹈大學,但國內的專業水平也不差。
其實如果焦絮絮報海城的大學,她可以上的,但她不想回老家,不想受她媽媽的管控。
趙長友考的是個大專軍校,和林夏一樣在京城,他說了,隻有有個大學上就成,彆管在哪裡了。
而郭秀華給自己估的分過高了,滑檔了。
她沒有放棄,準備好好學習再考一次。
在林夏快要出發去學校時,她終於收到了他哥哥考上軍校的電報,說實話,林夏覺得之前一切的付出都值了。
二月中旬報道,林夏和趙長友一起買了二月十號的火車票。
臨出發前,龔越早上遇見林夏,停下跑步,走到她麵前,用毛巾擦掉汗珠問她:“林夏,你什麼時候去學校?”
“十號的票,已經買好了。”
林夏一考上大學,龔越就來恭喜她了,還和她說,他和她考了同一個地方的軍校,在京城可以繼續聯係,有事可以過來找他。
林夏不覺得她會和龔越經常聯係,畢竟軍校可是出了名的嚴。
不過她還是謝過了龔越的好意。
“我也十號去,我手上還有臥鋪的票,你需要嗎?”
林夏抬頭看向龔越,他臉上的表情稀鬆平常,好像隻是隨口問一句,這票特彆簡單他就買到手了。
“臥票,我聽說挺難搶的。”
龔越聞言笑了一下,“我有個戰友在火車站工作,提前請他幫忙留的。”
林夏其實不管外出學習,還是一開始坐火車來錦城時,從來沒享受過特殊待遇,也從來沒坐過臥鋪。
如果條件允許,她也想享受一次,隻可惜從來沒搶到過票。
林夏沒有矯情推辭,隻問:“票有幾張?多少錢?”
如果隻有一張,林夏想著心心念念和她一起去上大學的趙長友,有點不忍心丟下他。
龔越嘴角的笑容更大了些,就像完全明白林夏心中所想一樣:“除了我自己的,還有兩張,比硬座票貴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