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芝鬆開苗雲蘭,拍拍她的頭:“回去吧。”
苗雲蘭一步三回頭往前走。
兩人表演得特彆誇張,劉芙蓉在旁邊都快笑瘋了。
林夏的臉漲得通紅,難得大喊出聲:“方芝!苗雲蘭!哪有你們表演得那樣?誰叫親愛的了?”
一臉的惱羞成怒。
方芝笑著過去抱住了林夏的胳膊:“是沒有叫親愛的,但也差不了太多吧。你就說我們表演得是這樣吧。”
林夏白她一眼,沒理她。
方芝悠悠地歎口氣:“看來我家夏夏開竅了啊,這一開竅,連我這師父都不要了。”
“行了行了,彆胡說了。”
林夏被打趣得已經無奈了,臉上的羞澀都沒有了,推開方芝說:“趕緊收拾收拾,我們得去練習了。”
“對!練習!”
林夏回來就是因為練習,今天下午,所有參加高校聯賽的選手都有練習,老師會在聲樂教室裡等著。
今天金黛梔依舊是讓她們練習情感表達。
林夏唱完,金黛梔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剛剛的歌,後麵愛情幸福的部分,比之前有進步。你怎麼做的?”
金黛梔也好奇,這不過才多久,林夏就找到突破了,雖然知道她有天賦,但是她也好奇她是怎麼通的這個情感。
林夏覺得沒什麼可隱瞞的,直接說:“老師,就是按你說的,找了個人談戀愛。”
“什麼?”金黛梔覺得自己幻聽了,她不過是提了個意見,但是找對象這事肯定得慢慢來啊,誰是一說找就找到的。更彆說,像林夏這樣,為了唱歌去找對象的。
金黛梔也是第一次見林夏這樣的學生,瞠目結舌:“我……”
半天,她找回自己的思路說:“我說想讓你談,但是沒讓你這麼快談啊?”
她皺著眉,好像自己的得意學生進入了火坑一樣,覺得她找的對象一定不咋地,要麼貪圖林夏的樣貌,要麼貪圖她的能力。
“你找的是誰?我認不認識?”
要是同樣是她的學生,她一定得好好敲打敲打,免得林夏被騙了。
這孩子在感情這方麵太單純了,就像張白紙。
要是第一個人在上麵隨意地塗畫傷害了白紙,她肯定不會放過那人的。
“他是我哥哥的戰友,對我很好的。老師,你不認識。”
金黛梔眉心皺得更緊了:“你哥哥的戰友?那肯定比你大了,這麼大的人和你談戀愛,老牛吃嫩草,也是不要臉。”
金黛梔嚴重懷疑自己的學生是被這個年紀大的男的騙了,學生想談戀愛,他便利用林夏這個心理,誘拐著她談。
林夏愣了下,隨即認真地和金黛梔解釋:“老師,不是您想的那樣,是我讓他幫忙的。我想談戀愛,他願意幫我,就算我不喜歡他也沒事。”
金黛梔翻了個白眼,一副林夏太傻的表情:“傻孩子,他一個男的,你和他談就是他占便宜,就算你不喜歡他,他也沒有損失。”
林夏搖頭,不讚同金黛梔的說法:“可是老師,他喜歡我啊。如果最後我沒有喜歡上他,和他分開了,就是會傷害到他的。”
金黛梔是站在自己學生的角度想,反正不管是哪個男的,她都覺得占了林夏的便宜,自己養的一顆水靈靈地大白菜被豬拱了。
金黛梔無力地擺擺手:“算了,談就談了,不過林夏,你記得保護好自己,老男人想法都多,不結婚之前,什麼都不許他做。”
林夏的臉被染上一層薄紅:“我知道的,老師。”
林夏和龔越的感情循序漸進,而高校聯賽的第一場也開始了。
高校聯賽初賽分三天進行,林夏是在第二天。
三個組的比賽同時進行,你想去看哪場比賽都可以,去聽通俗組唱歌的觀眾最多,美聲和民族的欣賞多是學這個專業的,或者對這些感點興趣的。
畢竟這三種唱法,通俗是最容易讓大眾聽懂的。
林夏選的曲子金黛梔幫忙做了參考,知道林夏在愛情上的短板,便沒有讓她選愛情的。
選的是一首對技巧唱功要求較高的民歌,民歌的內容是歌頌解放軍的。
選定歌曲後,林夏每天都去找金黛梔,天天都在練習,讓金黛梔聽,挑出來錯誤改,再錯繼續改,直到快比賽時,金黛梔才鬆口說:“可以了。”
林夏也跟著舒口氣。
今天來表演的,除了林夏她們學校的,還有很多其他高校的選手,林夏的比賽在第一天,苗雲蘭被分在了第二天。
她在後台收拾好自己,就坐在一邊,默練兩遍歌詞,然後看著後台忙碌的身形,放空腦袋,不準備想任何事情,養好精神狀態去比賽。
“夏夏!”
一道驚喜聲在旁邊響起,林夏轉頭望去,就看到了齊武。
“班長,你也在這一組比賽?”
“對!”齊武也覺得很不可思議。
她知道林夏參賽,但是沒想到會這麼巧,兩人剛好分到了一組。
林夏笑了,看著齊武,一臉奮鬥的模樣,看起來像是被齊武剛剛激起來的。
“班長,那我可不會放水的,你得小心了。”
林夏搖搖頭:“不會。”
“師姐,這位姐姐是?”
“叫什麼姐姐!”齊武一巴掌重重拍在他的背上,“夏夏可能還比你小呢。”
來人是個比齊武還要高一點的大男孩,一看年齡就不是很大,看著林夏的目光帶著好奇。
林夏對他笑了笑說:“沒事,他也沒多大。”
林夏真不覺得有什麼,畢竟加上前世,這男孩叫自己阿姨都不為過。
“這是我師弟——武天誌,和我一個學校的,也是參加比賽進來的。”
介紹完武天誌,齊武又把林夏介紹給武天誌。
武天誌的性子比較跳脫,一看就是沒受過什麼苦,還保留著年少的單純。
林夏和兩人在後台一起說話敘舊。
武天誌對林夏很感興趣,問了她許多問題。特彆是文工團的生活,武天誌和林夏說:“我也想去文工團,但是我家裡人一直不同意,說我進去一年到頭回不來家,他們想我了也見不到,不許我報名。”
武天誌說這話時,臉上帶著失落他是真的很想去感受一下文工團的範圍。
他師姐就在京城京劇團裡,隸屬於文工團,天天看著師姐在裡麵的生活,他羨慕得不行。
武天誌曾經和父母說過,他和師姐一樣不行嗎?就待在京城京劇團裡,一周也能出來一回回家。
當時他媽說:“你確定你能分到京城嗎?要是分不到京城,你怎麼一星期回來一回?彆想了,我們是不會同意你去文工團的,而且你年齡太小,還是先好好學習學藝吧。”
武天誌鬱悶了幾天,他就開導好了自己,現在進不了文工團,不代表以後去不了,到時候文工團來招人,他偷偷報名就可以了。
奈何家裡人看他看得緊,他沒有一次有機會報名。
等他終於瞅見個機會的時候,他高考考試過了,能上大學了,大學裡還能研究戲曲,而且畢業後,他就可以自己選擇了,這是他媽媽答應他的。
所以武天誌高興地背著行李來了大學,和齊武一個學校。
武天誌還和林夏說著:“夏姐,等以後畢業了,我肯定能進文工團。”
林夏笑著說:“好啊,我也相信你。”
“誰是林夏?”
林夏正準備和武天誌多說兩句,聽見一個陌生的女孩叫她,林夏站起來擺手:“我就是,怎麼了?”
“外麵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林夏和齊武武天誌說了一聲,起身往外麵走,一出去,便看到龔越站在後台門口,身姿挺拔,因為俊美的樣貌和不凡的氣質,來來往往的人都要看他一眼。
“你怎麼過來了?”
林夏也有點驚訝,忙小跑到他麵前:“你怎麼知道我的比賽在這裡?”
林夏一句都沒和他說過,隻和他說休息日不要過來了。
“戰友家有個孩子也參加比賽,聽他說的。”
“你早上吃飯了沒有?”
林夏搖頭,她一大早就來這邊,沒顧得上在學校吃飯,比賽的附近也沒有賣飯的,她就隨意吃了個蘋果撐一撐,不影響她發揮。
“給你的。”龔越把手上的布包給她。
“早餐。你專門跑過來給我送早餐?”
林夏看向龔越的眼神格外驚詫,心裡像是被什麼蟄了一下,酸酸麻麻的,還微微有點疼,說不出來的感覺。
“也不是。”龔越抬手,林夏看著他的手伸過來,不敢動。
他將她臉上被風吹亂的碎發給她彆到耳後,溫暖的手指在她臉上輕輕劃過,讓林夏心裡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龔越很快收回了手,看著林夏一臉溫柔:“我也想看看你。”
林夏覺得耳朵有點熱,而且兩人站在門口太吸引人了,便推著他往外走:“我們去那邊說話,彆擋到彆人的路了。”
“好。”
龔越帶的早餐很豐盛,有包子,有糖角,還有餅,有一瓶熱牛奶。
“這些太多了。”
“沒事。”龔越說:“你先吃,剩下的我吃。”
“你沒吃早飯?”
龔越笑笑沒有說話,林夏明白了,直接往他手裡塞了個包子說:“一起吃,不然我不吃了。”
龔越沒有拒絕,相反,林夏這樣的做法,讓他覺得林夏心裡不是沒有他的,他吃著這些東西,心裡像蜜一樣甜。
林夏沒吃多少,吃了一個糖角,喝了一瓶牛奶就足夠了。
牛奶還是熱的,這一路帶過來,能依舊保持它的熱度,龔越肯定費了很多功夫。
林夏喝著牛奶的時候,眼神偷偷打量龔越。
他正吃著餅,動作並不斯文。不像他平時表現出來的模樣,而是帶著一股凶狠和乾淨利落。
這樣的龔越,像是埋伏在草叢裡的狼,目光注視著獵物,正伺機一口咬上去獲得獵物。
可是這樣的龔越,也是很吸引人的。
人都有慕強心理,龔越表現出來的氣勢越強,越讓人難以接近,就越是想讓人靠近。
這樣的男人喜歡自己,林夏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龔越這個身份,還有他個人能力,不缺女孩子追,她不知道自己哪裡吸引了他。
到現在,林夏還在好奇這個問題。
不過她也就見到他的時候想一想,平時根本想不起來。
林夏也沒有問,喝完牛奶,她小小地打了個奶嗝,把瓶子放在兩人坐著的長椅上,她問龔越:“你等會兒要去前台看表演嗎?”
龔越搖頭,收拾著兩人吃完的垃圾說:“今天還有彆的事,抱歉,不能陪著你比賽了。”
“沒事。”林夏不是很在意這個,就是談戀愛了,兩人也都是單獨的個體,不可能像連體嬰一樣不分開。
“你去忙吧。”林夏站起來,衝龔越揮了揮手:“我進去準備。”
龔越跟著她站起來,伸手,輕輕將她攬進了懷裡,拍拍她的背,聲音從他胸腔地發出,帶著低沉:“比賽加油。”
再次被龔越抱,林夏還是會不習慣,身體會僵硬,在他拍著自己的時候,從腳底升起一股麻到頭頂。
也不討厭,挺奇怪的感覺,她說不出來。
回到後台,齊武迎上來,伸手環住她的肩膀,眯著眼睛看她:“這才離開我幾天?你在外麵就有了野男人?那是誰,怎麼還對你摟摟抱抱?”
語氣非常危險,剛剛若不是怕場麵太大引起騷動,對比賽的影響不好,她一定會出去和龔越打一架。
“我對象。”林夏語氣自然地說:“他是我哥哥的戰友。”
“禽獸!”齊武咬著牙說,一臉嫌棄的模樣:“他年紀那麼大,你怎麼看上他的?”
林夏看著齊武眨了眨眼睛:“我覺得他不算很大吧。”
齊武的語氣,就好像她找了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一樣,讓她也是哭笑不得。
“你哥的戰友,肯定比你大。大一歲都是老!”齊武振振有詞。
武天誌在旁邊說:“雖然他大了一點,但是看著挺好看的,和夏姐還挺配的。”
齊武立馬抬腳踹了他一腳:“什麼配?不配!長再好看,年紀大就是配不上我家夏夏,委屈你了。”
齊武摸摸林夏的臉,又嫩又滑,更加討厭龔越了,咬牙切齒地說:“便宜那個老男人了。”
林夏和她解釋了下自己為什麼談這場戀愛,齊武聽完後,整個人一副被雷打的模樣。
“夏夏,你想找愛情的靈感,也不至於把自己搭進去吧?”
“可是這樣是最快的方法。”
武天誌跟著在旁邊點頭:“我覺得夏姐說得對。而且夏姐的年齡也可以談了。”
“你,現在給我麻溜地滾一邊去!”齊武指著武天誌,一副他再不滾,她就控製不住自己了。
武天誌閉上嘴,趕緊跑得遠遠的。
齊武的比賽開始了,她也沒時間和林夏掰扯龔越的事了,說了句等會再說,轉身風風火火地走向舞台。
林夏和武天誌在後台聽。
齊武的表現很穩,一曲京劇唱得林夏都忍不住想為她鼓掌,真不愧是她的班長。
“我師姐唱得可真好。”武天誌在一旁自豪地說。
林夏點頭,她也這樣認為。
旁邊一個神色帶著清冷的女孩子聽到兩人的話,豎起耳朵聽了聽,點點頭,原本沒多少鬥誌的眼裡,瞬間跳起了一朵小火苗。
林夏和武天誌都沒注意到,專心看齊武的表演。
齊武下台,便是剛剛那個清冷的女孩子上台。
林夏和武天誌正笑著恭喜齊武表演結束,忽然一股空靈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宛如聽到了從天上傳來的天籟之音。
林夏的話立馬停止,拉著齊武迫不及待地從後麵看向舞台。
隻見舞台中央有個穿著孔雀藍長袖及地裙子的女孩子拿著話筒站在舞台中央,如蓮花一樣亭亭玉立,臉上帶著一股子不食人間煙火的孤冷,好像她整個人都融進了她的歌聲裡。
歌聲著實令人震撼。
林夏一曲聽完,壓力倍增。
果然多出來看看世界是好的,這不就看見了歌唱能力很強的歌唱者,林夏看向舞台的目光也燃起了更高的鬥誌。
遇強那她就要更強。
高校聯賽藏龍臥虎,她也不能掉以輕心,不然很有可能就會輸掉比賽。
齊武、不知名歌唱者、苗雲蘭也不差,還有很多人,林夏在心裡給自己緊了緊繩子,提醒自己一定不要放鬆了。
女生從台上下來時,看到了林夏和齊武。
林夏的歌她沒有聽過,無視了她,隻麵無表情地對齊武點了點頭,聲音冷冷地說:“你還不錯。”
齊武也是愣了下,等女生走遠,她看向林夏:“她在誇我?”
林夏:“如果我沒聽錯,是的。”
齊武一臉無語:“我需要她誇?她不說我也很厲害的好不。”
林夏拍拍她的手:“我知道。不過她也很強。”
齊武臉上也凝重起來,摸著下巴說:“是個強勁的對手。不過我們也不用怕,大膽地發揮。特彆是你,夏夏,你不比她差。”
“嗯。”
沒多久,輪到武天誌上場,林夏和齊武同樣一起聽。
能來參加聯賽的,能力都不會太差。
這是林夏一開始對武天誌的看法,但是聽到武天誌唱戲的聲音,她還是意外地挑了挑眉。
“班長,你確定他是你師弟,不是你師妹?”
齊武“嗯”一聲,拍拍她的頭:“你不是和他說過話,聲音是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