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看他一眼,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擺成桃花形狀的肉,肉鹹甜適中,帶著一股桃花的香氣,不知道怎麼做出來的,很好吃。
整桌菜很用心,從擺盤到味道,林夏挑不出來一點毛病。
吃過飯,林夏喝著茶。
金擇給自己也倒一杯茶,看向林夏問:“飯菜還合胃口嗎?”
林夏放下茶杯,“很滿意,金先生用心了。”
金擇臉上的笑容多了些:“那就好,那我的事情也好開口了,我想問你……”
金擇在桌子上蘸蘸茶水,寫了兩個字“倒賣”。
“可以長久做嗎?”
林夏眼睛直直看向金擇,想從他眼裡看出什麼來,但是他眼裡隻帶著笑,什麼都看不出來。
她沉默了一會兒說:“我覺得,有時候人還是不要太貪心的好,懂得急流勇退。”
話不必多說,點到為止,金擇能聽懂,他若有所思地問:“為什麼這樣說?”
“終歸不是明麵上的,上麵不會一直放任。”
金擇眉心皺得更緊了,看著林夏的目光也帶著深深地探究。
良久,他長長歎口氣說:“我懂了。今天謝謝林小姐了,我這就讓人送你回去。”
“不用謝。”林夏沒有邀功,也沒有不自在,平和地說:“我隻是在還你的人情。”
“還是要謝的。林小姐今天這番話,讓我醍醐灌頂。”
林夏點點頭:“對你有用就行。”
送走林夏,金擇把手邊的茶杯又端了起來,忽然開口問:“平海,你認為林夏說的,可取嗎?”
張平海就站在金擇身後。
“金哥,我覺得現在的市場那麼好,退出來損失很大。可是她說的又不是沒有道理。”
金擇“嗯”了一聲:“她說的我都知道,隻是利益太大了,不舍得放下。不過平海,她也提醒了我,該慢慢收手了。國內那麼大的市場,我們去折騰彆的。”
等到上麵的出手,以他現在做的事情,就是灰色地帶,說定個罪,就能定罪。
不知道為什麼,金擇有種預感,按林夏說的準沒錯。可能就是生意人的直覺。
***
歌劇社的表演在五四青年節這天,雖然情節有泄露,但是畢竟是音樂大學,很多學生依舊很喜歡來感受現場的氛圍。
這和隻是聽一個大概的故事不一樣。
林夏給同宿舍的人留了票,有票就能有座位。不然禮堂不夠,肯定塞不進所有想看的人。
表演的時候,林夏隻沉浸在自己的角色裡,她就是那個木頭美人,為了自己的目標,就算學得再苦再累,也要堅持下去。
彆人的嘲笑和看不起,都是她進步的動力。
演出結束,舞台落幕。
林夏坐在舞台上搭建的教室裡的椅子上,久久沒有動作,她還沒有出戲。
這是古高宇第一次見林夏這個模樣,有點被嚇到了。
之前的林夏,出戲向來很快。
社長也發覺了不對勁,走上去不敢大聲叫她:“林夏,你……”
話沒說完,林夏突然抬起頭,社長看到了她如火焰般燦爛的眸子,讓他的心都跟著顫了一下。
“社長,我沒事。隻是覺得這個角色的理念,和我自己的太像了,一時有點沒出來。現在好了。”
林夏和社長走下舞台時,古高宇愣愣地看著兩人,心臟好像要跳出來一樣,剛剛林夏的眼神,讓他原本打算放棄的心,又重新火熱起來。
但是想到林夏的態度,他整個人瞬間由熱變冷,臉上也帶著低落。
“古同學,你還不下來嗎?”
副社長叫他,古高宇才趕緊應著從台上下來。
社長在後台誇獎這次表演,對比之前,很多新人的進步很大。
林夏和古高宇的表演顯而易見,是最能調動人情緒的,所以社長也就兩人的表演,和其他社員說了說,讓他們私底下多練習幾遍。
林夏早就習慣了彆人投來的目光,社長誇她和古高宇時,社員們投來的各種各樣的眼神,她沒什麼感覺。
心裡當然是高興的,不過麵上很淡定。
倒是古高宇,性格上會更內向一點,在麵對社員們或羨慕或喜愛的目光,還是忍不住閃躲,整個人都非常不自在。
林夏在後台卸了妝,換上自己的衣服正準備離開,社長走了過來,臉上帶著開玩笑的笑:“你猜剛剛的表演,觀眾討論的最多是誰?”
“一般這樣問的,那估計就是我了。”林夏覺得這個問題很明顯。
社長發了個響指:“恭喜你,猜對了。”
林夏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帶著無語。
“社長,你有話就直說。”
社長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道:“有個合作想找你談一下。”
談合作,那多半就是音樂上的事了,不過她曲譜學得還不是很好,不知道社長要和她合作什麼。
“什麼合作?”
“聽說你很會作詞?”
林夏這倒是有點詫異了,她隻有上次比賽的時候,參加最後的決賽時才和齊武、趙湖玲寫了詞,這件事學生知道得少。
但大部分老師都知道。
林夏看著他:“誰和你說的?”
社長笑眯眯地,一副計謀得逞的得意模樣:“看來是真的。彆生氣,趙湖玲和我說的。”
“具體的事,我們明白再說,總之,你知道我想找你創作一首詞就行了。”
林夏點點頭,倒沒什麼生氣的。
回去的路上,忽然想起來,好像社長就姓鬱,那個趙湖玲說的很會譜曲的,也姓鬱。
隻不過當時張瑞嚴接手了譜曲的工作,所以沒有找她姓鬱的朋友。
這之間或許有什麼關聯。
林夏也就這樣想了一下,明天問問社長就知道了,倒也沒有很在意。
“夏夏,今天你們的演出真精彩!”
一回到宿舍,苗雲蘭就眼睛帶著光看著她,就像她的小迷妹一樣。
“我今天看你表演時,都忍不住哭了,你演得好,唱得更好,我什麼時候才能達到你這個水平啊?”